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卿做了個夢,夢中回到了前世。
“卿,我的好姐姐,你知道盛軒哥為什麽會選擇我嗎?因為你這樣的強者,隻配被人利用。”
“阿姐,我承認你很強,盛軒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可惜啊,樹大招風的道理你不懂。他有心讓你卸了軍權宮為後,可你呢?你自尋死路啊……”
前世,拒絕宮,更是拒絕離盛軒,無形之中也將人惹惱了。
手握軍權,家在離國本就岌岌可危,離盛軒想要算計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阿姐,這藥的覺怎麽樣?是不是全無力?盛軒說了,既然你不肯從他,那就把你賞給慕容涉好了。”
“放開我!”
“把人送到慕容公子房間!”
夢境中,林笙那張臉著十足的惡毒,讓卿在夢境中也不得安寧。
“放開我!離盛軒,林笙,我殺了你們!”
“不要!”
猛地驚醒,卿呼吸有些急促。
“別怕,我在。”離墨的眼神著濃鬱的殺意,林笙和離盛軒,這兩人到底對卿做過些什麽!
心跳慢慢放緩,一個溫熱結實的肩膀用力把卿抱在裏懷裏。
“阿卿,我在。”
卿全發麻,冷汗浸了底。
又做噩夢了,前世的種種,家的死,家軍三萬兵全軍覆沒,戰場骸遍地,手中鮮淋漓……
無疑,這是卿的地獄。
“離墨……”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卿窩在離墨懷裏。
不求離墨能理解自己,隻求此生有他相伴。
不離不棄,兩不相厭。
“別怕,我在。”離墨小聲開口,寵溺的吻了下卿的額頭。“天還早,再睡一會兒。”
“離墨,我是不是在做夢?”卿了下子,腰酸背痛全像是散了架,比陪著慕容涉那王八蛋打架還要疲累。
看來,不是做夢了。
“你說呢?”離墨笑了一下,腦袋抵在卿的肩膀上,用力把人抱。
卿全繃,警惕的看著離墨,腦袋警鈴大作,想要把人推開。
“別怕。”離墨把人抱在懷裏,沒有,他怕卿吃不消。
畢竟,他倆這次……並不是多麽很愉快的記憶。
“你你你……我們,是在一起了嗎?”卿結結的問了一句,臉頰紅到了耳朵兒。
“你說呢?”離墨挑眉。
“不行,我醉了酒,還要繼續!”卿想了想,這樣自己太吃虧,都沒有好好是什麽滋味就要分別那麽久。
這一別,他們都知道……
彼此之間怕是很久才能再見了。
卿強忍著眼眶的霧氣,占有極強的抱著離墨的胳膊。第一次,那麽瘋狂的想要讓這個男人屬於自己,徹底的屬於自己。
不僅僅是他的,還有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一切。
離墨安靜的看著卿的眸子,昏暗中眼睛似乎閃爍著熾熱的線。
“阿卿,我的名字。”離墨手把卿拉進懷裏,用力抱不肯鬆開。
“離墨……”
“離墨……”
那一晚,卿一直在喚著離墨的名字,仿佛想把這個男人,就這樣刻印在靈魂裏。
與離墨之間像是隔了千萬裏,如今終於奔赴到了一起。
也終於可以毫無忌憚的將自己給離墨……
“疼嗎?”離墨吻了吻卿眼角的淚意,輕輕安著抖的。
卿咬著牙搖了搖頭。“這點痛算什麽!”
那子豪邁氣息讓離墨忍不住想笑。
他的人還真是全天下最與眾不同。
雖不似普通人的弱,也不似煙花人的妖,可偏偏對他最為致命。
手上的作放緩了些,離墨輕輕吻著卿的後背。
他想,他們大概都瘋了,在瘋狂中沉淪,在瘋狂中墮落。
就這樣,很好。
“離墨,此番回京,萬般小心,無論發生什麽都忍著,等我回去。”卿抱離墨的,沙啞著聲音開口。
不想為離墨的附屬,要為離墨最堅的鎧甲。
不是肋,是利刺,是刀刃,是最強的武。
兩年,原本想讓離墨等兩年,現在看來不行了。必須盡快,盡快立軍功,盡快回京都,護著他。
“好,我聽你的。”離墨笑了一下,無論卿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
“你寵我,縱容我,真的不是因為利用?”卿猶豫了很久,還是問了一句。
“利用你什麽?”離墨瞇了瞇眼睛,之前就覺得卿有些不對。
“轉魂珠,西夏神殿的人說我有轉魂珠。”卿覺得,兩人既然坦誠相待了,那就必須有什麽都說清楚,以免存在誤會。
前世,厭倦了爾虞我詐,也討厭互相遮掩,更悔恨極了自己對離墨的誤解。
所以這一世,能說清楚的事,就絕不互相猜忌。
離墨的眼神暗了一下,西夏神殿!
居然還是背著他對卿手,真是該死!
“離墨?”見離墨不解釋,卿有些張。
“阿卿,信我。”離墨隻是將卿抱在懷裏,什麽都沒說,隻是讓信他。
卿卻鬆了口氣,點了點頭,既然離墨能無條件縱容,保護。
那為什麽不能無條件信任他?
“阿卿,我你……”
第二日清晨,邊關軍營。
離墨在黎明前便趕往京都,而卿也收斂了一酒氣快速歸營。
“小姐!京都傳來報,太子一黨彈劾安王,宸帝大怒,重病昏迷。”燕大張開口,怕是朝中的天要變了。
若是宸帝歿,太子繼位,那京都便當真變了天了。
雖說太子一黨與家還算有親連,可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患。
安王離墨,便是首當其衝。
卿的子僵了一下,抬手輕咳了一聲。
宸帝病重昏迷?怎會提前了這麽久。
前世,明明因為太子等不及要上位宮才將宸帝氣到吐昏迷,這一世怎麽提前了足足兩年。
難道,京都現在就要變天了嗎?
“小姐,京都出現變故,左丞相彈劾宣王離盛軒,說他結黨營私勾結戶部侍郎私吞賑災糧誣陷安王,現在整個朝中局勢已經三足鼎立。左丞相公開支持安王,說安王也是以大局為重跪求西夏大祭司求雨解救關中百姓。太子一黨死咬安王勾結西夏狼子野心,隻有離盛軒一黨極其安靜,不曾反擊,不知是不是打算在這個時候蟄伏。”
卿瞇了瞇眼睛,眸子暗沉了些許。
以對離盛軒的了解,不過是因為離墨替他母妃求藥的事不得不忍而已。
他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時機,怕是在醞釀什麽謀詭計。
“盯京都向,隨時來報!”卿氣低沉的開口,雙手背在後大步走進主帥營帳。
沒有離墨在邊的卿,周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燕大打了個寒,他們家小姐果真隻有麵對安王的時候像個人。
“外公,卿帶三千騎護送賑災糧,前來複命!”卿恭敬跪地。
楚澤趕上前把卿扶了起來,對卿已經是心悅臣服。
“好好!這件事你做的很好!”白老將軍臉微微有些虛白,爽朗的笑了一聲,四下炫耀。“看看,我們白家將門虎!”
一眾將士皆附和,對卿也是大有改觀。
“不過是運氣所致,年輕人還是要虛心教,莫要張狂自大。”軍師冷聲開口。
“軍師大人,卿帶三千兵從隴西歸來,一路未丟一兵一卒,未損半分賑災銀兩。敢問軍師大人,之前說過的話可作數?”卿抬眸,氣場人的看著軍師。
若想在軍中立威,隻能拿先人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