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蘇綠檀跟鐘延說,一會兒要去看趙氏,半天都沒聽到回應,便抬頭瞧了他一眼,見他神有異,又問道:“怎麼了?不想去?”
鐘延愣愣回神,趕挪開視線,嚨聳著,道:“去,去。”
蘇綠檀奇怪地看了鐘延一眼,道:“那現在就去?”
鐘延點了點頭,夫妻二人一起去了千禧堂。
千禧堂裡,趙氏正歪在羅漢床上,整個人都懨懨的,見兒子媳婦來了,眼眸子亮了一些,角扯了個淡笑,道:“持譽怎麼來了?”說罷也看了蘇綠檀一眼,目比從前了幾分熱意。
鐘延道:“綠檀說母親不大舒服,兒子過來瞧瞧。”
失落地“哦”了一聲,趙氏道:“你要有事要忙,就忙你的去吧。”
鐘延剛坐下來就起,真就作勢要走,還是蘇綠檀把人給拉住了。
好歹做副孝子的模樣再走。
夫妻兩個在靠背椅上坐下,趙氏恨都恨不起來了,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鐘延到底是沒有拂了蘇綠檀的意思,問了趙氏得了什麼病,吃的什麼藥,多日不見好,用不用換個大夫,請醫過來看診。
趙氏也都有氣無力地答了,末了道:“也不是什麼大病,養一養等冷天兒過了就好了。”
“如此甚好。”鐘延回完這一句,再不說肯說話了。
二人也實在待不下去了,便辭了趙氏,出了千禧堂。
這夫妻兩個一走,趙氏又悄悄抹眼淚,自知愧對鐘延,但又期兒子給親回應,偏藏了一肚子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落在旁人眼中,倒有些口是心非了。
趙媽媽又勸趙氏,道:“老夫人,你想讓侯爺來看你,怎麼還拿出這副態度來,這不是誠心趕他嗎!”
趙氏泣道:“罷了,我也說不出口了,等我病好一些了再說吧,如今也是沒力氣應付了。”
趙媽媽心疼道:“不若老夫人把宅的事放一放,不然這樣子怎麼養的好子。”
搖搖頭,趙氏不肯,要把事到蘇綠檀手上,始終心有不甘。
吸了吸鼻子,趙氏道:“把那信拿過來,我再看看。”
趙媽媽便把蘇州剛寄過來的信遞到了趙氏手上,上面是娟秀悉的字跡。
趙氏欣道:“還是寶這孩子心細,哎。”
“小娘子也快出孝期了罷?”
挲著信紙,趙氏道:“正月中旬過完就出了。”
“那小娘子的婚事……”
趙氏盯著紙上的容,皺眉道:“我也正擔心著,偏這孩子只說家事,報喜不報憂,我反而更擔心了。”
趙媽媽默然。
趙氏又道:“出了正月再說罷。”
言罷,趙氏便把信讓趙媽媽好好放置起來了。
……
回榮安堂的路上,蘇綠檀挽著鐘延,低頭道:“老夫人瘦了不,侯爺不會怪我吧?”
鐘延道:“這事怪不得你,即便沒有你,我也不會收那兩個妾侍,而且大夫不是說了沒有大病麼?”
蘇綠檀挑眉道:“那便是說,有了我之後,你更不想要別的人了?”
鐘延抿了抿角。
蘇綠檀笑道:“不說就是默認了!”
兩人回到榮安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小廚房也做好了飯。
庭院裡寒風呼嘯,往來的丫鬟出一截手腕,凍得渾發抖。
屋裡卻是溫暖如春,幾個腳盆放屋裡暖著,手爐也有好幾個,豔的花也擺了兩盆在高幾上。
吃過飯了,蘇綠檀拉著鐘延進屋,讓他挑選子的花樣子,除了竹子,還有墨蘭、青松、墨雪梅,都是自己描畫出來的。
鐘延覺得很難選,蘭花淡雅賢德,青松拔堅韌,雪梅高潔忠貞,畫的,他都很喜歡。
蘇綠檀見鐘延遲遲不定,嘟噥道:“不會一個都不中意吧?”
