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包間裏,餐桌上擺著四葷一素,香味俱全,讓人食大開。
沈時微夾了一塊白切葵香,品嚐過後,連連點頭:“唔,這個葵香的味道真不錯。我聽說,葵香是在葵花園裏養的?”
顧澤越微微頷首,答道:“沒錯。在葵花園裏散養,吃的是葵花盤和葵花籽,喝的是葵花樹幹榨出來的水。所以味道很獨特。”
“難怪呢,這個吃起來明顯的甘香,還帶著淡淡的葵花籽香氣。”
顧澤越剝好了鬆針蟹的蟹,把蟹放著沈時微的碗裏。
“這個鬆針蟹也不錯,你嚐嚐。”
“嗯,謝謝啊。”沈時微有些寵若驚,沒想到他會這麽,主給剝蟹。
用餐期間,沈時微很說話,因為在安靜專注地吃著食。
顧澤越則是不時地給夾菜,默默記下吃的菜。
用餐結束後,服務員重新上了一道茶,兩人喝了會兒茶,然後起並肩離開餐廳。
走出餐廳後,顧澤越停住腳步,深邃的眼眸看向沈時微,笑著問道:“這會兒時間還早,要不要一起去沿江路走走。”
“好啊,散步消消食。”沈時微著自己小肚子,笑了笑:“你剛才一個勁地給我夾菜,害我沒控製住,吃太多了。”
“你太瘦了,多吃幾口沒事的。”
顧澤越和沈時微一邊聊天,一邊在江邊漫步,看著燈璀璨的夜景。
走了半個多小時,兩人停下腳步,在江邊的石凳坐下,靜靜看著觀遊船從江麵開過。
涼爽的江風迎麵吹來,顧澤越低沉的聲音,隨著一陣風吹的耳中。
“時微,今晚我其實是有話想對你說,但我不知道怎麽開口。”
見他言又止,沈時微愣了愣,隨後笑道:“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有什麽不好開口的?”
“最近沈家發生的事,我已經聽說了。然後,我安排人去查了一下穆。”
“你查到了什麽?”
顧家是海城首富,人脈勢力和信息渠道都很強大,肯定能挖出更多東西。
顧澤越側首,深深地看了一眼:“除了張天磊的事,以及轉移資產的事之外。我還查到一些,可能跟你媽媽有關的事。”
提到媽媽的事,沈時微擰了擰眉,急忙問道:“什麽?跟我媽有關?”
“我得到的消息是,穆在9年前,找到地下市場,購買了一批培養好的黃曲黴菌。”
“黃曲黴菌可造慢中毒,會損傷肝髒,也會引起纖維病變,纖維組織增生。屬於世界上最強的致癌之一。”
沈時微馬上回想起當年的事,媽媽一向很注重養,生活作息極好,每年全麵檢兩次。
在發現肝癌的時候,卻已經是癌癥晚期。
即使做了化療,也沒能堅持多久,便撒手人寰。
沈時微眼眶微紅,低聲問:“有可能是穆在我媽媽的飲食裏下了毒?”
“嗯,這隻是我的猜測。”顧澤越輕歎一口氣,“可惜,已經間隔了這麽多年,證據早就被穆抹幹淨。”
“那我們什麽也做不了?”沈時微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心裏很難過。
“隻能讓那人出來指認,穆購買了那些東西。大概會判個三年左右。現在是哺期,要一年之後才會被收監。”
在法製社會,所有事都是要講究證據的,不是單憑猜測,就能定一個人的罪。
沈時微也知道,黃曲黴菌是很常見的毒素,像平時變質的豆類和堅果類,都能產生大量的黃曲黴菌。
就算在沈家找出黃曲黴菌的蛛馬跡,也不能斷定就是被人惡意投的。
穆的心思太縝,心腸太歹毒了!!
沈時微腦海中浮現出於文君離世前的音容,被病魔折磨得不像樣,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就算是這樣,於文君還是溫地笑著說:“微微,不要擔心。我會堅持下去的。我還沒看見你嫁人,還沒看見你生兒育呢。如果就這麽走了,我會覺很憾的。”
現在沈時微已經生兒育,可於文君卻不在人世,沒能看到。
這是於文君臨終前到憾的事。
想到這些,沈時微眼裏墜著淚花,不住地在眼眶打轉,淚水終究還是不控製,奪眶而出。
眼睛裏盛滿了悲傷,無聲流著淚水。
顧澤越看見臉上晶瑩的眼淚,他心裏也很不好,趕拿出紙巾,輕地拭著臉上的淚。
“時微,媽在天有靈,也希你能過得開心。”顧澤越抬手輕拍的後背,溫聲安道:“以後我都會一直陪在你邊的。”
沈時微吸了吸鼻子,猝不及防地投進了顧澤越的懷抱,張開手臂抱住他的腰。
顧澤越沒有猶豫,抬手把抱在溫暖的懷裏。
聞著他上獨有的木質香氣,在這月下,他坐在旁,溫暖的懷抱就像是港灣,能為擋去風雨。
令到倍心安,也令倍心。
兩人不知道擁抱了多久,有不行人從他們麵前經過,都投來了羨慕的目。
半晌,沈時微的心恢複了平靜,推了推顧澤越的手臂,退出了他的懷抱。
覺得剛才那樣哭鼻子,有點難為,微笑著說:“抱歉,借用一下你的懷抱。”
顧澤越抬手了的發頂,眼神裏氤氳著溫,低沉的聲音說:“沒關係,我的懷抱永遠都屬於你。”
半個小時後,顧澤越開車送沈時微回家,車子開進別墅大門,停在主樓前。
“時微,不要再想那些煩心事,泡個熱水澡,早點休息。”顧澤越關心地說道。
“嗯,知道啦。那我先進去了。”
沈時微手著開門按鈕,眼眸裏閃著亮,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突然轉過,湊到顧澤越邊,在他側臉快速親了一下。
沈時微在他的側臉,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卻在顧澤越心裏卷起了滔天巨浪。
在顧澤越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沈時微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快步走進了別墅主樓。
顧澤越結微,看著沈時微的背影,心尖拂過難言的激。
這是第一次主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