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榕扯了扯角,也不管墨桀城的反應,直接轉頭,快步便走出了梧桐苑。
再次走過這條路,紀晚榕的心,卻沒有了剛剛那麽沉重。
而且今日之事一出,紀雲瑤不蝕把米。
從長公主的反應中,就可以看出,紀雲瑤孝順的名就不攻自破,在眾人眼中的形象也差了不。
沒想到今日竟是因禍得福。
雖被誣下毒,差點被抓進京兆尹,可卻趁著這次機會,不僅將紀老夫人起死回生,還讓重新恢複了神智。
有掌家,在這以後,紀淩霄的日子,一定會好過不。
林問蕊有了麻煩,便樂得輕鬆。
而今日的事,也給了眾人一次看清紀雲瑤真麵目的機會。
若是墨桀城仍舊覺得紀雲瑤可憐又無辜,不信那人皮麵是紀雲瑤給的,到時候真的鬧到了皇帝麵前,也不是全無勝算。
紀晚榕想到這裏,心又輕鬆了不,腳下的步伐也輕快了起來。
直到夜中傳來了一聲男音,聲音帶著磁:“你不是虛弱,險些跌倒在地上嗎?怎麽走的這樣快,腳下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紀晚榕有些詫異的轉頭,就在夜中,看見了墨桀城那張略顯疲憊的臉。
他長又往前邁了一步,與紀晚榕並排走。
紀晚榕眨了眨眼眸:“你不是和你的寶貝瑤兒在一起嗎?怎麽這麽快?不應該啊。”
墨桀城明顯的聽出了的語氣有些,他微微擰了擰眉:“別胡說,此刻不適合本王與單獨說話。”
意思是拒絕紀雲瑤聊天的請求了。
紀晚榕看著他不好的臉,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原來這個男人有眼睛,還不算瞎啊。
今日算是第一次看見紀雲瑤撒謊的模樣,打破了他心中對這個救命恩人的完形象?
看著墨桀城心不好,紀晚榕的心就莫名變好。
於是忍下心中的暗喜,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我看你臉很差,是心不好?”
墨桀城垂眸,抿了抿,算是默認了。
“怎麽?我沒有被抓到京兆尹牢房裏,沒把這個王妃的位置空出來,你不開心了?你放心,我會……”
紀晚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桀城的聲音打斷了。
“紀晚榕,本王相信你的話。”在夜中,他的聲音顯得尤為低沉。
“嗯?”紀晚榕疑,一時間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句話。
“人皮麵的事,本王相信刺客刺殺與你無關,畢竟你醫高明,若是你想要本王的命,也不需要大費周章。”
“本王會據你說過的話,詳細的調查這件事,軍營和父皇那邊的力,本王會頂著。”
據的話,詳細調查這件事。
意思就是要從紀雲瑤那邊調查人皮麵的來曆了。
紀晚榕覺得他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想起前半夜去寒王府抓的吳大人,是京兆尹的副,也是林問蕊的弟弟,便又暗的說了一句。
“還有思琴那邊,我已經去報了。我不是你去看,若是你好奇回門那日的幕後主使,倒也能去看看。”
紀晚榕雖然這樣說,心裏卻覺得他派人去京兆尹的查看指使陳嬤嬤的人,這種可能不大。
誰知墨桀城又是沉默的點了點頭,臉上大有一種接了現實的無力。
“本王會派人去看的。”
等說完這話,紀晚榕便發現兩人已經走到了南侯府的門口。
南侯府門口此刻空空,再沒有剛剛那樣的戒備森嚴。
剛剛進侯府的時候,門口的士兵了軍命阻攔,不得已跟墨桀城過了幾招,此刻看見墨桀城,眼眸是亮晶晶的,臉上還有些崇拜。
不過侯府門口停著的除了寒王府的馬車,還有另外一輛馬車。
看著馬車上的標誌,大概是公主府的馬車。
墨桀城看見公主府的馬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苦惱的事,又是擰了擰眉,隨後才紀晚榕先上馬車。
紀晚榕聞言,有些好奇墨桀城與長和大長公主之間的淵源。
不過沒問,而是提著擺爬上了寒王府的馬車。
今日經曆了太多的事,實在讓紀晚榕覺到疲憊。
靠著馬車的車廂,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又迷迷糊糊的覺到墨桀城上了馬車。
這一閉眼,就睡了許久。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馬車已經到了寒王府門口。
“剛到嗎?”紀晚榕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眸子。
“嗯,剛到。”墨桀城惜字如金。
紀晚榕聽聞,點了點頭,便拎著擺爬下了馬車。
寒王府門口站著顧明月和一大幫下人,而重舟則是在了攘攘的下人裏。
看樣子他們已經是等候多時了。
顧明月穿著一水藍的裳,頭上戴著一支玉簪,清麗又簡約,雖然低調,可看上去像是認真打扮過的。
紀晚榕看見,先是一愣,隨後才想起墨桀城已經解除了的足,連帶著管家之權也給了。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顧明月看了一眼紀晚榕,就當沒看見,而是向了後的墨桀城,眼眸一亮。
墨桀城看見顧明月,也先是一愣,隨後才想起是自己解了的足。
“微臣吩咐了下人,為您準備了宵夜,王爺奔波辛苦,還是喝些熱羹吧。”
顧明月見墨桀城的目落在了自己的上,臉上的笑意擴得是更大了,小意溫的走到墨桀城的邊,輕聲道。
熱羹?
墨桀城聽這麽一說,才覺得自己渾疲憊,腹中是空空,若是有碗熱羹暖暖胃,倒是十分不錯。
於是他對著顧明月點了點頭,麵上還有幾分難得的滿意:“把熱羹送到本王書房裏。”
原本紀晚榕還不覺得,可此時一看,卻覺得顧明月在夜中的模樣,倒是和清水出芙蓉的紀雲瑤有些相似。
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一波一波的人來找他“深夜談心”,這狗男人還真是,豔福不淺。
重舟等了許久,才等到墨桀城回來,他急忙了出來。
“王爺,您吩咐屬下辦的事,有眉目了!如今還有一位客人在花廳裏等著。”
墨桀城一聽事有了眉目,頓時如釋重負,“既然有客人在深夜來訪,那本王便先去見見。紀晚榕你先回去,湯羹直接送到花廳裏。”
重舟撓了撓頭:“那位趙公子是來找王妃的,不是找王爺您的。”
趙公子?
一個男人,在深夜來他的寒王府,找紀晚榕?
墨桀城的眉皺了一個“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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