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別鬧!”離墨起,扯住卿的手腕。“明日祈雨,絕非易事。”
“那安王和墨蓮姑娘好生準備。”卿回眸看了離墨一眼,用力甩開胳膊。
慌了,因為不自信。
走出後院,卿苦的笑了一下。
卿,馳騁沙場那麽多年,明知各方麵不敵韃虜也未曾如此心慌懼怕過。
可麵對,還是慌了。
前世為離盛軒付出一切都未曾換來他的真心相待,是否是卿自己的原因,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去。
“卿!”
見離墨追了出去,墨蓮的視線落在樹邊的七弦琴上。
能讓離墨如此在意追出去的人,是該羨慕,還是該嫉妒……
歎了口氣,墨蓮抬頭看著天。
國師預言明晚會有大雨,他們開壇求雨,但求能為離墨贏得民心。
為離墨付出了那麽多,不求離墨激,隻求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聖,卿讓的手下帶領三千騎先行離開,應是嘉隆關出了變故。”墨蓮後,形輕盈的婢低聲回稟。
“若是夏秋今夜無法得手,就通知大祭司,卿歸程手。”墨蓮眼神暗了一下,低聲吩咐。
卿啊卿,是國師不給你活路,別怪……
鎮守府後院,花園。
“嘉隆關出了何事?”離墨一路跟著卿,見氣勢洶洶,一臉無奈。
“外公遇刺。”卿恭敬回話,態度明顯疏離。
不是不信任離墨,隻是不信任自己。
也沒有什麽自信。
“卿!”見卿是真的吃味了,離墨手把人拉進懷裏,旋躲在假山後麵。“白將軍遇刺?嚴重嗎?”
“未知。”卿也著急想要知道,何人敢冒死進白家軍行刺主帥!
“生氣了?”離墨也不知道該怎麽哄。“墨蓮是……”
“卿竟不知王爺好才,和墨蓮姑娘一比,卿除了會打打殺殺一文不值,當真是配不上王爺您這一才華,是卿不自量力了,告辭!”卿沉了下眼眸,轉要走。
“嗯……”用力把人扯回牆上,離墨眉心微蹙。
他不擅長哄人,那就堵住這張伶牙俐齒好了。
被吻的有些突然,卿別說子,連心眼兒都了。
暗恨自己沒骨氣,委屈的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覺得自己完了,上輩子被離盛軒算計到死,這輩子又被離墨吃的死死的。
“你不善舞,不喜詩賦紅,可我也不會對做這種事。”離墨冷著臉說了一句,卻也沒有指責卿無理取鬧。
卿垂了垂眼瞼,把腦袋抵在離墨的肩膀上。“我去見了離盛軒。”
離墨子僵了一下,沒想到卿會坦白。
他承認答應與墨蓮合琴音也有氣卿的分,可真的看到卿吃味他卻又於心不忍。
“我給他說了,讓人散播謠言,說隻有天選之人求雨才會降雨。”卿聲音有些沙啞,握長劍的手慢慢鬆開。“明日我就要走了……”
害怕,再有什麽變故。
害怕,與離墨別離。
“傷好些了嗎?”離墨垂眸,小聲問了一句。
“這點小傷,不礙事。”錦風那一劍最後也收了勁道,沒有傷到要害。
“若是真打,錦風未必是你的對手,為什麽不躲?”離墨抬手著卿的下,強迫看著自己的眼睛。
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不想躲,他傷我,你心疼。”卿說的也是事實,想看離墨擔心的樣子。
“以後不許這般胡鬧!”離墨蹙眉,眼神著薄怒。
邊關路遠,若是卿還這般任,他掛心。
“不喜歡你和墨蓮親昵,不喜歡你為作曲,不喜歡你為琴,你都從來沒有……”給彈過琴。
包括前世。
前世今生,竟從不知離墨琴技如此絕。
果真,相的越深,發現自己越發不了解離墨。
“好。”離墨淡淡回應,依舊看不出喜怒。
他總是這般由著,容著,可卿卻開始分不清他到底是還是其他。
有時候,卿很肯定離墨是自己的。可有時候,卿又覺得離墨對的萬般容忍,不像是。
“什麽時候走?”離墨小聲問了一句。
卿抬頭看著離墨的眼睛,在他眼眸裏看不出任何不舍。
“明日夜落,日夜兼程趕上楚澤。”
離墨深吸了口氣,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讓楚澤和白家軍先走,是想留下來陪他明日祈雨。
“你……你快些去準備吧。”卿心跳的很快,越是接的久了,淪陷的便越快。
轉快速跑開,卿第一次知道這個詞還能出現在自己上。
離墨看著卿跑開,臉瞬間暗沉。“去查,嘉隆關誰下的手。”
暗衛打了個寒,被離墨的低氣震的心慌,應了一聲,快速離開。
……
“姑娘,我來給您換藥。”夜落,夏秋帶著藥來尋卿。
卿正躺在榻上看著手中的玉墜,那是從離墨那裏搶走的那塊。
仔細想想,不管做什麽,離墨好像都在無條件忍讓……
“姑娘?”夏秋小聲喚了一句。
“啊!”卿猛地坐了起來,把玉玨放回領,警惕的看著夏秋。
這小婢,手不凡啊。
雖然愣神,可能讓聽不見靜的人可不多。
“該換藥了。”
卿猶豫了一下,還是任由夏秋換藥,畢竟是離墨的人,也沒有多想。
“還是有些疼,您忍著。”
卿點了點頭,笑著開口。“離墨邊的婢各個手不凡?”
夏秋拿著藥的手抖了一下,小聲開口。“王爺邊的婢多為西夏國師的人,都是經過挑細選的。”
卿揚了揚角,倒是誠實。
好在宸帝似乎也不在意這些,所以西夏往離墨邊放婢,宸帝也睜一隻眼閉一眼了。
由此可見,宸帝當年是真的深過離墨的母親,那個最終被死在深宮的西夏第一將軍。
也是西夏國唯一的公主。
有時候,卿覺得離墨的母親是個很悲的人。
作為將軍,馳騁沙場戎馬一生,可作為公主,卻不得不為了西夏與離國和親。
即使是嫁給了自己最的男人,卻終究還是被深宮無的摧殘。
本是沙場征戰的野狼,卻被生生困在深宮,在一群人的算計,不見的硝煙中被滿滿磨掉了爪牙,斷掉了利刺,折磨到死。
“那個墨蓮,是你們西夏的聖?”卿大概能猜到,為什麽離墨那麽有恃無恐,那麽自信天會降雨。
西夏國師自會幫他。
“您……”夏秋驚了一下,似是沒想到離墨連這個都告訴卿。
可見離墨對卿有多麽信任。
“你心悅離墨吧?”卿笑了一下,對這方麵總是敏的,即使這個小婢接的不多,可對離墨的野心卻全部都在了字裏行間。
所以,要敲打敲打對方,卿的人,最好不要瞎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