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驚訝:“姑娘要去哪里?”
“回書院號舍。”阿圓說。
才不想繼續住這,這幾日瀾苑的空氣都是悶的,有時候想找人說會話都不能。還不如回號舍住幾天,也有曹薇和程蔓歆們陪伴。
這般打定主意,阿圓反而期待起來。
畢竟已經許久沒跟好友們住號舍了,還清楚記得那些熬夜說悄悄話的歡快日子呢。
這邊,婢們收拾東西,很快,陳瑜那就得了消息。
聽說褚姑娘要搬去號舍,這還得了?遂趕稟報給蕭韞。
彼時,蕭韞正在跟幕僚們談事,瞥見陳瑜臉慌張地進來,他抬手打住一個正在說話的幕僚。
陳瑜走到他旁邊,低聲說了句:“殿下,褚姑娘吩咐人收拾東西要回書院。”
蕭韞作頓了頓。
隨即起出書房,從景王府的暗道匆匆來了瀾苑。
這幾日他刻意避開阿圓,就是想讓自己冷靜冷靜。
其實也冷靜不了多,每回睡前還總是想起小丫頭那日哭的模樣,哭得他心焦。
若不是陳瑜每日稟報吃睡一切如常,他真是要扛不住過來哄人。
但他知道,這種事一旦開始,他恐怕就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
蕭韞快步趕去瀾苑,那廂阿圓站在外間指揮人收拾東西,地上放著兩只箱子,一只裝了書,一只裝了裳。
“這是在做什麼?”蕭韞走到門口沉聲問。
他冷不防出現,還冷不防出聲,阿圓嚇得一跳。
轉頭瞥了他一眼,沒吭聲,繼續若無其事地吩咐婢做事。
像是沒看見他來似的。
蕭韞默了會,被這無視的態度,弄得生生冒出火氣來。
他沉著臉,把婢們揮退。
可婢們一出門,阿圓就立馬扭進了里間,一副完全不想見他的架勢。
蕭韞都要氣笑了。
沖上去就捉著手腕:“做什麼去?”
“不要你管。”
“我不管誰管?”
“我有父母管,有姐姐管,有許多長輩管,沈哥哥為何要管我?”
這話問得蕭韞一愣。
實際上蕭韞也曾好幾次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想明白。
他就是想管這丫頭。
而且他向來行事強橫,想做的事必定就去做,不會問原因。
直到今日阿圓問了這麼句緣由,他倒是認真思忖了會。
繼而道:“我是你師父,你從小就由我管教,長大了也該如此。”
阿圓背過,賭氣不看他,嘀咕道:“有你這樣管人的嗎?又兇又霸道,還不講理,還總是......”
“總是什麼?”
“總是不理我。”阿圓轉控訴,大眼睛水盈盈:“我知道沈哥哥這幾日是故意不理我的。”
盡管陳瑜說蕭韞忙,但阿圓心思敏細膩,蕭韞刻意的態度怎麼會不到?
“我......”
蕭韞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解釋。
他發現自從回京后,再跟這小丫頭相,好像有些東西變了,但哪里變了他不得而知。
也曾想過可能是小丫頭長大了,兩人再如以往那般親不合適,須保持點距離。
只不過他還沒想好,這距離到底是多,又該如何保持。
原本以為這幾日到了點目數,至陳瑜每日稟報小丫頭靜時,都說吃好睡好一切如常。
他想,這樣的距離或許就是最合適的,等他忙完春闈,再去看。
卻不想,今日就鬧著要走。
“你什麼?”
阿圓氣鼓鼓地瞪他,又委屈又難過。
一直把沈哥哥當最近親的人,可最親近的人突然不理了,擱誰誰好?
“我.....”蕭韞干地解釋:“我最近忙。”
“忙什麼?”
“朝廷派了份差事,與春闈有關。”蕭韞依舊還握著手腕,了語氣:“你也知道,現在正是春闈關鍵時期,等閑不能出岔子,否則......”
“否則沈哥哥就不能仕做了是嗎?”阿圓也張起來。
隨著這份張,之前的氣悶頓時消了許多。覺得自己誤會了沈哥哥,原來他是在忙春闈的事。
現在春闈可是重中之重,連婢們都在討論,可想而知沈哥哥平日得多忙。
臉緩和下來,上那倔強也變得和了些。
蕭韞拉緩緩走到一旁坐下,哄道:“正是,如今是非常時期,我不能掉以輕心。”
“嗯。”阿圓點頭:“我懂了。”
“那你還走不走?”蕭韞問。
“我......”阿圓反問:“那沈哥哥呢?”
“嗯?”
“沈哥哥若是不在瀾苑,我一個人待著也沒意思,還不如回號舍跟好友們一起。”
原來如此。
思忖片刻,蕭韞道:“你不必回號舍,我回瀾苑就是。”
“真的?”阿圓高興起來。
但高興到一半想起什麼,又下,故作生氣道:“沈哥哥現在還不準我出門嗎?”
蕭韞無奈,眸子幽幽道:“我說不準你出門,那你今日收拾東西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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