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留了個很淡的痕跡,作痛,迷迷糊糊地靠著這人睡著了。
...
先前幾日,裴煦都會起早去山中練劍。可今晨季枝遙睜眼時,卻明顯到背后一暖意。跟昨夜一樣,他的吐息仍然很輕地在耳畔。
季枝遙翻了一下,順道離他遠了些,坐起來。裴煦自然被吵醒了,醒后也沒有著急起來,而是偏頭看了一眼窗外,像是在觀察今日的天氣。
被這人仔細的探查提醒,昨日他出去后便帶著一傷和腥味回來,今日去找那高僧,會不會也是……
想著想著,背脊又僵起來,一陣栗。
陳栢聽到里面的聲響,安排人進去伺候。門推開時,季枝遙往門口看了一眼,眼尖地發現陳栢手上纏了布帶,看似也傷了。
并沒有在意,只看著兩個面生的婢進,拿著和茶水先伺候旁邊的裴煦。
季枝遙在安靜地等,卻突然聽到一道細弱的聲音。抬頭,正是站在裴煦背后正給他整理腰帶的婢。
在調整他玉佩時不小心撞到,發出了很細微的語氣聲,隨后不知是為了賠罪還是有其他心思,竟開口夸贊他幾句。
漂亮話聽著無傷大雅,卻說給了一個最錯誤的人聽。裴煦作為太子、皇子、皇帝,邊奉承的人很多。那樣虛偽又飽含小心思的話,他不用思索就能識破。
而他最不喜歡下人僭越,宮中能在他邊久留的侍,要麼是啞奴,要麼被拔了舌頭,要麼真真將總管太監的話放在心上,絕不在伺候他時說一句話的。
眼前的小侍卻全然不了解這個人,云煙城說大不大,侍遠比不上宮中過專業訓練的人,季枝遙突然很擔心這個小姑娘轉頭就沒命了。
側,裴煦沒說話,隨意抬手將人指去給季枝遙梳洗,自己走到一旁起一塊糕點。
等季枝遙換上一淡碧襦,轉過自行整理時,見方才還完整的糕點被他斷兩塊隨意放在碟中,到莫名的心慌。
方才犯了錯的婢仍然不知自己境危險,拉開梳妝盒后,將進屋前陳栢叮囑的話拋之腦后,統共就三把簪子,一次次試戴,一次次出聲問的喜好。季枝遙生怕再多說什麼,趕隨意指了一個:“就這把,快些。”
銅鏡照著的面容,季枝遙也能從鏡中勉強看到不遠的那人正看向這邊。幾乎沒有思考,侍幫梳妝完,就讓人離開。
可的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裴煦,在那個婢離開前,裴煦又將人回來,讓站到桌邊伺候用早膳。
季枝遙忐忑不安地坐下,腦海中一幕幕腥的畫面,本不敢將這些與這個年紀尚輕的小姑娘放在一起。
相對而坐,才發現今日裴煦穿的裳與自己的似乎是同一匹料子,只是他的在袖口和領口上增加了紋飾,更顯貴氣溫潤。
“哥哥,今日的早膳不合胃口嗎?”坐在桌前半天,也沒見裴煦。生怕旁邊的小婢自作主張上前布菜,便直接中了他無時無刻不在設置的圈套當中,季枝遙才貿然選擇主“關心”。
“還是你了解我。”他淡聲說了句,眼中緒不明。
季枝遙給他滿了一杯茶遞上前,假意沒看出異樣,“喝口茶潤潤嗓。”
裴煦停了片刻,不慌不忙地手接過,拿起杯子時,指尖還過的,每一刻都顯得如此漫長。
侍最后還是沒定住,小聲道:“小姐和公子真好,當真是郎才貌,佳偶天。”
季枝遙立刻被茶水嗆得說不出話,眼眶都憋紅了,旁人見了也只以為是害。可他們在云煙城分明是以兄妹相稱,這個小侍如何敢用描寫夫妻的詞形容他們!
更讓季枝遙到不可思議的是,裴煦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一直到用完膳他都沒下令罰那婢,只晚些時候來屋中灑掃,便若無其事地帶季枝遙離了小院。
下過雨的路面泥濘,稍有不慎摔倒,便會弄臟鞋。
裴煦今日要尋的人還在山上,他們要一路順著山道往上,在南山寺最高的佛塔中請出閉關多年的高僧。一路走得膝酸,季枝遙也把剛才的小事拋之腦后,轉而問到稍后要見的人。
“陛下同那高僧認識?”
裴煦輕瞥一眼,沒讓的話掉下,只默了默便給了回應,“他曾是我朝有名的武將。”
這是季枝遙有些陌生的領域。父皇掌權的時候,就曾聽說過前朝的威武事跡,有時都不知道前朝到底怎麼被他們侵推翻的。
而此刻裴煦作為他國家最強盛時候的見證人,曾經的儲君,要在自己朝廷時不遠萬里來到云煙的山上尋這位高僧,想來那人一定有曠世之才。
“現在在上京的那些人……很難對付嗎?”
可是怎麼想,裴煦都不像會扳不回去的樣子,從國安寺到現在,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握當中才是。
裴煦:“只是見見舊友,你以為我來云煙城是為何?”
季枝遙:“那昨日——”
裴煦今日很有耐心,幾乎是有問必答,季枝遙都沒有留意,只顧著好奇地一直發問。
“現在在上京龍椅上的是我的親兄長裴起,南月亡國時,他方上位不到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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