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知道,陛下是不可能相信他的,甚至還因為他這一番話起了殺心。
不過卓這次過來,就是決定好了要說出一切。
于是,他便將自己在周府發現的事告訴給了承平帝,夕胭和夏侯洙那復雜的關系,還有他跟蹤夕胭和另一個丫頭發現的事。
“屬下所說的一切全都屬實,陛下可以暗中派人查證,但凡屬下有一句虛言,陛下盡管治我死罪。”
承平帝沉著臉,理智告訴他卓說這些話不是毫無來由的,而洙兒對他的不滿其實他也早已經察覺到了。
只是他故意視而不見罷了。
總想著他對洙兒的用心,他明白。
而他也是洙兒最需要仰賴和依靠的人,他是不會對他有二心的,也會永遠敬他如初。
可現在冒出來個什麼天通,居然將手到了洙兒那里。
又因為夕胭來之后,卓就出事了,暗衛也遭到了夏侯洙的猜忌,被他支使得遠遠的。以至于承平帝不像從前那樣,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周府和夏侯洙發生的事。
夏侯庸之前還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重新派個人到夏侯洙的邊。可想到洙兒對自己的那些不滿,就暫時緩緩,別在這個時候繼續惹他反了。
還有他和百里飛燕的婚期也已經定下來了,到時候再安排不遲。
哪里知道,就這麼點工夫,便給天通的家伙們鉆了空子。
“這些狗賊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搶走朕的兒子!”
對于夏侯庸來說,天通的所作所為等同于從他手中搶走最珍貴最重視的東西,擺明著就是與他為敵。
有關于天通,承平帝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
一個寄居著各國生存、影響著天下安定的龐大組織。
里面有多人、這些人是誰本就搞不清楚。
夏侯庸也不愿輕易招惹他們,加上天通先前的重點主要放在寧國和堯國,他就懶得搭理他們。
前段時間,暗衛就探查到都城出現了一勢力。
這讓夏侯庸覺,天通已經近了,他的邊可能就有天通的人。
甚至懷疑近一年來都城發生的這些事,會不會就有他們的影?是他們在暗中策劃的?
他不是一直懷疑在晟京城有勢力,卻總是拿不準是哪方人馬嗎?
可能就和天通有關。
讓承平帝到奇怪的是,他分析了一下這一年發生的事,似乎并不像是天通的手筆。
還有這一次,天通遭到了不知名人士的清洗。
“朕這大晟國可比想象的要熱鬧多了,一個接一個的墨登場,要給朕表演好戲了。”
“但很快,朕就會讓他們知道,這是朕的天下!在朕執掌的領土,就要按照朕的規則行事!”
只是,現在他的力主要放在下個月初八的計劃上,暫時騰不出手來對付他們就是了。
“陛下,酒來了。”
公公將兩杯酒給端了過來。
承平帝遲遲沒,讓他等著。
他看向卓,問他:“卓,那你說這個事,朕該如何理?洙兒那邊,我又該怎麼懲治他啊?”
“卓一介奴才,豈敢多。”
“讓你說便說,剛才該說的不該說的你不都說了嗎?”
承平帝輕輕斥責了一聲,倒是顯出了兩分親厚的覺。
讓卓的戒心不由自主降下來一些。
“是!那屬下就斗膽直言了。陛下這麼多年在五皇子上耗費了太多心,你對他的苦心屬下看在眼里。但五皇子,對陛下卻遠沒有你對他那般真實意。”
“你是想讓朕放棄他?”
承平帝眼神銳利如鷹。
還掃了一眼大殿一旁刀架上那把寶刀。
善于察言觀的公公腰低得更厲害了,唯恐君王一個怒直接大開殺戒。
“屬下當然不會這麼想。”
卓看起來還是那麼平靜,口吻依然篤定。
“不管五皇子是何種模樣,他在陛下心里都是最特別最重要的,沒有人可以代替五皇子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那你還這樣說!”
“屬下這樣說,正是為了陛下。如果這個時候能拉五皇子一把,讓他回頭,也讓他意識到在這個世上真正為他著想的人是陛下,也許陛下和殿下之間的關系,能得到改善。也不會有朝一日走到殿下與陛下,兵戎相見的那一天。”
這話說得異常直白。
連晦都沒有了。
“卓,以前朕怎麼不知道你膽子還這麼大?”
“只要是為了陛下和殿下,屬下死也甘愿。”
“那對于天通呢?”承平帝又問。
“敢染指我大晟國,還唆使蠱五皇子,屬下認為天通非除不可,陛下也不會允許他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胡作非為。”
“說得好!”承平帝忽然大喝一聲。
手掌搭在卓的肩頭,用力拍了拍。
“卓,就由你去鏟除天通,如何?”
