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榕這下才明白,皇後突然疾聲厲的怪罪,隨後又輕飄飄將原諒的原因,不過是為了給墨桀城納側妃而作鋪墊。
既如此,便不好再說什麽。
當然,其實皇後如果不說這話,也不會說什麽的。
顧明月站在原地,被這個消息衝擊的呆呆愣愣,好久才反應過來,在一瞬間喜上眉梢,將期待的眼神向了墨桀城。
墨桀城也被這個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他猛地抬起頭,率先看向了紀晚榕。
紀晚榕臉上沒什麽表,像是在思考著什麽東西,就像是沒聽見皇後說的話。
墨桀城這才緩緩回過神來,皺著眉看著皇後:“母後,兒臣不願。”
皇後不解的看著他:“你這個份,就算不納明月,也要娶了旁人,為皇家開枝散葉,跟誰生不是生?難道你還想守如玉不?”
突然想到了紀雲瑤,墨桀城從前的多深,都看在眼裏。
“兒臣雖沒有守如玉,可兒臣也不是種豬!”
墨桀城聽見守如玉這詞,一時間以為皇後說的是自己在為紀晚榕守如玉,他有些氣惱,口出狂言。
在場的所有人被墨桀城的話驚呆了,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墨桀城。
顧明月一瞬間就紅了眼眶,而紀晚榕則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墨桀城看見顧明月瞬間紅了的眼眶,清了清嗓子,才想出話語推辭:“兒臣的意思是,在有嫡子之前,是不會有旁的子嗣的。”
他不覺得三妻四妾有問題,他日後也很有可能被無奈娶了旁人。
可是他現在不願。
皇後看見顧明月通紅的眼眶,眉皺的是更深了:“你的意思是,必須和紀晚榕生了嫡子,才肯納側妃?”
墨桀城深沉的點了點頭。
墨桀城心中的算盤打得很好,他不喜歡紀晚榕,也絕不可能與生孩子。
有了這個借口,他在三五年之,便能後顧無憂的征戰沙場了。
皇後卻會錯了他的意思,有些意外的掃了一眼紀晚榕,隨即道。
“既然是你喜歡,那若是一月,紀氏的肚子有了消息,本宮便不迫你們,若是沒有,一月後則是你迎娶明月的日子!”
紀晚榕原本還因為剛剛提到了元淨法師,的思緒還有些飄忽,可猛地回過神來,便聽見他們提到了自己的肚子。
條件反的捂住肚子,皺眉向了墨桀城。
墨桀城咬牙:“本王才不喜歡……!”
他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卻又聽見外麵傳來了腳步聲,還有男聊天談笑的聲音。
男聲紀晚榕不悉,可這道聲,紀晚榕卻覺得十分耳。
眾人將腦袋往殿外,不約而同的忽略了墨桀城的話語。
率先門檻的是一隻紫金繡花黑靴。
隨著靴子向上看,看見的就是一象牙白的蜀錦袍,隨著步伐擺的袍,能看見若有若無的字跡,似乎是直接用墨水題上去的,字跡遒勁恣意。
墨鈞楓容貌俊朗,風度翩翩,頭戴象牙冠,手持一把折扇,腰間佩著玉帶鉤,便踏進了大殿。
而他後跟著的,竟是紀雲瑤。
紀雲瑤穿著一鵝黃的裳,看上去典雅大方,臉上還掛著溫婉的笑。
在府裏學了數日的禮儀,狀態似乎已經回到了首次前往寒王府的那日。
墨鈞楓首先看見的是墨桀城,臉上先是一喜,隨後才將目向了皇後。
“兒臣見過母後、姨母,見過兄長和嫂嫂!”墨鈞楓的聲音清,看上去也十分的好相。
說完這話,還沒聽見皇後他起,他便自顧自的站了起來。
“至若,我們也好久不見了。”他的樣子十分隨意,可卻人看著生不了氣。
周至若十分麵的朝著他一笑。
紀晚榕看著周至若臉上的笑容,心裏總覺得有些古怪。
皇後沒在乎,看見墨鈞楓,板了許久的臉,才終於出了一分喜:“鈞楓,你怎麽才來,你皇兄都來了好一陣子了!”
“兒臣為了皇祖母的壽辰,特意從江南趕來,風塵仆仆,連裳都未換呢,還要聽您的責罵!”
墨桀城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跟在墨鈞楓後進來的紀雲瑤,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雙腳像是在地上生了,耳邊什麽話都聽不著了。
周至若皇後邀請而來,皇後的意思他自然知道。
可紀雲瑤竟也邀請前來,還是和他的親弟弟?!
墨桀城抿住了。
墨鈞楓看著墨桀城,臉上的笑容,隨後又看了一眼紀雲瑤,才向墨桀城解釋道:“我是在殿外見雲瑤的,隨即便一起進來的。”
墨桀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紀雲瑤看似哀傷的了墨桀城一眼,隨後向皇後行禮。
紀晚榕瞧著哀怨的眼神,撇了撇。
從前還想不明白,紀雲瑤放棄墨桀城,將他拱手相讓給原主的原因,如今看到這裏,才算明白。
或許相比征戰沙場、不解風的墨桀城,醉心詩書、風流倜儻的墨鈞楓,或許更得紀雲瑤的心。
沒想到紀雲瑤竟是喜歡這種類型的男人,還是墨桀城的親弟弟。
隻怕墨桀城現在心裏還覺得,紀雲瑤是被迫才來了皇後殿裏,今日與墨鈞楓在殿外相遇,還完全是因為偶然吧?
等皇後了紀雲瑤起,麗貴妃看見眼前的況,才含著笑道:“姐姐平日閑著,便是喜歡小姑娘來陪說說話。”
“如今除了這兩位,還有兩位呢,也都是喜歡詩書的,倒是能和鈞楓聊聊天,至於桀城和榕兒,今日便住在本宮宮中吧。”
皇後看著眼前的幾人,自然也知道麗貴妃話裏的意思,便也點了點頭:“那好,他們便去你宮裏住一晚吧。”
“桀城,你要記得本宮的話,一月之,本宮要聽到消息。”
紀晚榕跟著麗貴妃走出來的時候,還聽見墨鈞楓好奇的聲音,問皇後:“母後剛剛和兄長講了什麽?”
皇後隻說沒有,聲音像是還含著笑意。
紀晚榕聽著,捂著肚子,默默離得墨桀城三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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