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三天了, 做不了什麼大件。
片刻, 昭虞抱著一小匹布料出來,進去時代:“江硯白回來了招呼我一聲。”
指尖挽繡線,下針飛快。
這三天江硯白倒是過得極為煎熬,不論他怎麼暗地里提醒,昭虞好像就是轉不過來那個彎,說破了天也沒想起來他要過生辰了。
暗的不行便來明的。
初五睡前,江硯白幽幽道:“明天我就二十了,昭昭不會嫌我老吧?”
這幾天快被他煩死了的昭虞:……
打了個哈欠:“不嫌。”
江硯白舌尖上的話滾了滾,懲罰似的將人圈住狠狠親了一口:“睡覺!”
小沒良心。
江府人過生辰雖隆重,卻不會邀請旁人,只有一家子在一起慶生。
江硯白早早醒來,摟著昭虞躺了一會兒才略有些失落地準備起。
昭昭當真不知道他的生辰?
可除夕宴上娘都說了……
他剛將人放開轉過,眼睛倏地一亮。
江硯白試探地拿起他枕邊的腰封,往自己上比了比,正正好!
腰封以黑為底,團云紋栩栩如生,層次分明,瞧著像是真的在飄一般,花紋好似摻了金線,閃著細微的碎。
細細挲,都正合他的心意。
江硯白欣然自喜,轉頭又鉆到錦被里,抱著人喟嘆一聲。
他就知道昭昭定然記得,不僅記得,還親手給他繡了生辰禮。
“昭昭……”
他不自地低聲喚,想將人醒,但見睡得香又有些舍不得。
江硯白獨自樂了半天突然著昭虞的手查看,見沒有傷口才徹底放下心來。
直到方貴在外頭叩門,他才將人放開起。
江硯白穿戴好打開房門,方貴一眼便瞧出他心不錯。
方貴瞇著眼笑:“小的恭祝四爺生辰歡喜。”
江硯白淺笑:“瞧瞧爺今日有什麼不一樣。”
方貴上下看了會兒,豎著大拇指:“四爺今日也是玉樹臨風!”
“不識貨。”江硯白指著腰間,眉峰微挑,“瞧見了吧,姑娘親自繡的。”
方貴立馬道:“姑娘好手藝,這腰封瞧著便是比霓裳閣的也不差!”
江硯白嘖了一聲,大步朝外走去:“你如今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等也有人給你針線你便曉得了,霓裳閣又算什麼,這就是最好的!”
方貴:……
四爺要夸姑娘就夸姑娘嘛,干嘛說他是個?
待到了江府,江硯白依舊腳下生風,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江淮白和張氏。
張氏對江淮白低聲笑道:“瞧著還像個孩子,過生辰也能這麼開心。”
江硯白上前拱手:“三哥三嫂。”
張氏笑著告辭:“你們兄弟說話吧,我去娘那里瞧瞧可有需要幫忙的。”
待走后,江淮白正要笑江硯白,卻見他盯著自己腰間,眉心皺起一個疙瘩。
江淮白低頭去瞧,著都合規矩,不由問道:“你瞧什麼呢?”
江硯白搖頭:“三哥,你這腰封是去年的吧?”
今日才初六,去年與現在不也沒差多久嗎?
江淮白頷首:“不錯,怎麼了?”
江硯白聞言笑了,江淮白被他笑得直起皮疙瘩。
他將披風微微開,讓江淮白看得更仔細些:“二哥看我的腰封。”
江淮白看完疑地看向他,眼神詢問,可是……有何不同?
“三哥曉得我家昭昭,手,我是舍不得這些針頭線腦的,可不聽話,非要給我做。”江硯白說著像是有些生氣,“還非要瞞著我,今日晨起才給我這麼大個驚喜。”
江淮白:……
江硯白皺眉似是有些愁:“昭昭孩子氣,我今日也是生氣不聽話才與你說這麼多,待回去后我定要好好說,做這些個若是傷著了可怎麼是好,哎……”
江淮白不愿意聽他叨,皮笑不笑地冷哼一聲,加快腳步將他甩在后。
江硯白也不纏著他,因為江家大哥江越白剛巧走來。
“大哥!”江硯白忙攔住他,“有事請教。”
江越白量高大,不笑的時候瞧著有些兇,但對著江硯白這個弟弟一貫是笑臉相迎的。
“怎麼了子修?”
江硯白拉著他走了兩步,一臉愁緒:“我想問問大哥,若是大嫂不聽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江越白一臉茫然:“不聽話?”
他很聽夫人的話啊。
“可不是!我擔心昭昭會傷著手,便不大針線。”江硯白再次開外袍,“這腰封你瞧見了吧,昭昭為了我的生辰親手做的!這麼復雜的花紋,定是瞞著我繡了許久,實在太不聽話了!”
江越白:?
他了腰間的腰封,下意識道:“你大嫂也給我繡了,我只是今日沒用。”
江硯白問道:“和我這個一樣?”
江越白:……
花紋多是簡單了些嘛,可夫人繡的他就是覺得好。
江硯白看了他一眼,目一轉快速向前走去:“爹!爹你走慢些,我有問題要請教。”
江淮白:……
江越白:……
江硯白是顯擺轉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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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