“陛下?”卓錯愕。
他來之前已經決定了,不管還能不能活著出去,這都是他最后一次為這對父子辦事。
可如今,新的任務又來了。
“你不愿意?”
“屬下、屬下……”
“你是覺得自己不被信任了?還是洙兒的事讓你委屈了,你不愿再為朕效力?”
夏侯庸一眼就能穿卓的心思。
卓明白,所以他也不瞞。
“屬下累了,又一是傷,這次進宮,也是不希看著殿下繼續誤解陛下,與陛下為敵。這事過后,屬下想找個山林居,以后不過問朝堂和江湖事。”
“不好,朕會讓太醫給你診治。心里有不滿,也很正常。只是卓,你還記得你在為暗衛大統領那一天,對朕說過的話嗎?”
夏侯庸注視著面前的人,眼神充滿著迫。
哪怕卓低著頭,仍然覺到了那威的視線,讓他心中所有的建設霎時坍塌。
“屬下記得。”
“你是怎麼說的?”
“屬下說,這條命屬于陛下,愿意為陛下掃清所有障礙。”
對于陛下,卓沒有說不的勇氣。
“是的,為朕掃清所有的障礙。卓,朕如今很需要你。”承平帝嘆了一口氣,面了下來。
還帶上了兩分懇請的味道。
“!!”
卓劇烈搖著。
“洙兒誤解你,也不信任你,總有一天他會認識到在這件事上他是錯的。你是我們父子最忠心的部下,朕相信你勝過許多人。”
“你不用理會洙兒,我會給你一塊金牌。憑著這塊金牌,這段時間你可以調巡防軍人馬,出任何府邸。”
卓豁然抬頭。
這份信任,在之前也是鮮有過的。
“朕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將天通那些賊子給朕一網打盡!”
卓掙扎了一會兒,還是跪下領命。
“屬下聽令!”
“這杯酒,朕今日就不請你喝了。等你剿滅了天通,朕再親自為你慶賀。”
承平帝揮揮手,讓公公將酒給端下去了。
“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鎮北將軍府。
“所以,卓如今了剿滅天通的最高指揮,還能調巡防軍?”
百里若飛在都城消息可是很靈通的,第一時間就聽說了這件事。
“看來是天通的行怒到了他,讓他下定決心要鏟除他們了。”百里秋溟嘆著。
而百里飛燕坐在一旁,手中的茶盞握了很長時間了,似乎在思索著些什麼。
“小妹,你怎麼不說兩句?”百里秋溟問。
百里飛燕驀地放下茶盞,“夏侯庸真正的目的不是天通!”
“什麼?”
兩人都一愣。
“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借助卓的手,功節制巡防軍,想要剝奪楚王的勢力!”
“你說他是!”
“怎麼可能呢?”
兄弟兩人沒想到這一層,關鍵是百里飛燕說的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段時間,承平帝似乎一直都沒有特別大的作。
巡防軍統領是楚王的人,這一點滿朝文武都沒什麼人知道。
陛下應該也是不清楚的。
還有,他如果早就知道這一點,那為什麼過去沒有任何作?
“如果我沒有猜錯,陛下可能已經清楚了最近都城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也知道下個月初八,會有一場巨大的風暴。”
“晉王,楚王,穆王,他要將這些皇子一網打盡。那就要提防他們所有可能到來的反撲,衛軍、巡防軍,是他必須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
“衛軍統領,他就算還沒懷疑他,在這種關鍵時刻,也是不敢輕易信任的。這樣還不如換上自己的人,最好的人選便是暗衛。”
百里飛燕很快便梳理清楚了夏侯庸的思路。
深著這個人的敏多疑。
“可是將巡防軍給卓,他就放心了?就算卓對他很是忠心,對夏侯洙心可要復雜得多。以夏侯庸那個老變態,他就真的能容忍他?”
百里秋溟對夏侯父子也是反得。
尤其是看他們這麼多壞水,直接稱呼老變態了。
“哼!卓不過是他拋出來的一枚注定要被犧牲的棋子罷了!表面上他能調巡防軍,可等局面穩定后,卓就會被殺掉,讓陛下派來的其他心腹接手。”
“照你這麼說,陛下還真是心狠啊。連對他視死如歸的卓,都不放過?”
