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飛燕從夏侯洙和周嫣兩個人上學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個人惡起來到底有多狠毒,冷起來又有多絕如斯。
要是再對這兩個人仁慈,那就是個真正的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我就算什麼都不做,他們也恨我骨,要屠戮我滿門,那麼我又何必再對他們手下留?”
盡管這會弄臟的手,百里飛燕也不在乎。
這日,夏侯洙差人來將軍府,請百里飛燕前往周府一趟,要與共同商討周嫣的婚事。
“看看,來了。”百里飛燕聽到門衛稟報后,向自家兄長出獲勝后的得意笑容。“二哥,三哥,我就說那周嫣的婚事,夏侯洙定得裝腔作勢邀請我前去一塊商量。怎麼樣,我賭贏了吧?”
一邊說著還一邊出手,“給錢給錢,二哥賭了十兩,三哥賭了二十兩,一文錢都不能啊。”
百里若飛和百里秋溟表示敗給了,無奈只能掏銀子。
一大一小兩錠銀子放在了百里飛燕手心。
“燕兒,虧你還笑得出來。”百里若飛嘆息,“這個夏侯洙,我這次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之前大多都是百里飛燕的講解,對夏侯洙的無恥與裝模作樣,這次領會得最為深刻。
親手將自己心的人嫁出去,為了增強可信度,還來這一出。
而那周嫣居然全程參與其中。
為了權勢,這些人到底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人至賤則無敵,呵呵。”百里秋溟滿臉諷刺。
也怪不得小妹前世被那夏侯洙、周嫣二人騙得這麼慘。
那兩人都是沒有底線沒有廉恥也沒有心的貨,跟這種人打道,被剝皮拆骨是難免的。
此時此刻,百里飛燕反而是最淡定的一個。
“二哥三哥,就這些你們便大開眼界了?那可太早了,還是平常心一點,以后有的是讓你們震驚絕的。”
百里秋溟彈了一下百里飛燕的額頭,“你能不能別像個局外人一樣,用這麼輕松的口吻說出這種事?”
百里若飛看著自己的小妹,則是錐心一樣的疼。
到底積攢了多的痛苦與仇恨,才能讓一個人在面對這些事時,能如此云淡風輕甚至開始打趣?
他清楚,這些都是表象。
有些傷疤看似開始愈合了,也不會時不時流膿復發了,并不代表人沒事了,而是因為里已經被完全蛀空。
“二哥三哥,我就先過去一趟,那邊還等著我到場便開鑼唱戲,總不好讓他們等太久。”
百里飛燕跟兩位兄長招呼了一聲,便出府去了。
留下兄弟二人將所有嘆息和心疼都回了心底。
有些話無需去說,他們只要在后支持著、在需要時站在邊便可以了。
百里飛燕騎著馬走在晟京城街道上,想著待會兒即將要上演的好戲,輕揚著角。
“飛燕將軍。”周府的下人見到百里飛燕,連忙恭敬行禮。
如今這位不只是鎮北將軍府的千金,還被陛下親封為天下第一勇士,那可是無上的榮。
“嗯。”百里飛燕點點頭,也不等底下人通報,直接進了府。
當然也沒有人攔。
“飛燕將軍,五皇子和小姐已經在等著你了。”府里的丫鬟將百里飛燕引到了花廳。
周嫣的母親是五皇子的母,父親是一位商人,因經商有道,掙下了一筆不小的家財。兩個人前些年先后都過逝了,周家只剩下了小姐周嫣。
但這只是明面上的況。
百里飛燕知道,周嫣的母親許蓉其實也是一名暗衛,被承平帝安排到夏侯洙邊保護他的。
至于所謂的丈夫,不過是許蓉為了不讓人懷疑的份,了一個各方面都不顯眼也很老實的人嫁了。
經商有道是個笑話!那些錢財是夏侯洙給們母的。
他跟百里飛燕說將許蓉當作自己的母親,周嫣看作是親妹妹。在皇宮里太抑了,所以許多時候他寧愿住在周府。
只有在這里,他才能得以息。
百里飛燕過去從未懷疑過他這些說辭,哪里知道他住在周府只是為了與周嫣廝混。
來到花廳,周嫣率先迎了上來。
還親切挽住的胳膊,仿佛先前兩人不曾有過口角一般。
“姐姐,你來了。”
“為你如意夫婿那可是大事,做姐姐的怎麼能不來?”
說話的同時,百里飛燕看向了坐在上首喝茶的夏侯洙。他沉著面,似乎是因為圍獵期間的事余怒未消。
“殿下。”百里飛燕喚了一聲。
夏侯洙悶聲應了,只是那神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周嫣見狀,走過去哄他。
“哥哥,你跟姐姐之間不過是一些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哥哥是男子,應該多讓著點姐姐,要是再生氣可就顯得小氣了。何況姐姐今天也是為了嫣兒的事而來,你們倆看在嫣兒的面子上,就別置氣了。”
百里飛燕只覺好笑。
這周嫣到底是在勸架啊,還是在給定罪的。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錯在,但夏侯洙仍然要大度的將原諒嗎?
若放在前世,百里飛燕懶得較這個真。
可這一世,還真不樂意慣著這周嫣臭病。
“嫣兒,你這話說得姐姐可就不高興了。什麼殿下應該多讓著我點兒?我本來就沒錯,他生氣也是毫無道理的,這讓字從何說起啊?搞得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似的。”
“姐姐你別,是嫣兒說錯話了。”周嫣連忙賠罪。
夏侯洙心里氣得想將百里飛燕給宰了!
以前他是不喜歡這個人,也一直把當棋子。可他有時候也會覺得百里飛燕是個有趣的人,直爽起來子也怪討喜的,跟嫣兒不一樣,的確與眾不同。
關鍵是真的很有用,危急關頭也靠得住。
在的價值被榨干之前,留下也不是多讓人難的事。
可這段時間的百里飛燕,讓他厭惡到了極點。
尤其是此刻他們一再相讓,嫣兒還被得要嫁人,仍然還在強調自己沒錯!
可恨又可惡!
這個人,是真的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