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就不明白,怎麼自家孫兒就這樣死腦筋,非把蕭慕微給娶進門。
容夫人笑了笑,安霍老夫人道:“母親,這催妝、卻扇都是禮俗,新嫁娘捉弄捉弄自己夫婿,也無可厚非。我倒是覺得,究竟是一國公主,骨子里是驕傲的,若非就是這個脾,四郎也未必會中意。”
容夫人心中的長媳人選也并非蕭慕微,但是,兒子喜歡,又接過了門,已是自己的兒媳,總是要維護一二的。
容夫人說的理,霍老夫人自然也明白,不過是心里不樂意接,不看自家孫兒被人家扁圓的,更何況當初還鬧出過那樣的事。
霍老夫人便頓了頓又道:“還不止老四,你看到的,小七又總是帶著陸槿若那孩子,對一個男孩子這般上心……唉,這是造了什麼孽!”
容夫人這回就不說話了。雖然心里清楚小兒子的事,但答應了要保,實在不好說什麼。
霍老夫人又了那教導蕭慕微的周嬤嬤來,問了那邊的況,周嬤嬤如實道:“公主瞧著很是青。”周嬤嬤是霍老夫人的心腹,明白主子的意思,是擔心公主并非完璧之,這句“青”便是委婉的回答。
霍老夫人略微頷首,又道:“你今晚在那邊給我盯了,有事及時稟我。”周嬤嬤自是應下,接著又去了蕭慕微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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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慕微也不知霍寧珩幾時會回來,隨意用了點果粥,就是發呆出神。
墨鵲倒是將喜房里里外外好好打量過了,覺得不愧是四爺的地方,陳設人極為喜歡,與公主也十分相稱。
傍晚一過,墨鵲便服侍著蕭慕微取了冠,換下繁復吉服,沐浴過后,改穿簡潔的紅綢。
可霍寧珩回來時,蕭慕微都快歪在床柱睡著了,聽到外面的聲音,才又打起神坐直子。
霍寧珩并未先給蕭慕微打招呼,而是徑直去凈室浴,出來時,除去一吉服,只穿著雪白里,漆黑澤的長發也放下來,披散在高大偉岸的形后。
墨鵲等婢都怔怔看著霍寧珩,比之平時的溫和疏冷,男子這一刻顯得格外慵散,人完全無法挪開眼睛。
霍寧珩的目則落在床邊安靜坐著的蕭慕微上。
子上這綢雖鮮艷,卻是素,只袖領口有致紋飾,幾乎是著子,包裹玲瓏人的段,將曲線勾勒得一覽無。整個人在燭下,更仿佛帶著一層暈。
霍寧珩一步步來到蕭慕微邊。隨著他的腳步的靠近,蕭慕微的心跳一下疾過一下,有種快從嗓子跳出來的覺。
但飛快瞟一眼對方后,蹙了蹙眉,知道霍寧珩今日應當會喝酒,但沒有想到,他會喝這樣多。蕭慕微還沒有見過這樣帶著醉意的霍寧珩。
周嬤嬤原本特地留了伺候兩人房事的婢,眾人卻聽到低沉而簡短的男音:“都退下。”
這周嬤嬤也清楚,四爺只是瞧著比七爺溫好相,但其實,同樣是積威甚重。那周嬤嬤雖是按照霍老夫人的待行事,卻也不敢隨意對著霍寧珩唱反調。
周嬤嬤便笑道:“四爺退下,大家都快出去罷。”
周嬤嬤卻是自己將一個錦盒端過來,放在霍寧珩能看到的小幾上,里面不是別的,而是一張雪白的元帕,道:“四爺,奴婢給您放這兒了。”
這是老夫人特地代過的,畢竟這是慣例,而且這位公主跟家大公子有過一段,這公主過去追求四爺的時候又那般不知矜持,老夫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一對新人聞言,都轉過頭,看了那東西一眼。
霍寧珩早有所料,答:“嗯。”以示知曉,隨即收回視線。
蕭慕微心下卻收得更。雖然,之前告訴自己,不要怕,也不要管霍寧珩到底心里到底怎樣看,權將他當個面首,只管用便是。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張的。
見四爺應了,周嬤嬤便退出去。
第110章
霍寧珩便將銅枝燈滅了,只余龍大燭高高燒著,屋里的線暗了些,又只有一男一,而且是新婚的關系,氣氛頓時變得曖昧。
蕭慕微見著此此景,尤其是看著霍寧珩,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便道:“你怎喝了這樣多酒?”
“大喜的日子,自然要多喝些。”他看著,慢慢道。穿著這紅,青披落,偏頭著他的模樣,實在太。
霍寧珩真的喝得太多,蕭慕微近了看他,發現他真是醉得厲害的樣子。平素清明沉靜的眼睛,總覺得有些放縱迷離,甚至有些看不懂的愫,令本能到危險的愫。
他上又一種淡淡的似蘭草的香氣,是澡豆的香氣,先前在凈室里發現了的。但還是能聞到他呼吸間的酒氣。
這樣完全陌生的霍寧珩,令心生害怕。
又見霍寧珩的發尖還帶著水氣,便道:“我幫你再頭發罷,你頭發還沒全干。”
霍寧珩倒是詫異,隨即明白過來,這是張害怕,想拖延時間呢,便道:“好。”
難得主要服侍他,他自是不拒絕。
霍寧珩先來到桌旁,蕭慕微則起去拿了潔白干凈的棉帕,來到他的后,果然為他拭著發梢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