“你看著選吧,都聽你的。”
“什麼時候這般聽話了?”蘇綠檀打趣。
鐘延又沒說話。
蘇綠檀試探著問道:“夫君,可舒服了點?”
抬手了一把額頭,鐘延上都開始冒汗了,他道:“好像是不太疲勞了,就是燥熱的很。”
而且很興。
心道藥效已經發作了,蘇綠檀佯裝不知,掏出帕子替鐘延汗,道:“是屋子裡的太熱了,夫君一件裳就好了。”
捉住蘇綠檀的手,鐘延道:“不必了。”
子微微前傾,蘇綠檀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眸子無辜地看著鐘延,道:“夫君是說哪樣不必了?汗不必了,還是不必了?”
嗓子登時發幹,鐘延還握著蘇綠檀的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道:“都不必了。”
蘇綠檀反手握住鐘延的手,輕薄如紗的帕子就隔在兩人的手掌之間,毫阻隔不了兩人掌心的溫度相互傳遞。
鐘延覺得腦子有些暈,不知是不是腳盆裡的碳火燒得太旺盛了,他想一定是的。
蘇綠檀靠在了鐘延的懷裡,記得上次也是這樣相擁的時候,他便了意。
一面攀上他的脖子,蘇綠檀一面聲道:“自冬榮安堂的碳火已經用了不了,夫君再與我分房而睡,份額便用的更快,何必單買花費銀子,不如一起睡著,也省了一筆開銷。好不好?”
僵直地坐在那裡,鐘延耳朵裡傳蘇綠檀綿的聲音,敏的脖子也被的發。
麻麻的覺自脊柱而起,鐘延已經有了反應。
蘇綠檀無意間瞥去一眼,看見了和那日一樣的況,角揚起,心道功了!
原來他喜歡擁抱呀。
大夫說了,久而不泄,要好好練習,那便多抱他會兒。
蘇綠檀窩在鐘延的懷裡,異常的乖巧,時不時蹭一蹭他的膛,偶爾摟著他,安安靜靜的。
鐘延貪這一時的曖昧,一直坐著不,直到都酸了麻了,也不捨得。
還是蘇綠檀覺著累了,放開鐘延,仰頭了個懶腰,玉白的下揚起,出一段雪長項,渾圓的部也跟著起,再往下便是纖細的腰。
燭裡,人長臂細腰,曲線優,側也驚人,如同畫中人了起來。
鐘延太熱了,不大自在地站起,輕輕氣。
蘇綠檀以為他要走,扯住鐘延的袖,道:“要走麼?可我還想抱你。”
練習不是一時半會兒好的了,蘇綠檀想多練練,等他好了,灌酒行房的事,也就指日可待了。
垂頭看著蘇綠檀的手,鐘延聲音沙啞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蘇綠檀委屈地鼓著臉頰道:“我只是想抱抱你,這樣也不行?可我們是夫妻呀。”
鐘延看著,目灼熱道:“對我來說,不止是抱一下那麼簡單而已。”
滿眼不解,蘇綠檀歪頭道:“那還有什麼?”
鐘延結聳著,拳頭也握了,低啞道:“總之,你不要這樣。”
蘇綠檀一下子踩在羅漢床上,往鐘延懷裡跳過去。
本能地接住了蘇綠檀,鐘延托著,兩張臉近在咫尺。
蘇綠檀勾著鐘延的脖子,額頭抵著的額頭,鼻尖鼻尖,眉眼彎彎道:“我偏要這樣!就要這樣!我喜歡抱你,以後每天都要抱你。”
鐘延心臟砰砰地跳著,比從前任何況下都快的多,他不知道為何,明明沒有上一次那麼旖旎,他的神思卻不自由自主地幻想了更多。
現在就在他的懷裡,在他的眼前,他只要稍稍抬起下,就能輕吻到。
四目相對,蘇綠檀卷翹的睫掃著鐘延的眼皮,一陣陣的,像是在他燥熱的心上澆了油。
即便耳已經紅了,鐘延還克制著,氣息紊地吐著氣,看蘇綠檀的目熱意愈濃。
蘇綠檀很調皮,探出的舌頭挑釁他,在他邊游來遊去,舌尖一到他的瓣便趕退開,一次次地試探,樂此不疲。
蘇綠檀正玩的開心,忽然天旋地轉,鐘延摟著轉了,將抵在牆上,俯下去,狠狠地含著的櫻桃小口,幾乎將的下也親吻了一遍。
霸道而極富侵略的吻,令蘇綠檀措手不及,只知瞪大了眸子看著眼前那張悉而沉醉的臉。
這還是認識的鐘延嗎?
