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曜撒開腳丫,搖搖晃晃地去撲蝶,咯咯咯地笑。
蘇南枝和蕭沉韞這幾日帶著小君曜在皇宮裏玩,蕭沉韞除了理軍務政務之外的時間,都在陪母子二人。
他恨不得把時間掰兩半來用。
時間很快到了八月初一,蘇南轅和馮清瑯的婚日。
大哥二哥姻緣都不算早,如今二哥終於要婚了,蘇南枝天麻麻亮時,便讓星蟬星辭星蟬給小君曜洗漱穿,母子二人早早乘著小轎,低調地去了蘇府。
馬車裏。
小君曜腦袋歪歪地靠在車壁上,小拳著眼睛,撒道:“娘,我困。”
“待會兒到了二舅父那裏再讓星辭帶你去補覺。”蘇南枝將兒子攏在懷中。
蕭沉韞要早朝結束之後才來蘇府,蘇南枝沒等蕭沉韞,到了蘇府時,蘇南枝抱著孩子下馬車。
麻麻亮的天中,星辭手中提著燈,照亮蘇南枝腳下的臺階。
蘇南枝走進滿囍字掛著紅燈籠的蘇府,剛走兩步,滿臉喜意的耳房便搖了下鈴鐺,喊道:“去通知儐相迎客。”
下一瞬,屋頂之上腰係暗紅彩帶的雲崖飛下來,穿著風流倜儻的月白冰蠶長紗,角微翹,手中握著一柄絕佳的玉笛拱手走來:“草民叩見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裏麵請。”
“神醫。”蘇南枝回禮,抬手示意星辭星悅將自己為新人準備的厚禮抬上來。
蘇南枝帶著小君曜走進蘇府,此時,鄒虎虎正和管
家一起忙忙碌碌地檢查府上接親準備工作。
蘇南枝也沒什麽能搭上手的地方,遠遠地便瞧見,蘇南轅穿著大紅麒麟喜袍,像個花枝招展的孔雀一直對鏡轉,轉來轉去的,打量自己全上下有沒有不妥當的地方,見蘇南枝來後,連忙道:“小妹你過來。”
“快幫我瞧瞧,二哥這一喜袍可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蘇南轅嘿嘿一笑。
蘇南枝仔細端詳了下,點頭道:“妥當得很,並不半分不妥當。”
蘇家沒有納妾的規矩,所以蘇南轅這輩子也就隻這一次婚,隻娶這一次妻,他才會如此格外重視,哪怕是腰間喜玉的流蘇穗子也要撥弄的整整齊齊,不容一分。
蘇南枝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這樣的蘇南轅,當即被他惹笑了。
待蘇府忙忙碌碌,忙到接親時分,蘇南轅騎著高頭大馬,前戴著大紅袍,與迎親隊伍一起出發,前去接新娘子。
馮清瑯與馮家決裂之後,便在京郊自己買了一宅邸,故而接親不去馮家,直接去宅邸,不知馮家從哪裏得來了消息,知道今日馮清瑯出嫁,竟然是掐準時間,不早不晚地在迎親隊伍到達之前,到了馮清瑯的家門口。
於是,蘇南轅、蘇南枝去接親的等人,還差數百步到時,遠遠瞧見被親人圍困住的馮清瑯。
馮老爺虎口著大煙鬥,猛吸了一口,一邊吐煙一邊冷眼斥責:“自古親大事,乃父母
之命妁之言!豈容你擅自做主!你這輩子不管做什麽,都無法擺掉我是你親生父親的事實!蘇將軍見了我,也要尊我一聲嶽丈!”
“親這麽大的事,你個死丫頭也不告訴你爹,難道是想獨吞聘禮?!這麽多年我們養你費了多糧食,你心裏沒點數,你就沒想過回報嗎?忘恩負義的孽障!”嫡母馮夫人罵道,“如今新帝推崇仁孝,不孝乃大不敬,蘇將軍是天子跟前的紅人,想必最厭惡不孝之人!你若敢不認我們,我便告狀,說你馮清瑯不孝!”
“簡、簡直一派胡言!今日是阿瑯大喜之日……咳咳咳……”娘張開雙臂,護住穿嫁裝的馮清瑯,激說道:“從阿瑯出生,你們便把扔到莊園自生自滅,談何養育?又談何報恩?既無需報恩,又何來不孝?!”
