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醒來時,心跳很快。
小心翼翼的起床,喝了滿滿一大杯水,才把心悸給了回去。
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是長夜漫漫,格外幽遠。
那一天,翹首以盼著出院,等到回到何家,去卻沒有見到孩子。
問何致遠:“老何,寶寶呢?”
何致遠大概一直在擔憂孩子的事,顯得憔悴不已,他看著,略顯疲倦的說:“孩子你不用心,已經搶救回來了,以后我自然會把人給照顧好。”
“你這是……不在打算讓我見孩子麼?”輕聲反問。
他卻一直沉默,片刻后道:“如果時候合適,你自然能見到孩子。”
何致遠說完話,轉往樓上走去。
背影顯得異常涼薄,站在樓梯盡頭,卻站著不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等。
但沒有跟上去,只是反問他:“憑什麼?”
憑什麼呢?
他有什麼資格?
何致遠疲倦的說:“因為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他單方面的決定,白杏從此之后,再也沒有見過孩子。
即便見到小寶,也都是主,把握住了每一個機會。
白杏忽然恨極了何致遠。
抱著自己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后有人給披上服,何致遠將把扣子系上,含笑問:“做噩夢了?”
白杏一言不發。
是啊,做噩夢了。
所以他也該嘗嘗,做噩夢的滋味。
他毀了的人生。
……
隔天溫源發消息給,說:“你昨天發我的沒簽約的那份合同,對他來說應該重要。”
白杏說:“因為他是真的自顧不暇,沒時間管這事了。”
溫源道:“我還是想不通,什麼事能讓他這樣。”
白杏收起手機。
何致遠正在對面吃著早飯,白杏說:“今天我送你吧,送你去機場。”
“不用。”何致遠道,“我馬上就走。”
“哦。”
低頭吃飯。
“白杏,這是囑。”他遞給,“萬一我死了,一切都是我們孩子的。等他長大一些,我會慢慢把自己手頭的資源轉給他。”
給這些,就不再有背叛他的理由。
白杏頭也不抬,道:“你放心吧,我是孩子寶,我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孩子的,我是傻了才會跟別人一伙整你。你的財產越多,小寶就越富有。這是好事。”
何致遠笑:“早就擬好了,本來也該給你的。”
白杏看著那份囑,卻有些心不在焉,可惜囑即便立好了,還可以改。
不如握著一份何氏資產來的踏實,的絕對是孩子的,能保證自己只有一個小寶,但不信何致遠這輩子只有一個孩子。
總有大膽的人敢算計他,萬一有了他不會讓對方打掉的,就像一樣。
白杏再一起見到何致寧,是在遇見趙溫檸的那家超市。
在運氣,在想能不能再遇上一次。
何致寧在看到以后,沉默了好久,最后告訴:“趙溫檸帶著小寶也一起出國了。”
白杏抬了抬眼皮,聽懂了,卻沒有開口。
“走吧。”何致寧催促。
白杏卻忽然笑了笑:“他們還真是一家三口。”
“趙溫檸不好,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國給做手,所以何致遠不開。”何致寧道。
“很有這個可能。”白杏深以為然,說,“畢竟救命恩人不是?”
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因為趙溫檸病惡化要做手,所以何致遠不得不放下手頭的工作。白杏自然相信,對他而言,幾個億的錢,也比不上趙溫檸重要。
生命中重要的,從來都不止人,即便他不趙溫檸,也是個特殊的存在。
白杏說:“二哥,當年你把我救回來這事,我還是得謝謝你。”
所以也同樣不會讓他一無所有的,白杏從來沒有想過真的不管他。
何致寧皺了皺眉,隨后淡淡道:“不用謝我,總不能不管你。”
白杏笑著跟他肩而過。
“聽說你建議溫源,直接去何致遠的命脈。”何致寧忽然開口問道。
白杏點點頭:“他不出時間的。”
“你只是想要他的利益,讓他再也威脅不了你,沒必要走這步險棋。”
“為什麼你就認定這是險棋?也許這是躺著上門送錢的事。”白杏笑盈盈道,“何家哪些產業至關重要,哪些產業重要卻不復以往,我比你還要清楚。叔叔當年不肯跟你說何致遠的況,卻不代表不告訴我。”
白杏只是沒有機會而已,何致遠防備得太好。
一旦有機會,何氏怎麼會不了解?哪怕是跟在何昶邊,幾年的耳濡目染,也能了解的大概了。
何昶最看中何致遠,也最防備何致遠。
他說:“致遠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誰也不相信。任何事沒有經過他的手或是沒有親眼所見,他最多只信一半。缺點不多,但一旦相信了,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在趙家手上吃過虧,以后估計誰也不相信了。”
白杏不知道何致遠信不信,但有小寶在,那麼小寶,他們可是利益共同呢,他對的懷疑應該不多,不然不會給保險柜碼。
再者,即便不信也沒關系。
信不信任已經不影響后續了。
“二哥,我要的又怎麼會是利益,我說過了,我是想,置他于死地。”
白杏笑了笑,“要是不扼住他的命脈,我又怎麼贏。”
離開時,下著雨。
到底是斷了退路了。想。
……
何致遠跟醫生聊完回來,病床上的小人就醒了。聽見腳步聲,回頭掃了他一眼,一見是他,眼眶立刻紅了。
“醒了?”何致遠在見到他時,眼神瞬間和下來。
“爸爸,疼。”他癟起,撒,要他抱。
何致遠小心翼翼的抱起他,替他著僵的手臂,用服把他裹好,小小的娃娃,重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阿姨說哄你睡覺,怎麼不睡?”
“要爸爸,哄。”他挑剔至極,帶著委屈的哭腔。
“行,爸爸哄。”何致遠輕輕拍著小娃娃的背,哄他睡。
小娃娃著他的脖子,終于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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