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梨花林。
重華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南裏凡一直叨叨叨,非要讓回來,為了能有個不用再換的,隻好回來。
龍淵的一切,對於重華來說再悉不過了,在這裏生活了千百年。
可惜,是花花……毀了的一切。
說不恨是不可能的,可恨又能如何。
折騰了這麽久,其實也解恨了。
“重華,占用了你的這麽久,是我不對。”卿主認錯,雖然錯是無意識的行為,可終究還是對重華造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如若沒有占用重華的,也許重華會是個很單純很善良的小公主。
“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重華冷笑。
“這一切我會挽回和彌補,但如若你繼續作惡,我還是會殺了你。”卿讓重華跟走。
“作惡?卿,你站在道德製高點上來評判我的對錯,什麽作惡?什麽善?你迎戰殺敵殺的都是壞人?真是可笑。”重華不以為然。
“可我不殺無辜人。”卿蹙眉。
“無辜人?被殺的每一個人,哪一個無辜?”重華跟著上了樹屋,再次開口。“我雙手沾染太多鮮,我殺的每一個人都是有原因的,仇恨也好,利益也好,總之一定是對我有利。”
“所以呢?給了你,你會繼續去殺戮?”卿冷眸看著重華。
“你怕?怕就不要施舍我。”重華並沒有要接卿施舍的意思。
隻是想回龍淵看看了……
“你可有後悔的事?”卿坐在重華邊,第一次這麽冷靜地和聊天。
曾經,們共用一數千年,卻很流。
“你難道沒有嗎?”重華看著卿。“你隻是比我幸運而已,你遇見了離墨。”
他願意你到不顧一切。
“曾經也有人這麽義無反顧地過你。”卿說的是蘇。
“所以我配不上他,現在他過得不是很好?”重華安靜的笑了一下。
也不是沒有善念,隻是……仇恨的浸下,慢慢失去了本心。
“重華,我可以給你,但我有個條件。”卿手,牽住重華的手腕。
重華蹙了蹙眉,抬頭看著卿。
那種,很詭異。
們曾經……共用過一啊。
“重華,你有過什麽人嗎?”卿看著重華。
重華對君臨陌隻是好奇好以及不甘心,並沒有真正過心。
“過……”重華一直都在藏自己的,但確確實實過心。
但是誰,不會說。
第一次心,不是君臨陌,不是蘇,不是任何人。
也是那次心,讓幾乎變得瘋狂。
讓陷地獄。
“我以為,我對卿塵也過心,但現在想想,隻不過是同病相憐罷了,我可憐他如我一樣,上了一個不自己卻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人。”
重華安靜下來的時候,並沒有那麽重的戾氣。
“這現在屬於你,雙乾坤時,慕容涉用自己的心頭喂養,後來被蘇放在了雪山神域,才能保存至今。”那是卿的,現在屬於重華。
重華驚愕地看著躺在冰床上的,是卿……
卿看著重華,沉聲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讓你在懵懂期,不懂何為時心的人,是花花吧?”
那個像是小傻子一樣,缺失靈魂,心智不全,單純如同白紙,卻和搶占的花花。
這一切,卿原本隻是猜測。
其實……如果重華不願意,花花那殘缺的靈魂怕是早就被踢出外了。
重華全僵地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握。
沒有否認。
因生恨,因瘋魔。
當初重華屠殺鸞皇城的百姓,在君臨陌與皇後大婚之際殺過去,是為了讓花花死心,也是為了幫花花殺了那個負心的男人……
從始至終,嫌棄花花,討厭,但卻比任何人,都在乎。
在乎到,想要殺了,將的靈魂困回自己。
讓永遠……都隻屬於自己。
“現在,的屬於你。”花花是當初靈魂不全的存在,君臨陌為了讓花花養魂,才有了卿。
花花是花花,卿是卿。
重華什麽都沒說,沉默了很久,低沉著聲音開口。“你要我做什麽……”
“我要你此生留在龍淵,幫我看守龍淵與地下乾坤的結界,絕不離開龍淵半步。”
重華諷刺地笑了一聲。“好……”
本就對這個世界失之極。
留在龍淵,是自己的心願。
……
人族。
離國舊都,家府邸。
卿和離墨再次來到府,百集。
離墨第一次迎娶卿,便是從這裏出嫁。
“姐姐!”翔羽出門,看見了卿。
眼眶有些灼熱,卿視線有些遊離。
如若醒來,一切都隻是夢,還是府那個刁蠻任不聽話的大小姐……
一切,恍若隔世。
離墨牽住卿的手,一步步走進府。
“十三騎參見小姐!”十三騎對於卿來說,是家人。
卿站在原地,一時哽咽。
“家軍全軍,參見將軍!”門外,楚澤帶著家軍,齊聲吶喊。
卿回頭,一切真的好像一場夢。
“副將楚澤,參見將軍。”楚澤牽著小雪落的手,恭敬跪地。
離墨看著兒,手要抱抱。“雪落,過來。”
可雪落卻地保著楚澤的胳膊。“不要爹爹,要阿澤。”
離墨一臉霾,這才幾天,就把自己兒拐走了!
卿眼眶灼熱,走到楚澤前。“戰況如何?”
“離國已經歸順,十三和謝幺兒也在匯軍而來的路上,天下一統,四海歸一,很快,就是您想看到的盛世,我們……做到了。”楚澤聲音哽咽。
打了這麽多年的仗,終於,要結束了。
“城和子嬰也在來的路上,我和阿嵐若提前過來,與你們相聚。”街道上軒轅夜翻下馬,抱著自己的兒。
阿嵐若牽著兒子,一步步走了過來。
風澤躲在軒轅夜後,怕爹娘責備。
卿的視線被霧氣模糊。“辛苦了……”
“參見陛下。”家軍全軍,參見軒轅夜。
如今,軒轅夜便是這天下公主。
“四海歸一,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戰爭沒有抹平,我們等著看著天下盛世。”卿抱著離墨的胳膊,笑著衝軒轅夜眨眼。
“站著說話不腰疼。”軒轅夜幽怨地說了一句,要不是為了媳婦兒和孩子,他才不會給離墨打工。
皇帝可不是輕鬆的活兒。
“耶律齊和慕容涉他們也來了,現在天下的商路都被這兩人掌在手中,今天宰他倆,讓他倆犒賞三軍。”軒轅夜挑眉。
“程瑤和華璽,他倆現在何?”卿有些想他們了。
“歸山,避世居了。”
卿看了離墨一眼。“改天咱們去走走?”
離墨寵溺的點頭。“好。”
這天下,這盛世,如卿所願。
也如離墨所願。
是他給卿的禮。
“阿卿,我答應過你,以後再不會讓你跪任何人。”離墨抱著卿,讓看著盛世煙火。
漫天紅花燈,千盞齊飛,盛世繁華,如他們所願。
“爹爹壞,我要阿澤,我不要回神山。”
雪落還在院子裏哭。
卿歎了口氣,真不知道離墨為什麽還這麽稚,和楚澤置氣。“你幹嘛欺負雪落和楚澤?”
“他差點搶走我媳婦兒,現在還想搶走我兒。”離墨眼眸暗沉,怒意是真的。
卿被離墨氣笑了。“若雪落長大後真的上楚澤,你能攔住?”
“我打斷的!一個連化神境都沒過的男人,雪落長大他都多歲了!”離墨醋意濃鬱。
“你居然沒發現,楚澤已經過了化神經。”卿笑得肚子疼。
離墨的臉更難看了。
“我要帶兒回神山!還有風澤這臭小子,打斷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