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一直只用看他一個人就好。
許念把到邊的那句“可是我要先回家去”給咽下去,“那你現在還想要做什麼,我可以等一等再走。”
齊褚沒說話,看了一瞬。
許念覺得他可能看出什麼來了,可他沒說。
在沉默了一會之后,齊褚松開了手,卻是忽然躺下了,仰眼注視著:“等我睡著之后再走”。
他說著,還把不離的刀放在旁邊,似乎是真的困倦了,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不,“我現在好困,小姐不用等多久的,我馬上就能睡著。”
隨著話落,也一點點合上了眼睛。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不消一會,許念就聽見了綿長的呼吸聲。
站在榻邊看了一會,鮮這樣靜靜的打量著他。
安靜的,毫無防備在人前,是頭一次。
目移向了他放在枕邊的匕刃。
毫無防備真是個讓人蠢蠢的詞……
但只是稍許,就收回了視線,轉去柜中抱了一床被,給他蓋好了,也確認人是睡著了,悄悄的合上了門。
“簾棠,我讓你去請的大夫來了嗎……”
門外的說話聲漸漸的遠去,本應該睡的人睜開了眼睛,看了眼未被過的匕刃,深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才是抬起手臂,蓋住了眼睛,放空了一會。
烏錚在門外說話:“殿下?”
齊褚沒,“走了嗎?”
“走了”,烏錚說,“來了個大夫,現在是……?”
齊褚靜了一會,道:“打發了回去,不見。”
烏錚撓撓頭,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那殿下,我們的計劃要什麼時候開始?”
不能再拖了。
“再等等……”
“等什麼時候?”已經等好久了。
齊褚似是自言自語,他確實有些累了,挪開了手,看著上空,說:“等下一次……”
……
許念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皇后會把自己喚進宮去。
傳旨的人已經走了,國公府的氣氛卻是沉寂到了極點。
許思姜:“你與皇后娘娘連面都沒見過幾次,這好端端的忽然讓你進宮去,估是為了上次沈府那位小姐的事。”
出手傷人在前,還想要仗勢欺人。
許念也看出來了:“早些時候一聲不發,事又過去了半月。現在找我,既避了報復之嫌,又加以探之意,倒是讓人找不出一病來。”
那夜,人是沈姣找的,可無緣無故的,這一世哪里跟沈姣結的仇怨。
許念這段時間回想了許久,只有那唯一一次,和虞王在門口說了幾句話。
可許念捫心自問,越矩之事本沒有。
況且,沈姣剛來堰都,怎麼能那麼準找到個位置蔽的廢院子。
若是早些時候與結過怨,那提前預謀也是說得通的。
可偏偏只在見完虞王之后短短的幾刻鐘,這般湊巧,在加上那日出現在看臺上的人,很難不讓人懷疑,是有人故意引導。
前世沈姣舍近求遠害死阿姐一事,許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真的討厭自己至極,那麼害死自己才是最直接的辦法,為什麼要繞圈子。
世子妃都可以殺了,哪還會顧忌一個落魄的虞王妃嗎。
若是有人引導……
借著沈姣對自己的恨意,以此除去阿姐。
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是東窗事發了,兩袖也是干干凈凈的,從始至終都被把自己從其中摘得干凈。
許念凝住了眉頭,只有一個人,在前世的記憶里,始終無暇到找不出半分缺點。
為此對他深信不疑,到死都記得那份恩。
即使他答應的,幫自己救出阿姐一事沒做到,也不曾懷疑過他半分。
看著在走神,許思姜走到旁,“念念也不需害怕,鴻門宴也好,真心關懷也罷,阿姐待會陪你一同去,到時候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有阿姐在。”
許念眉目是有愁容,卻不是為了這個,道稍微冷靜下來一些:“阿姐不能陪我一同去。”
許思姜不解:“為何?”
“若是阿姐也一同前去了,娘娘心思玲瓏,定然能猜到我們現在所想,我們在揣測的心思,在忌憚防備的意圖。阿姐陪我一同去,那就如同我在有恃無恐的挑釁娘娘的威信。”
“若是直接留下了嫌隙,往后的后患才是最無窮的。”
許念驚奇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所以阿念的意思是?”
“總不至于生吞了我”,不是無名氏,“娘娘貴為一國之母,想來即使不喜歡我,也不能直接對我做出點什麼。”
但既然是沈姣的親姑母,就自然是偏袒沈姣,那突如其來的行為便不會是好心。
許念說:“阿姐在家中等我就好,若是日落前我還沒有回來,可以尋個由頭去找我歸家。”
許思姜思襯了一番,“阿念不怕?”
可以幫擋下來的。
許念猶豫了一會,抬起眼眸來如實說:“還是有一點點怕的,但是躲不過去,那不如主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況。”
……
許念下車的時候,才是驚覺馬車旁的人有些眼,“魏澤?”
“…你怎麼在這里?”怎麼混進來的,這一路都沒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