他沒有喝酒,他沒有醉,但是他吻了,這樣暴而直接地佔領了的。
他為什麼會這樣?
“你在想誰?”鐘延陡然問了這麼一句。
蘇綠檀下意識搖搖頭。
鐘延不信沒有出神,手懲罰地擰了圓潤的地方一把,著氣道:“蘇綠檀,你不老實。”
蘇綠檀還沒來得及說話,第二個熱烈的吻又了過來,將浸令人窒息的水底一般,忘了怎麼換氣,只能順著鐘延,像是捉住救命稻草,一切都被他主導著。
熱而的瓣相接,綿長的吻讓蘇綠檀漸漸放鬆了警惕,雙手攬著他的脖子,稚生回應著他,與之纏不斷,越融越深。
幾乎是下意識的,鐘延騰出一隻手,了一下,手指便挑開了的襟,往脖子探去。
蘇綠檀頓時從親熱中清醒過來,揪著自己的領,面緋紅地看著他,眸子裡慌張的意味不言而喻。期待的同時,也十分擔心被他發現自己還是子之。
鐘延眸冷下幾分,視著蘇綠檀,似要將人看穿。
蘇綠檀心虛地了脖子,細聲道:“……冷。”
手掌移,鐘延替理好了裳,另一隻手一松,把人穩穩地放了下來。
轉朝簾子外去,鐘延的手掌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蘇綠檀正地看著他。
蘇綠檀臉紅,臉頰微嘟,道:“夫君要走麼?”
直勾勾地盯著蘇綠檀,鐘延拿開的手,往外走去。
蘇綠檀心仍舊快速地跳著,捧著臉坐到床上,歡喜地躺了下來,眼神茫然迷離看著頭頂的紅帳,角還掛著笑。
他主親了,在無比清醒的況下。
或許……他真的開始喜歡了。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蘇綠檀開始了妙的幻想,等他吃了幾服藥,再練好了,便想法子灌醉他,把第一次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
再往後,夫妻之事便應稀疏平常了。
開心之余,蘇綠檀又有些忐忑,他對的喜歡到底是太了些,否則怎麼連睡也不肯過來睡。
哀歎一聲,蘇綠檀萎靡地蜷在床上,腦子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憶著鐘延給的那兩個吻。
第一個來的突然,第二個來的猛烈。
兩個都喜歡。
“還不去洗漱?”