“二哥,早就跟你說過夏侯庸就不是個正常人了。卓決不能留,因為夏侯洙容不下他,他對夏侯洙也有了微詞。”
百里若飛深吸一口氣。
的確,夏侯庸對夏侯洙那變態的在意程度,的確不是他們輕易能夠理解的。
“我想,陛下明面上讓卓剿滅天通,一方面是想要借此清楚都城的況,勘察藏在都城中的勢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迷晉王他們。”
不管是晉王,還是楚王、穆王,很容易就會跌這層陷阱中。
“夏侯庸清楚,他和夏侯洙真正的關系,可能已經被人給捅破了。就算一開始只有晉王知道,他也不會幫他瞞這個。最好要做好,所有人和兒子都跟自己為敵的準備。”
“此時此刻將目標轉移到天通,既能迷視線,又能讓他在這段時間里快速推進自己的計劃。”
百里飛燕側著頭,去分析著夏侯庸真實用意,竭力做到沒有任何。
“也許在這個計劃中,陛下將我們鎮北將軍府也算上了。可能卓先前在我們這兒養傷,他得到了消息,卻故意裝作不知。”
“嗯,應該還是期盼著我給夏侯洙當妻子,為他的賢助。而我收留卓,也是因為看到了他的忠心,所以他就不過問這件事了。”
這只是的猜測,也不能完全確定。
真要是如此,那承平帝的消息來源就要比他們想的可怕多了。
“好了,小妹,先不想這些了。讓卓對付天通,于我們也不見得是壞事。陛下想做戲,那咱們可以將計就計。”
這麼會兒的工夫,百里若飛也有了一套計劃。
“哦,二哥快說說。”
“巡防軍的重要眾所周知,誰掌握了他們,就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政變中掌握優勢。”
“而我們鎮北將軍府的立場,當然不希朝局過于混。要是能快速平息事態,了結此事,是我大晟國之幸。”
百里飛燕和百里秋溟同時看向自己的二哥。
“所以!要是能穩住巡防軍,皇宮中的子就在皇宮解決。不管最后是哪一位皇子勝出,都要第一時間控制局勢,不要讓事態進一步擴大。要是生出大,小心被敵國和天通們趁虛而。”
“只怕那些個皇子們,不會太甘心啊。”百里秋溟搖頭。
“那些皇子們也不傻,應該明白什麼做大勢已去。何況不是還有我們麼,見機行事。”
百里秋溟還有疑問。
百里飛燕卻笑了。
“三哥,看二哥這副信心滿滿的模樣,我們還是相信他一回吧。”
而且百里飛燕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這一次,屬于將軍府的公道,都會討回來的。
“此刻,若說哪個人心中最不好,應當就要數我們的楚王了吧。”
百里飛燕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輕笑了一聲。
那夏侯樽也算是有手段了,藏了這麼關鍵的一步棋。
只是,他對夏侯庸,還是不夠了解。
再小心謹慎,也敵不過君王的猜忌。
連人孩子都從未得到過他的信任,一個臣子,又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百里飛燕認為在這件事上,楚王也不會毫無作為。
夏侯庸了他的巡防軍,他可能也會以牙還牙吧。
就不知道會從哪里手了。
這都城的大戲,是越發彩了。
重生是一門藝術,秦如嵐承認,自己冇有這個藝術細胞。瞧瞧這一屋子牛鬼蛇神,堂堂‘嫡長孫’,連個奴才都不如,簡直就是一個笑話。笑話?!她可是鬼穀子三十九代掌門人,區區一個府邸算什麼,鬨他個天翻地覆,震驚世人,一躍成為“王爺”。秦如嵐後悔了,為何要把她這個‘王爺’嫁給一個異國王爺,還是一個廢物的質子王爺。皇命不從,抄家滅門。抄她家?!滅她門?!秦如嵐怒了,她先滅你國,顛覆你江山。某人攬著秦如嵐入懷,笑得無比邪魅,“王妃,本王無限支援你。”“滾,誰要做你的王妃,本王乃是堂堂攝政王。”
衛靈犀一睜眼,回到了及笄那年。那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蕭子煊再次登門要抬她回府做妾。上輩子,她為愛奮不顧身地跟了他,換來的卻是衛家滅族,自己被磋磨,屈辱一生。臨了,還被他送上了蕭珩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的床榻。這輩子,做妾?呸!她要正大光明嫁給那個男人,雪前世屈辱,護衛府周全。新婚次日,蕭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容顏冷淡的看著他:“子煊,這是你嬸母。” 她嘴角勾著淡笑,看著他垂首斂目,彎腰恭敬地喚了她一聲:“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