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元如今,早已沒有了為侯爺時的氣勢。
只是衫襤褸,滿狼狽地端著個破碗坐在角落里。
臟兮兮的模樣,與尋常乞丐沒什麼兩樣。
若非對他太過悉,沈姒煙恐怕想象不出來,這是曾經威風八面的沈侯爺。
安靜看了會兒,就有人領著一群狗子過來收保護費。
沈康元好不容易才要到些銀子,還來不及焐熱,就被人奪走了。
他悲憤道:“還有沒有王法?你們竟敢搶錢?”
帶頭的男人一臉橫,獰笑道:“王法?在這兒,老子就是王法!”
他一腳踹翻沈康元,啐了一口道:“臭乞丐,敢管老子的閑事?膽兒了?給我打!”
話音落下,后一群大手就沖上去將沈康元團團圍住。
一陣陣慘聲傳出,周圍無人敢上前幫襯。
沈姒煙坐在馬車里,冷眼旁觀,也毫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姒兒不好奇?”姜塵淡淡道。
沈姒煙看向他:“你好像對他們的況很了解?”
姜塵勾了勾:“恰好知道而已。”
“當初被趕出宮之后,不知是誰給了他們一大筆銀子,結果卻被沈坤拿去賭了,最后連兒都賣了。”
“沈坤最后是被賭場的打手給打死的,沈康元被人追債,在京城待不下去,于是便流落到了這里。”
沈姒煙垂下眼簾,眼底波瀾不驚。
當年那些銀子,淵哥兒給的。
一直都知道。
沈康元畢竟是淵哥兒的親爹,不能攔著。
不過卻早已料到他們的日子并不會因為那些銀子而變得好過。
只要有沈坤跟著,沈康元就永無寧日。
“罷了,他們如何,早就與我無關。”
見到沈康元,只是有些恍惚。
覺好像回到了當年才穿過來的時候。
眨眼間,十幾年過去了。
早已是人非。
一時慨,并無別的意思。
沈姒煙輕嘆一聲,說出這句話。
姜塵卻是笑著將攬懷中。
低聲在耳邊道:“其實這次出來,我就沒想過回去,禪讓皇位的圣旨,我已經放在了正大明牌匾后面,半年之后,凜兒自會知曉。”
沈姒煙驚訝瞪大眼睛,轉頭看向他:“這麼坑凜兒,真的好嗎?他可還未大婚,你……”
姜塵捉住的手,在邊輕啄了一下。
“皇位哪兒有你重要?”
姜塵拍著的手,嘆息道:“朕為了南燕百姓,兢兢業業理政事十余年,如今,只想陪著你到走走,度過以后的日子。”
他眼角眉梢都著喜悅與滿足。
是沈姒煙從未見過的模樣,看來他是真心歡喜,并非是為了做的妥協。
其實也覺得當皇帝沒什麼好的。
做好了,大臣百姓歌功頌德,做不好,徒留一世罵名。
還不如當個太上皇,清閑自在。
想到這里,沈姒煙突然璀然一笑:“那好,今后咱們一起云游天下。”
姜塵笑意溫地看著,點頭答應了。
上半輩子,他為了國仇家恨,為了南燕百姓而活。
這下半輩子,他只希為而活。
旁的,都不重要了。
伴隨著馬車行走的晃,沈姒煙心滿意足地靠在他肩上。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這輩子,他們都找到了那個對的一心人。
愿往后余生,只余歡喜幸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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