乍然聽見這麼一句話,蘇綠檀從床上驚坐起來,只見鐘延穿著一件白中,外面披著件披風,腳上踩著一雙乾淨的鞋子,就過來了。
原來他剛剛是去洗漱去了。
蘇綠檀把位置讓出來,道:“去,這就去。”便翻箱倒櫃找乾淨的裳,像是要出席盛宴一般。
鐘延已經散發躺進被子裡,閉目養神。
蘇綠檀抑制不住心的激,人還沒出去,便扯著嗓子喊丫鬟進屋來伺候著。
趕去了淨房裡,蘇綠檀猴急地洗了個澡,催著丫鬟給穿好了裳,隨便裹了一團,腦袋也蒙在了大氅裡,趿拉著鞋子,吩咐丫鬟不用跟了,轉進屋關了門,像一陣風一樣刮進了室床前,兩腳蹬掉鞋子,跳上了床,整個人隔著被子在了鐘延上,盤在他上。
鐘延肚子猛然力,吐了口氣出來,手腳都不方便彈了,憋氣道:“起來。”
蘇綠檀扭了兩下,擺部,道:“不起不起就不起。”
鐘延低頭看一眼,他上跟一隻貓兒似的,形看著很單薄,他道:“你不冷麼?快進被子去。”
腳盆燒了半天,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熱了,蘇綠檀還真有點兒冷,往前爬了兩步,鑽進了自己的錦被裡。
沒被人暖過的被子冷的厲害,蘇綠檀一哆嗦,可憐兮兮地看著鐘延道:“夫君,我這裡冷,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被子,一下下就好。”
眨了眨眼,蘇綠檀比了個“一”的手勢,保證道:“就一下嘛。”
原本眼皮子閉的鐘延無奈地睜開眼,掀開被子一角,示意進來。
蘇綠檀趕扔掉自己的被子鑽了進去,整個子都被熱氣包裹著,暖和極了,再沒有比這更令人滿足的事兒了。
鐘延如意料之中的那般,子又燥了起來,他從另一邊出去,替蘇綠檀掖好了脖子的被子,自己自覺地去了冰冷的被子裡。
蘇綠檀翻個,盯著鐘延道:“謝謝夫君。”
鐘延平躺著,黑直的睫蓋住下眼瞼,英眉鼻,薄輕啟道:“睡罷。”
蘇綠檀今日已經心滿意足,該練習的也都練習了——等等,他剛才親吻的時候,到底持不持久啊?太投了,竟忘了仔細觀察。
哼哼,下次再不會被鐘延的給迷了,會好好地注意重要資訊。
燭火即將燃盡,室火微弱,蘇綠檀面帶淺笑地睡去了,眠很快,不到一刻鐘就沒了靜。
鐘延聽著旁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眸,凝視著半晌,出手,指頭停在的邊,便又收回來,在燭火燒完的那一刻,也睡了過去。
兩人一夜好眠,鐘延要上衙門,醒的早,醒來的時候,蘇綠檀已經裹著被子像蠶一樣在了他的邊。
鐘延只得往牆那邊退了一些,從被子的另一邊出去,生怕驚擾了枕邊人的夢。
從蘇綠檀的上過去,鐘延小心翼翼地下床,拿著服站在羅漢黃前穿好,便出了次間,去了梢間裡洗漱。
等蘇綠檀醒來之後,鐘延早就不見了蹤影,若不會旁邊的被子是的,裡面尚有他的余溫,都不敢相信昨夜他們同床共枕了。
蘇綠檀這日很是高興,略作打扮後,便去了一趟醫館,依舊戴著帷帽,同大夫道:“我夫君好像好了很多,比之前厲害了不是一點半點!”
至他們擁抱的時候,鐘延不再像之前那樣,眨眼功夫就洩氣了。
大夫道:“那可能只是一時的,多半是心病,多調整幾次就好了。”
有了大夫的鼓勵,蘇綠檀信心滿滿地回去了。
都督府衙門裡,鐘延收到了金陵來的第二封信,這封信比之前的乾淨簡潔多了,其中唯一的重點便是——蘇綠檀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親的接,從來只有男人對有非分之想。
陶青碧一直想知道,陶家的大小事情,到底關了應家和符家什麼事?他們兩家摻和進來,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成鬧劇,陶家人直接成了陪襯。
她是上將軍唯一嫡女,卻活得不如狗。她以父親爲榮,卻沒想到在父親心裏,她只是一味能治癒庶姐的血藥。而他,是萬人敬仰的漠北戰神——玄蒼。彼時,他是質子,她被人設計和他一夜荒唐。可也是他,親手割破了她的手腕,爲了救他心愛的嬌嬌。見識了最惡毒的人心,她以爲死不過如此。卻沒想到,他率領大軍攻破城門,射下了懸吊在城門上她的屍體。也是他身後綁着她的屍體,帶着她殺得血流成河,將生前欺辱過她的人一一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