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的兩人正在談,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姜塵,你給我出來!”
國公夫人帶著丫鬟在門外吵鬧。
一般況下,哪兒敢來公爹這里鬧騰啊?
可這次況不同,兒子莫名其妙的,就又被姜塵送走了,一顆心就跟油煎似的。
從前,這種事也發生過幾次,兒子去了不死也了一層皮。
差點嚇瘋了。
可恨公爹和老爺都護著這個繼子,讓本無可奈何。
咬了咬牙,這種事決不能再縱容,萬一兒子出了什麼事,連唯一的倚仗都沒了。
他一定是故意針對,想除掉懷兒這個眼中釘!
如此一想,哪兒還能冷靜地下來?
老國公怒容滿面,帶著姜塵打開書房大門,呵斥道:“放肆!”
國公夫人被罵得一愣,隨即盯著姜塵,滿臉怨恨道:“公爹知不知道,他又把懷兒送走了?”
老國公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姜塵問道:“你把懷錦送走了?”
姜塵淡淡頷首:“不錯。”
“他……他是做錯了什麼事嗎?”老國公小心問道。
他淡淡垂眸,慢慢捻著手里佛珠道:“目無尊長,出言無狀。”
“加之罪何患無辭,他畢竟是你的嫡親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對他呢?”國公夫人咬牙切齒道。
姜塵淡淡掃了一眼,漠然道:“夫人若是想去陪他,也可。”
此言一出,國公夫人頓時就像是被人踩住了脖子,本不敢再發出一丁點聲音來了。
知道這個繼子,說得出就做得到。
老國公爺頗為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道:“塵啊,、畢竟是國公夫人,去暗營會不會不大合適啊?”
姜塵淡淡頷首:“祖父說得是,暗營不養無用之人。”
“你——”國公夫人差點兒被氣得吐。
指著他又不敢破口大罵,一張臉憋得又紅又紫。
姜塵跟老國公告辭后,淡定從容地離開了書房。
“公爹,你就任由他這麼目中無人嗎?這國公府,現在難道已經由他當家了嗎?”
國公夫人憋得都快要炸了。
等他影徹底消失后,終于忍不住出了聲。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怪懷錦越來越不像樣子了!”老國公不悅擰眉,“簡直不知所謂!”
說完,他一甩袖,轉進了書房。
國公夫人到吃癟,臉難看得能滴出水來。
一旁丫鬟勸道:“夫人,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不然鬧騰開了,對您也沒有好。”
反正人已經送走了,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國公夫人聞言,抬手就狠狠給了一掌。
怒氣沖沖道:“你給我閉!”
說完,惱怒咬了咬牙,就不信了,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
……
第二天,沈姒煙帶著初一去養榮堂請安的時候,便見到被放出來的沈清梧姐妹。
沈清梧倒是還好,除了臉有些蒼白之外,并沒有什麼不對。
倒是沈清綺瘦得厲害,原本俏明的姑娘,此時臉卻是蠟黃蠟黃的,像是一朵失去了水滋潤的花兒一般,焉兒了。
不過這一切都不關的事兒,淡淡請安之后,原本想走,卻被沈老夫人住了。
“姒兒啊,明日準備一下,我帶你們去瑞親王府瞧瞧郡主。”
沈姒煙詫異道:“祖母怎麼忽然打算去看長樂郡主?”
沈老夫人嘆了口氣道:“今日我收到了瑞親王妃的帖子,說是郡主這幾日悶悶不樂,讓我帶著你們去王府陪郡主散散心。”
“散心啊……那由兩位妹妹去就好了,我與郡主并不。”沈姒煙直接拒絕。
誰知道獨孤凝到時候又會搞什麼幺蛾子?
沈老夫人聽了的話,倒是不悅擰起了眉頭:
“我倒是想拒絕,可是瑞親王府帖子上寫明了要帶你們一起去,難道我還能拂了的面子不?”
沈姒煙擺了擺手,不在意地道:“那祖母就說我病了,不宜出門便是。”
反正這個借口,百試百靈。
“你——”真是不識好歹!
沈老夫人后半句話,是咬牙才沒說出來。
不過就算說出來,沈姒煙也無所謂。
什麼人的面子都想給,只想自己活得自在,除了阿娘和淵哥兒,就沒人能讓在意的了。
沈清梧盯著,眼里閃過恨意道:“大姐姐如此懼怕前往,怕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郡主找你麻煩吧?”
沈姒煙似笑非笑看著:“我有沒有做虧心事,二妹妹像是比我還清楚啊?不如你說說,我做了什麼了?”
“你——”沈清梧攥拳頭,卻不敢吐一個字。
沈老夫人見們劍拔弩張,不由皺了眉頭。
“夠了,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反正去了,也只會讓人生厭,這種好事,不如便宜了梧姐兒們。
“祖母!”沈清梧本不想放過沈姒煙。
只是才開口了一句,就被沈老夫人下了。
“夠了,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沈姒煙挑笑了笑,帶著初一轉走人。
誰知走到半路,就被沈禾淵攔住了。
他委屈道:“阿姐,你走了這麼久,怎麼回來也沒給我送個消息啊!”
這副表,像極了被拋棄的小狗。
沈姒煙忍不住笑了,抬手了他的腦袋道:“最近有沒有認真鍛煉?”
沈禾淵俊臉微紅,不過還是忍不住揚起笑臉道:“當然有了,我每日都會繞著書院跑好多圈,那套拳法我也一直在練。”
看著他滿眼亮晶晶,求表揚的模樣,沈姒煙抿笑了。
“嗯,你做的很好。”
沈禾淵臉上笑容更深了幾分,就差搖尾了。
“走吧,帶你出門長長見識。”沈姒煙忽然道。
原本今日就要去莊園的,已經跟云奕約好了。
既然淵哥兒回來了,那麼帶他去瞧瞧,長長見識也沒什麼不好的。
沈禾淵一聽這話,頓時興起來。
“真的嗎?阿姐,你要帶我去哪里?”
“跟著去就知道了,總歸不會賣了你的。”
“嘿嘿嘿,賣了我也沒事,反正阿姐不會害我!”
于是,他們三人高高興興坐上馬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