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吆吆,我們安王這是心有所屬了?”門外,除了錦風,還有一個男子,那男子一黑長衫,眉宇間著一子。
“黑羽,別鬧。”離墨蹙眉,轉介紹卿。“這是家小姐,昨夜誤傷,隻是前來問而已。”
一黑的男人仔細的盯著卿看了許久,揚了揚角。“我對小姐有些印象,百花盛宴之前,宣王離盛軒的母妃病重,小姐親自來差人來我西夏求藥,對宣王之心著實讓人。”
卿蹙了蹙眉,雙手用力握。這個男人前世沒什麽印象,可看他調侃離墨的口氣便知兩人關係很近。
回憶前世,確實在心儀離盛軒之時為他做過很多事。替盛貴妃求藥也不過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可這個黑羽的男人當著和離墨的麵提及,很明顯是故意的。
“你是西夏大祭司?”卿臉有些凝重。
離盛軒的母妃病重,據太醫所言,隻有西夏大祭司的聖藥可救。
前世,西夏並沒有出手幫離盛軒,所以離盛軒的母妃在第二年春便早早去世了。
離盛軒把這些事都歸罪在離墨頭上,在太子去世後,以此為借口與木淮桑共同謀劃算計離墨。
卿可不覺得離盛軒是什麽母心切,不過是借著孝子的名頭,出師有名。
“姑娘聰明。”黑羽揚了揚角,笑的更加深意。
卿臉沉了一下,西夏國師一人,大祭司兩人,這個黑羽從不離開西夏,今日卻出現在關中……是要正大明的替離墨求雨?
抬頭看了離墨一眼,卿總覺得西夏人在把他往絕路上。
他不得不未雨綢繆,不得不參與奪嫡。
西夏人參與皇子之爭如此毫不避嫌,關中百姓若是為之擁戴,奉離墨為天選之子,怕是朝中必然。
無論是太子一黨還是離盛軒一黨,都會趁機大做文章,屆時……宸帝又該如何置?
若是偏袒,隻怕為離盛軒等人後期造反製造話柄,若是怪罪,那離墨在京都的境就會變得異常艱難……
“離墨!”卿有些張,手想要拉住離墨的胳膊。
可離墨卻下意識閃躲,似乎不想讓黑羽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卿心口涼了一下,握手指。“墨蓮也就罷了,你是聰明人不應該猜不到後果,若是西夏大祭司親自主持祈雨儀式,朝中之人必定大做文章!”
“姑娘,你又是出於什麽目的關心安王?聽聞你讓人四下散播謠言,若非謠言太過惡毒,又怎需本祭祀親自出馬?”黑羽站直了子,挑釁的意味明顯。
“你!”卿百口莫辯,這個西夏大祭司是衝著來的?明知道今夜天定會降雨,卻偏偏要在這與針鋒相對!
側目看了離墨一眼,卿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說今夜一定會下雨?還是讓離墨信任?
可沒有十足的把握,這件事也確實是一步險棋,馬虎不得。
“黑羽,夠了!”離墨蹙眉,臉暗沉。
“王爺,時辰不早了,早作準備。”黑羽深意的說了一句,轉離開。
離墨隻是看了卿一眼,什麽都沒說。
卿握的雙手有些發,肩膀的傷口也刺痛的厲害。
離墨終歸還是不信任。
可西夏現在出手,對於離墨來說絕對是個麻煩。
就算今夜下雨,離墨得到了民心又如何,朝中那些人心思毒辣……
深吸了口氣,卿咬了咬後槽牙追了出去。“既然安王與大祭司如此相,還請安王出麵,為盛貴妃求取聖藥!”
離墨走著的腳步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卿居然還在為離盛軒求藥。
“姑娘還真是執著。”黑羽笑著搖了搖頭。
“卿,你明知盛貴妃曾經多次……”離墨的氣有些低沉,盛貴妃多次想要他的命,他沒出手便已不錯,怎會給聖藥!
“求安王看在與宣王兄弟手足,濃於水的份上,說服大祭司賜藥!”卿故意大聲開口,讓鎮守府的人都聽見。
這鎮守府尹雖然保持中立,但在朝堂之上也有話語權。
離墨雖與西夏之人往切,可卻心善盡孝為盛貴妃求取聖藥,那離盛軒便斷然不能明著算計離墨。
否則就是不仁不義恩將仇報,失了朝臣的心!
……
離墨氣低沉的站在原地,看了卿許久。
“請大祭司賜藥!”卿蹙眉,雙手握到咯咯作響,掀起衫單膝跪地,全忍。
為了離墨,做什麽都是值得。
黑羽瞇了瞇眸子,深意的看著卿,隨即笑了起來。“此事……我聽安王的。”
卿抬頭看著離墨,卻被他眼眸中的冰冷刺的有些發。
下意識躲開他的視線,卿低頭想著如何解釋。
“小姐,王爺已經走了。”夏秋見離墨氣低沉的離開,小聲再次開口。“姑娘僭越了,勿仗著王爺容忍,他的底線。”
夏秋也是好意提醒,看在卿昨日放一馬的份上。
宮中傳言,離墨母妃蕊姬公主的死,便和離盛軒的母親盛貴妃不了幹係。
深宮如戰場,從來殺人不見,離墨如此介意,想來也是真的。
卿歎了口氣,膝下有些發。
他對離墨,終究還是了解的太。
“小姐為何突然替宣王求藥?”燕十三有些不解,待夏秋離開後,心疼的將卿扶了起來。
“隻要今夜下雨,朝中必定有人彈劾離墨與西夏勾結,到時候……宸帝包庇是罪,不包庇更是罪,我隻是……想替他找好後路。”卿已經能猜想到後果。
西夏那邊是想讓離墨置之死地而後生,可京都魚龍混雜爾虞我詐,他隻是怕離墨今後的路會很艱難。
“小姐有心了,可安王未必領。”燕十三擔心離墨不會同意賜藥。
“他會同意的。”卿苦的笑了一下。
離墨百般容忍,對的要求幾乎有求必應。
如果這次離墨還會縱容,那也該相信,離墨對的摻雜了太多東西。
……
關外杏花村。
“宣王,西夏大祭司居然親自來為離墨求雨!萬一……”手下有些驚慌。
傳言西夏國師呼風喚雨,座下大祭司親自前來為離墨助陣,若是天降大雨,那離墨這天選之子便會順應關中萬千子民。
眼眸暗了些,離盛軒氣極低。“西夏之人竟毫不避嫌,自尋死路!”
冷笑了一聲,離盛軒起。“準備回京!”
他等的就是西夏穩不住陣腳親自出手幫離墨祈雨。
如果他們忍了,那離墨盡失民心,如若他們出手,那西夏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在東宮有主的況下,公然幫助皇子順應天意,這就是離墨的大罪!
屆時就算父皇有意偏袒,也堵不住眾朝臣之口!
“王爺,今日鎮守府傳來消息,小姐在見到大祭司以後,為盛貴妃跪求聖藥。”
離盛軒走著的腳步僵了一下,心口猛地收。
卿……
“蠢貨……”冷笑著罵了一句,明明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卿,可離盛軒的心口卻還是有些微。
卿為他做過的一切,他終究還是看在眼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