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禮說話聲音含笑,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其中的袒護。
余輝是商業場上的老人,怎麼會看不懂這點小九九。
余輝笑著拿起茶杯喝茶,放下茶杯的時候,自然地揭過了這個話題。
“廖總那天約我吃飯,是為了……”
余輝新的話題剛開了個頭,下一秒,被宋昭禮出聲打斷,“聽說了,他也對您那個項目興趣。”
聽到宋昭禮的話,余輝頓了頓,隨即反應過來什麼,輕笑著說,“真是沒想到,我一個爛尾的爛項目,居然這麼歡迎。”
宋昭禮沉聲道,“您那個項目爛尾事出有因,圈外人不清楚,圈人心知肚明。”
余輝,“不說了,都是命。”
商業場上向來水深。
余輝說不說了,宋昭禮擺弄手里的茶杯,“嗯。”
接下來宋昭禮跟余輝聊了一個競標項目。
余輝說這個項目畢昇能夠吃得下,卻不敢一家獨大。
“樹大招風,之前吃了太多虧,我這兩年得夾尾做人。”
宋昭禮深思斟酌,“我考慮考慮。”
余輝,“這個項目如果做了,利潤起碼這個數。”
余輝說著,抬起一只手在宋昭禮面前翻翻。
宋昭禮神不辨喜怒,面上也瞧不出任何波,“余總,不瞞您說,我胃口小。”
余輝聞言倏地一笑,“不像是宋總你會說出來的話。”
宋昭禮淡定道,“就像您說的,樹大招風,我這兩年也學會了夾尾做人。”
說完,宋昭禮話鋒一轉,“當然,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宋昭禮話里話外都別有含義,余輝側頭看他,等待后續。
宋昭禮薄半勾說,“我們私下聊。”
這頓飯,紀璇吃得有些云里霧里。
宋昭禮和余輝說話,說半句留半句,讓聽的只是皮。
過了一會兒,菜品上全,余輝招呼宋昭禮和紀璇吃菜的同時,拿著一個陶瓷酒壺給宋昭禮倒了一杯酒。
倒完,用僅兩人聽到的聲音說,“藏鷹酒。”
宋昭禮挑眉,“?”
余輝,“我只在外地都不怕,你怕什麼?”
宋昭禮戲謔,“我還年輕。”
余輝佯裝慍怒,“這是在說我老?”
宋昭禮拿起酒杯淺抿了一口,揶揄道,“這話您不能問我,得回家問嫂子。”
余輝點的都是長沙的特菜:麻辣子,發百葉,祖庵魚翅,口味蛇……
菜是好菜,但商業場上吃飯,菜是次要,主要是酒。
酒過三巡,余輝開始跟宋昭禮稱兄道弟。
宋昭禮附和著余輝說話,明顯是沒醉。
兩個小時后,三人從私家小廚出來,有一輛黑車寶馬x7在門口等著。
司機看到宋昭禮,急忙下車幫忙攙扶余輝,“宋總。”
宋昭禮抬手扯襯領口,“把人送回酒店。”
司機問,“那您呢?”
宋昭禮,“我走著散散酒氣,你把人送到地方再回來接我。”
司機不敢反駁,朝他側的紀璇頷首點了點頭,攙扶著余輝上車離開。
余輝坐上車后,帶著幾分酒勁降下車窗跟宋昭禮揮手,“宋老弟,回清城你還欠我一頓飯。”
宋昭禮回笑,“您盡管放心,忘不了。”
送走余輝,宋昭禮站在夜幕下點了煙,了兩口,轉頭對紀璇低沉著嗓音說,“走吧,陪我散散酒氣。”
紀璇,“需要我給你買瓶水嗎?”
宋昭禮答非所問,“你今天在酒店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都懂,但我還是想跟告訴你一個道理:努力,不是為了讓你鶴立群,是為了讓你遠離群。”
紀璇微愣。
宋昭禮取下角的煙彈煙灰,“今天這頓飯你學到了什麼?”
紀璇角提了提,“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不要以主觀印象去判斷任何一件事。”
宋昭禮夾在指尖的香煙點明明明明,輕嗤低笑,嗓音慵懶磁道,“今天這頓飯是為了讓你學‘背靠大樹好乘涼’,紀璇,你要把握好我這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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