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漂亮的錦盒送到了徐清歡手中。
安義侯府與廣平侯府一直有往來,廣平侯戍邊時曾將家人留在京城,和廣平侯大姐趙慕微從就相識,慕微回到陝西之後,們還互通書信,逢年過節贈禮也是常有之事。
來翔時,就給慕微送去了一封書信,翔離漢中本就不遠,或許們有機會見上一麵。
清歡將盒子打開,裏麵隻是一支珠釵,上麵墜著寶石,看起來十分貴重,定然是出自有名的工匠之手。
廣平侯府的管事等了半晌,隻聽馬車裏傳來一聲詢問:“這是誰讓你送來的?”
管事媽媽立即道:“是我們大姐。”
徐清歡合上盒子,每次和慕微見麵互換禮,都是自己做的件兒,從不曾有這種貴重的東西,管事顯然沒有實話。
錦盒從車窗裏遞出來:“拿回去吧。”
管事媽媽沒想到會有這一遭。
“走。”徐清歡吩咐一聲,馬車立即向前馳去。
管事不愣在那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不但不收東西而且仿佛惱怒了一般,安義侯大姐隻了幾個字就讓冷汗涔涔,慌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大姐,我們侯爺要回京述職,夫人、姐也去京城。”
馬車裏無聲無息。
“大姐聽您在這裏,讓奴婢來一聲,若是您與夫人方便,不如兩家一路進京。”
管事完這些,簾子終於再一次掀開,隻不過伏在車窗邊的是圓臉的雛,雛邊吃點心邊興致地瞧著管事一路跑。
管事跑得氣籲籲,雛吃得更加歡暢,不時地向揮揮手。
管事隻覺得腹之間憋了口氣,不出的難。
終於馬車停下來,管事氣籲籲上前接著道:“我們家世子爺剛剛在朵甘思打了勝仗,這次上京是為了領功。”
這才是管事來的目的。
送這禮的人,八是那位世子爺。
廣平侯世子爺在朵甘思立下了戰功,在京城的勳貴圈裏著實掀起了不的風浪,廣平侯世子爺也被是勳貴中最有前途的子弟。
朵甘思的土司們兵強馬壯,經常故意挑起事端,讓地方守備吃盡苦頭,戍邊的武將除了向朝廷報喜不報憂之外,想方設法與那些土司和解,生怕引起更大的戰事。
廣平侯世子這個勝仗,仿佛振了大周的軍心,之後西北陸陸續續有捷報傳來,朵甘思變得安分了許多。
前世回京之後,清歡還聽母親跟仔細提及了廣平侯世子爺的這一仗。
廣平侯麾下副將與朵甘思土司勾結叛逃,廣平侯帶人追擊未果,眼見就要大勢已去,世子帶著幾百人突然出現,將朵甘思前來接應的軍隊,驅趕到邊戍重鎮之前,幾乎是殺了這支二百餘人的軍隊,又將大周叛將的人頭砍下,用銀槍投擲在城牆之上。
邊疆上開始有傳言,廣平侯下令朵甘思殺百姓一人,便以十人償還。
不管怎麽樣,廣平侯的鐵腕,著實震撼了朵甘思的守軍。
廣平侯府和世子爺在勳貴中都變得炙手可熱。
那時母親還:“若是沒有你哥哥惹禍,不得現在你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
才知道,原來廣平侯太夫人早就看中了,兩家本就是世,廣平侯世子也一表人才,祖母心中也早就有了定數,就等適齡之後,正式將提起這樁婚事。
可惜父兄的事讓安義侯府一落千丈,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現在父兄都沒事,好像一切就回到原來那條路上。
隻不過……
與這個廣平侯世子爺注定沒有緣分。
即便他年英豪,著實應該生出幾分傾慕之心,但就是做不到,誰這位世子爺實在是命太短了。
記得沒錯的話,廣平侯世子不久就會突發一場大病,一命嗚呼了。
廣平侯痛失子,心中萬念俱灰,遂生退意,自請出兵權回京養老。
“能否一起前行,自有母親權衡,以後莫要再來提及這些,”徐清歡著吩咐車夫,“快走吧,王允大人還在衙門裏等著。”
馬夫應了一聲,拉車的馬兒開始跑起來。
廣平侯府的管事徹底愣在那裏,這是錯了什麽嗎?徐大姐看在兩家好的份上,應該也不會這樣……避之不及啊。
馬車裏,徐清歡陷了思量之中。
“姐,你怎麽了?”雛不問出口,每次大姐這樣的表,好像都有不好的事發生。
“從前死的人,或許也會不死吧!”
聽著大姐幽幽地吐出這樣一句話,雛如山的子打了個哆嗦。
馬車越走越遠,管事媽媽重新走回遇見徐大姐的那條街上,有輛馬車停在那裏。
“二爺,”管事媽媽道,“徐大姐不肯收東西,也不聽奴婢話,咱們這樣也的確不合禮數,凡是大家閨秀都不會理會。”
“也許是我錯了,”趙祁眼睛一暗,“我來到翔聽徐大姐破了曹家的案子,我以為我們家的事也能求幫忙。
看來,是我妄想了。”
……
徐家的馬車剛到翔,徐青安就催馬迎了過來,看到妹妹安然無恙,他才鬆了口氣。
“下次我定然要跟你一起去。”
看著哥哥張的模樣,徐清歡點點頭。
孫衝也帶著人上前。
徐清歡道:“找到了稅銀,也抓住了運送銀子的人,隻可惜……”與那人匆匆過手,卻也不能確定他就是縱整個案子的人。
孫衝聽到找到了稅銀,臉上就堆滿了笑容。
這已經是大獲全勝,沒想到多年的疑案就這樣查清楚了。
“徐三老爺呢?”徐清歡道。
孫衝立即道:“剛剛被押送去了衙門,王允大人讓我來請大姐去翔府衙,這其中有些細節我們還不是很清楚,勞煩大姐幫忙解釋案。”
馬車在翔府衙停下,雛將徐清歡扶下車。
“徐大姐是因沒查到幕後主使而著急嗎?”李煦的聲音傳來,“也許我知道原因。”
徐清歡停下腳步,轉看向李煦。
李煦眉目舒展,神中多了幾分的從容,每當他出這樣的表,都明他對自己將要出的話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