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嘆了口氣:“這跟夫妻過日子也是一樣,隔一段時日不維系,就淡得明顯。”
戚婉月抬眼,不解問:“你這話是暗喻我,還是暗喻你自己?”
“都有,共勉吧。”睿王妃說:“你也清楚,府里不止我一人,西院那邊還住著個側妃。我們倆看似相融洽,私下卻免不了要爭一爭。這不是地位問題,也是臉面問題,若王爺隔幾日不進我的屋子,保管不出半天,府上下人就得說我失寵了。”
寡淡地笑了笑:“說起來,我還真羨慕你跟宋缊白。他再如何糊涂,可心里只有你一人,對你死心塌地。若換作旁人,有那麼個野狐貍在,指不定被勾什麼樣去。”
“況且,那野狐貍打著義妹的名頭靠近他,他心中本就對李家有愧,又豈會設防?如今清醒過來,你總該給他個機會才是。”
戚婉月漫不經心道:“他請你來當說客的?”
“哪能呢?”睿王妃說:“我只是慨人生苦短,當珍惜時莫留恨。”
“這些是我肺腑之言,當然,也存著些惻之心。”睿王妃說。
“怎麼說?”
“那日阿黎哭著來府上找容辭,得知容辭不在,又跑去馬巷尋人。你是沒瞧見,阿黎哭得跟只花貓似的,我瞧著實在不忍。”
提起自己的兒,戚婉月心頭一。
垂眼:“其實我也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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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睿王府出來,戚婉月徑直吩咐回國公府。哪曾想,馬車到了廟街突然停下。
“怎麼了?”問。
“夫人,”車夫遲疑道:“姑爺來了。”
戚婉月拉開車門一看,宋缊白著了素,筆直地站在車前。
“婉月,”他祈求地說:“我們談談可好?”
從睿王府去國公府經過廟街,這條街因靠近護城河,較為僻靜。
戚婉月下馬車,跟宋缊白站在河岸邊。
“你想說什麼?”問。
“婉月,”宋缊白小心翼翼道:“別生氣了好不好?我讓李秀蘭離開京城了。”
他臉上還留著上次在國公府被打的傷痕,再配上這副神竟是有幾分可憐模樣。
可戚婉月聽他說這話就來氣:“宋缊白,你是什麼意思?言下之意你怪我肚量小,你將李秀蘭攆出京城?”
“夫人,”宋缊白忙道:“我哪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后來查出來了,泰縣沉船的事是李秀蘭策劃。我以前不知心機深沉,還......”
“還什麼?”
“還誤會了你,以為你看不慣李秀蘭。”
“宋缊白!”戚婉月橫眉怒目:“還說你沒怪我小氣,你這下總算說出心里話了。”
“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和離,以后各過各的。什麼李秀蘭張秀蘭楊秀蘭,你如何如何,與我無關!”
說完,轉要走。
宋缊白忙攥住:“我錯了!我說錯話了!婉月,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不生我的氣?”
“我何時生氣了?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小氣的人嗎?”
“......不是。”
“放開!”
宋缊白沒松手,地求饒。
“你放不放?”
“婉月,”宋缊白長長嘆了口氣:“我今日來只想好好與你談,我...哎——”
他話未說完,戚婉月猛地一推。
宋缊白猝不及防掉進河中。
“宋缊白,你死了這條心吧,從今往后莫要再纏著我......”
戚婉月停下來,見宋缊白在水里艱難撲騰,還嗆了好幾口水。
“宋缊白,”冷嗤:“你裝什麼?這麼多年夫妻你這招騙不了我,這麼淺的水還能困住你一個大男人麼。”
觀了會,冷漠離去。
上石階時,恰巧經過個挑擔的老人,他說:“夫人,趕救人吶,這水深得很,曾淹死過許多人。”
聞言,戚婉月趕忙轉回去,這下水面已經不見宋缊白的影。
慌張大喊:“救人!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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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阿黎學堂放假,容辭一早將送來國公府。戚婉月見著兒高興,母倆用過午膳后逛了會園子,再一起歇午覺。
“娘親,你會陪我睡覺嗎?”
戚婉月側躺在兒邊,輕地撥弄兒的發,“嗯”了聲。
阿黎已經困得眼皮子打架,卻不舍得閉眼。
“睡吧,”戚婉月說:“娘陪著你。”
阿黎搖頭:“我怕醒來看不見娘親了。”
“不會,娘親一直在這。”
“可們說娘親要跟爹爹和離,娘親不要阿黎了。”
戚婉月作一頓,沉下臉來。喚外頭服侍的婢:“凝霜?”
凝霜連忙走過來,停在月門紗幔外,恭敬地說:“夫人,前兒容世子就讓奴婢查過,這些話都是新來的幾個碎婢子說的,被姑娘無意聽了去。那幾人要如何置,還請夫人示下。”
“容世子怎麼說?”
“容世子說這些心思不正留在姑娘邊容易帶壞姑娘,不必留了,但須得請示夫人。”
“就按容世子說的做,將人各打一頓板子再發賣出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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