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方才議事開始,李翊就發現曾北心不在焉了。
相多年,李翊豈會看不出他心里有事?
而今,他還借故留下,看來,此事還與他也有關了。
思及此,李翊暫擱手中朱筆,好整以暇的看向曾北,等著他開口。
及他的目,曾北心虛的訕笑道:“還是邊吃飯邊說吧,時候不早了,下都了。”
說罷,他又道:“聽說皇上新得了一批佳釀,下垂涎已久,不如皇上賜下幾杯?”
李翊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要喝酒壯膽才敢說?”
曾北臉上一紅,尷尬笑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皇上的眼睛。”
見他承認了,李翊心里的好奇心不覺被勾起。
私下,曾北同他可從來不會客氣,想要什麼,都是張口就要的。
今日不但扭,竟還要喝酒壯膽,看來此事不大尋常。
如此,李翊一揮手,讓侍準備酒菜。
酒菜很快送上來,兩人來到桌前坐下。
曾北果真是想借酒壯膽的,一坐下來就連灌了自己三杯酒,李翊卻只慢悠悠淺酌了半杯。
等曾北將手中酒杯放下,李翊知道,故事要開場了。
他的好奇心早已被勾起,不由豎起耳朵來。
殊料,曾北卻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喟嘆道:“皇上,您可知道,下有多羨慕你……”
李翊打斷他:“你對朕的欽慕之,朕都膩煩了——說正事。”
曾北每次遞上來的奏折,結尾無一不會寫上對李翊奉承仰慕的話,如今李翊看到他的奏折都煩了。
他不甚耐煩的看著對面的人,語帶警告道:“朕的時間寶貴,若你只是想同朕說這些廢話,拍朕的馬屁,你方才喝進肚子里的酒,都給朕吐出來。”
曾北苦著臉悲傷道:“皇上真的好狠的心吶,你如今事事順心,與皇后恩雙,還得償所愿有了小公主,可你卻不管下的疾苦了……”
“下年歲比你小,卻已是鰥夫之,每晚回家,屋子和被窩都是冷的,枕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皇上不覺得我可憐嗎?”
李翊掀眸白了他一眼,反問他:“我為何要可憐你,我不讓你續弦了?”
他又道:“這幾年來,為你做的人不在數,想嫁與你這位大理寺卿的貴也多如牛,是你眼太高,一直挑三揀四,如今好意思來我面前唱苦?”
曾北被噎住,送到邊的酒也喝不下去了。
李翊放下酒杯:“你再不說,就回去吧,別在這里浪費我的時間。”
曾北見他要走,連忙拉住他,到底是鼓起勇氣將這兩日與秋落之間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雖然他說得吞吐不明,但李翊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頗是意外的看向曾北:“所以,你是看上秋落了?”
曾北慌擺手,連聲否認道:“不是不是,是我家阿瑜瞧上了,一定要跟學藝,你也知道,天外出打架,如今難得肯收下心來學東西,我做父親的,豈能不答應?”
李翊盯著他看了兩息,道:“你在我面前裝,兒不過是你的幌子,全是你自己的小心思,不然你也不用來找我。”
若只是為了兒學藝,再給找個武師父便是,何需這般陣勢鬧到他面前來?
李翊看出來了,曾北就是看上了秋落,可秋落是阿晚的人,他不敢直接向阿晚要人,所以就來他面前唱苦,想讓他出面替他要人。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心思被穿,曾北老臉一紅,干脆直接賴上了,道:“皇上既然明白我的心思了,就不能坐視不管,不然以后我孤苦難眠之時,就來找皇上,我過得凄苦,皇上也休想過安穩日子……”
李翊笑罵道:“真是年紀越大,越發不要臉了。”
曾北急道:“皇上到底幫不幫忙?”
李翊睥著他,悠閑道:“你想讓我替你向皇后要人?”
曾北連忙搖頭,道:“皇上先向皇后娘娘開口,讓娘娘允許秋落到我府上去教阿瑜,后面的事,我自己再看著辦……”
李翊勾緩緩道:“阿晚窺一知十,你休想瞞。”
曾北紅著臉心虛道:“我哪來的膽子敢欺瞞娘娘?我是怕秋落不同意,所以想先多花點時間與接,看看的意思……”
此舉李翊倒是認同,他點點頭,好奇問道:“你與秋落相識多年,以前沒見你對心思,如今怎麼突然有了想法?”
聞言,曾北神卻凝重起來,道:“實不相瞞,自從有了阿瑜后,我自是事事以為重,若是不喜歡的,我自然也不會喜歡……”
“先前家里為我安排的那些子,都不喜歡,可惟獨與秋落卻十分親近投緣……”
李翊正道:“那你自己對秋落是何?若是單純因為阿瑜,這樣對秋落就不公平。阿晚那里,我提都不會替你提。”
秋落在陸晚心目中多重要,李翊很清楚,而這些問題,陸晚勢必也會要了解清楚,若是曾北娶秋落只是為了兒,陸晚絕不會答應讓秋落嫁給他的。
所以這些事,他要先問清楚。
曾北老臉臊熱,結道:“其實很早前我就對有好,只是有一次,我同喝酒時,借著酒意試探于,卻不理我……”
“自那次以后,更是連酒都不同我喝了,好似很嫌棄我,我就放棄了……”
李翊倒是沒想到他與秋落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曲,不由笑道:“好,只要你是真心喜歡,朕就親自出面,為你和秋落做。”
秋落是孤兒出,當年他撿回他,將訓練暗衛,這麼多年,跟在他邊為他效力,可謂忠心耿耿。
后來,他認識陸晚后,將派去陸晚邊保護,對陸晚也是一心相護,這麼多年來,每次危險之時,都守在陸晚邊。
而早在蘭英蘭草出嫁后,陸晚就開始在心的婚事了,陸晚也不想秋落孤獨終老,想為覓一門好的姻緣歸宿。
若曾北是真心對,那這倒是一門好姻緣了。
事不宜遲,李翊決定今晚就將這件好事去告訴陸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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