馮清瑯頭上蓋著若若現的紅紗喜蓋頭,依稀可見生父與嫡母的醜陋臉,自小在他們麵前忍辱負重,不過是為了安穩長大,苦心與他們周旋了多年,斷了關係後又在大婚之日鬧這一出……
“夠了!”馮清瑯沉聲道,“若你們現在自行離開,我還能留你們一個麵,若你們執意鬧下去——”
“啪!”馮老爺衝上去甩了馮清瑯一掌,打歪了的冠,紅蓋頭也掉在地上,他怒罵,“你這孽障,竟然還敢頂撞我!以前不是溫順聽話的嗎!裝了十幾年,終
於暴真麵目了?!”
遠遠的,蘇南枝便看見那邊的人正在起爭執,和蘇南轅相視一眼,蘇南轅眼神一冷,揚鞭要衝去時,蘇南枝微微搖頭道:“今日你是新郎,理應和氣,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給我。”
下刻,蘇南枝看了一眼素圖雅。
素圖雅當即會意,在蘇南轅之前驅車過去。
鬧哄哄的一群人,遠遠地便瞧見,有一輛頂頂尊貴的馬車緩緩駛來。
車雲紋鎏金,沉木鍛造,汗寶馬拉車,驅車子穿員常服,連車前候著的三個侍料也很名貴,不必猜也知道,車坐著的人,必定尊貴至極。
馮老爺心中有些生怵,可轉念一想自己是當今國舅的嶽丈,哪怕是陛下來了,也得看在蘇家的麵子上,給他些許薄麵吧。
“住手。”車中人出聲。
馮老爺頓時蹙眉道:“敢問馬車中人是誰?我在教訓自家兒,與你何關!?”
“見了當今皇後娘娘,還不下跪?!”素圖雅麵無表冷嗬。
攝政王了帝王,攝政王妃自然也抬了皇後。
馮老爺一聽,人都蒙了一圈,就連挽起袖子要揍馮清瑯的馮氏嫡母也嚇愣了。
蘇南枝無意於他們糾纏,大喜之日,隻想速戰速決和和,給了星辭星蟬一個眼神。
星辭星蟬當即會意點頭,帶了三個護衛上前,掐住馮氏夫婦的後脖子,將人踹跪在地:“好你們一對不長眼的夫婦,敢攪合蘇家
的婚事,不要命了?拖下去!莫要擾了皇後娘娘的清淨!”
“皇後娘娘明鑒!我們沒有攪合蘇家婚事,草民乃馮清瑯生父,草民是來給送親的!說到此,皇後娘娘,我們還是親家呢!”馮老爺臉上有著慌的笑,連忙諂討好。
“誰和你們這倆醃臢是親家!?說錯話!掌!”素圖雅下令。
藏拙十五年,花芷原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最合格的世家千金安穩一輩子,可當花家大廈將傾,她不得不展露鋒芒出麵撐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拋頭露臉是常態,打馬飛奔也常有,過不去了甚至帶著弟妹背著棺材以絕戶相逼,不好惹的名聲傳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一朝反目戳她刀子的心理建設,也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獨獨沒想到會有人在出征前盔甲著身向她許終身!好稀奇,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敢娶她!?
【文案一】容舒嫁顧長晉時,并不知他心有所屬,更不知她娘為了讓她得償所愿,逼著顧長晉的心上人遠嫁肅州。成婚三年后,顧長晉被當朝皇后尋回,成了太子,而容家一朝落難,抄家罷爵,舉家流放肅州。容舒連夜去求顧長晉,卻被他囚禁在別院。入主東宮后,他更是連夜去了肅州,接回那位剛和離的心上人。容舒忽然明白,一切都非偶然。三年的冷遇,早已讓她看清了顧長晉的心,他恨她。容舒飲下了皇后送來的毒酒,在顧長晉歸來之時,笑著同他道:“怪我當初招惹了你,如今我將正妻之位還與她,只求殿下高抬貴手,容我母親安享晚年。”再一睜眼,容舒回到了與顧長晉成親後的第一日。她望著躺在她身側的俊美郎君,心如止水,只想著,該如何將他那位心上人接回上京,而後與他和離,從此一別兩寬。 【文案二】新科狀元顧長晉生得芝蘭玉樹,貌若潘安。雖出身寒門,但因才貌出眾,被承安侯相中,娶了侯府嫡長女容舒為妻。人人都道顧長晉運道好,卻不料成婚不到一年,這對金童玉女竟然和離了。然最讓人吃驚的是,沒多久,顧長晉竟搖身一變,成了東宮太子。京中貴女無不嗟嘆容舒運道差,不僅太子妃之位沒了,還得罪了未來的皇帝,往後的日子可怎麼活喲。彼時誰都沒想到,那位矜貴冷峻的太子,有朝一日會立在侯府門外,於簌簌風雪中,求娶容舒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