陳昭跟散步似的，拿到“手絹”后一直閑庭信步的繞著圈。

繞到周歲有些失了耐心，他才選定好了要取代的位置，白紙置在周歲邊另一個男生背后。

那男生幾乎立刻發覺，手撐著地起，三兩步追上還沒來得及跑的陳昭。

——某人像是故意輸的。

寧恬起將陳昭扯到圈，笑的：“輸了的人是要唱歌的哦。”

陳昭挑著眉接過話筒，半晌出聲：“…我唱。”

“要伴奏嗎，我給你放。”寧恬將手機藍牙連上話筒的音響，開了音樂件，“唱什麼歌。”

陳昭立于圈中心，場邊的路燈給他攏住一層暖黃圈，下被黑外套的立領遮住，雖背著，但不難注意到他眉眼里雜的和。

“就唱——”

“普通朋友。”

作者有話說：

陳昭：你懂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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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主

“……”

“不能只是做你的朋友。”

“不能做普通朋友。”

“……”

陳昭的嗓音又低又懶, R&B風格的歌都極其適配他的聲線，隨意帶著伴奏哼出的調，幾乎能讓人在他歌聲里溺過去。

周歲之前從未聽過這首歌。

認真聽了幾句歌詞容, 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陳昭暗的瞳里浮著笑, 目勾在上不移開。

周歲強迫自己忽視那道灼人的視線，微低著頭在手機上的音樂件里搜索這首歌。

隨意掃了幾眼歌詞, 臉頰便不控制的燙了起來。

指尖無意到屏幕某個地方，彈出來這首歌的評論區。

—唱普通朋友的一定不是普通朋友。

—如果一個朋友對你唱了這首歌，會是什麼關系？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是普通朋友，你在我心里也不是。

耳邊陳昭的歌聲進話筒的金屬音中。

“我無法只是普通朋友”

“已那麼深”

“我怎麼能放手”

“……”

周歲恍然, 思緒一瞬間憶起三年前那場生日聚會上，為了實現某個賭約, 給他唱的那首歌。

那時候對懵懵懂懂，竟也不會想到后來會和他有這般羈絆。

那時的應該也不會想到吧。

未來某一天喜歡的人會當著眾人的面, 唱一首幾乎相當于告白的歌曲。

迎面撲來的晚風刺得瞇了下眼, 眸子泛出一片意。

心跳也瞬時掉一拍。

圈中心唱歌那人已經停了聲, 徑直朝著走來。

邊有人在起哄：“再唱一首！”

寧恬笑著出來打圓場：“想再聽他唱的話，你們就讓他再輸一次。”

“喜歡麼？”他問。

他湊的近，講話時噴出的氣息略過耳, 惹得瑟一下。

周歲很輕的“嗯”了聲，“好聽。”

又聽那人嗤笑了下，“不是問你好不好聽, 是問你喜不喜歡。”

有什麼區別麼？

有些困, 仍乖乖答：“喜歡。”

陳昭“嗯”了聲，是疑問的調, “喜歡什麼？”

“歌？還是我？又或者——都喜歡？”

周歲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喜歡歌。”

陳昭扭頭對上目。

一秒。

兩秒。

三秒。

……

周歲支撐不住, 心虛地別開視線。

他附耳沉聲：“撒謊。”

-

迎新晚會趕在九點前結束，周歲幫著寧恬和其他副部們一起收拾了落在草皮上的垃圾，順便開了個幾分鐘的短會，總結這段時間的工作。

本想著散場時陳昭估計已經離開，扭頭卻發現他懶散靠在路燈下，闔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周歲快步走到他跟前，沒出聲，視線默默地在他上游走。

“喂，看傻了？”他驀地出聲。

周歲被嚇得一激靈，緩過神來努了努，不滿他造的驚嚇。

默默咽回那句“你在等我嗎”，改口道：“結束了，走吧。”

陳昭抿著沒出聲，周歲也跟著沉默，寂靜氛圍下的夜晚，更容易讓走著路出了神。

斜前方沖出一輛方向不控制的自行車，騎車的人一路嚷嚷：“讓一下讓一下！”

還是陳昭拽了一把，才堪堪避過那輛橫沖直撞的車。

“走路也走神。”陳昭屈著指在頭頂敲了下，“到底為什麼那麼發呆？”

“…沒有很吧。”周歲嘟囔著，又認真同他解釋，“發呆會讓我覺得放松，可以天馬行空的想任何事，不被別人左右，很自由。”

“這樣——”陳昭頓了下，“那請問你剛剛在想什麼？”

“我剛剛在想，沒給你準備生日——”猛然收聲。

心中不免懊惱，怎麼對著他總是毫無防備。

兩人恰好穿過一片樹影婆娑的鵝卵石小路，不遠匿著的影下，傳來些會令人浮想聯翩的接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