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容煙照看兒洗完澡後便去了兒子的房間。
剛到門口便聽到裏邊父子兩人的談話聲。
“爸爸,我明天真的不用去兒園了嗎?”
溫景初幫他著頭發,低沉的應了聲,“嗯,不去了。”
“耶,爸爸,我要跟你去公司。”
聞言,溫景初輕笑了聲,“你不是不喜歡去公司?”
“我現在喜歡了,但我不喜歡去兒園。”
溫景初拿了吹風機,聽到門外靜,兩人看了過去。
容珩手要抱,“媽媽,抱抱。”
容煙手裏拿著醫藥箱,進去抬手了兒子的頭發,“先讓爸爸吹幹頭發。”
看著兒子臉上的傷痕,容煙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
等溫景初給他吹幹頭發後,心疼的給兒子塗了藥,輕輕的吹著氣,“寶寶,要是疼就告訴媽媽。”
“媽媽,我不疼,爸爸說我是男孩子,男孩子要勇敢。”
容煙了他的小臉蛋,“嗯,珩珩很勇敢。”
哄完兒子睡覺後,兩人回自己房間途中去看了眼兒,見睡著後才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回到房間,容煙沒再忍著緒,眼眸垂下,纖長的眼睫輕輕,“老公,我突然覺得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兩個孩子出生後,幾乎都是溫景初在照顧。
今天兒子傷都是回到家才知道。
溫景初低頭看著,指腹輕輕挲的臉,“怎麽這麽說?誰說你不是合格的媽媽,告訴我,我去教訓一頓。”
“我自己說。”
男人輕著的下,狠狠的吻了下去,片刻,緩聲問道,“我教訓完了。”
容煙沒忍住,輕笑出聲,“稚。”
越老越稚。
溫景初屈指,刮了刮鼻子,“小男孩打架是常事,我小時候也跟別的小朋友打過架,都是這麽過來的。”
“我們隻要好好教導孩子就行,不欺負別人,但也不容許別人欺負,等容容跟珩珩再長大一點,我給他們請個老師,教幾招防的功夫,讓他們自己學會保護自己。”
容煙想了想,覺得這個很有必要。
孩子漸漸長大後,也得學會麵對一些事。
抱住男人的腰,“我覺得我得時間好好陪伴孩子長,孩子長大後就要離開父母邊去求學,工作,以後見麵相的機會就會越來越。”
溫景初應了聲,結滾了滾,“老婆,那我呢?”
容煙不解的“嗯?”了聲,“你怎麽?”
男人黑眸沉沉向,“不時間陪伴我?”
容煙:“......”
“那孩子長大後離開我們邊,不就剩下你跟我?”
“我都老了。”
容煙彎笑了下,“你也承認你老了?”
“我說以後。”,他雙手捧著的臉,讓看向自己,“老婆,說真的,結婚後我們還沒度過月
容煙臉被他按著,都變了金魚,說話都不利索了,“可是孩子還小,我們也不能出去太久。”
剛結婚那一年,原本打算是過了年就出去月旅行,誰知就那一次便懷上了。
月旅行的安排便被耽誤下來了。
“我本來想著送兒子去兒園就讓書澤照顧一段時間,我帶你去月旅行。”
容煙明白了,溫景初還是心疼孩子,讓兒子晚一年再去兒園。
“突然補休婚假去月旅行,醫院那邊短時間也不允許。”,抬頭跟男人商量,“要不,我們明年再去,畢竟現在珩珩也小,等他明年適應去兒園我們再去月旅行。”
溫景初點頭,“也隻好這樣。”
第二天,溫景初送兒去上學。
容珩眼睛時刻盯著他爸爸看,出門時,見爸爸沒有拿他的小書包,他頓時放鬆下來。
酷似溫景初的雙眼裏盡是笑意。
溫容下車時,小家夥揚著小手,“姐姐再見,放學我跟爸爸來接你喔。”
溫景初:“......”
“這麽高興,要不要跟你姐姐一起進去?”
“不要。”
小家夥立即回腦袋,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可惜,一年後,依舊逃不了去上兒園的命運。
第二年開學的這天,溫景初跟容煙一起送他到兒園。
唐穆川跟趙暖也在這天送他們的兒去兒園,兩人特地將兒安排跟容珩同一個班裏。
兩家人會麵,容煙彎下叮囑,“珩珩,在兒園要保護好妹妹,知道嗎?”
容珩拉著唐果的小手,跟容煙保證,“媽媽,放心吧,我會保護妹妹的。”
兩個孩子進去後,容煙跟趙暖先去醫院上班。
而兩個大男人還守在兒園門口。
唐穆川一顆心放不下,生怕兒哭鬧。
守了許久,看到兩個孩子在裏邊玩得開心,兩個男人才安心的離開。
溫景初幹脆拜托唐穆川過段時間幫忙照顧家裏的兩個孩子。
“要跟嫂子月旅行?”
唐穆川想了下,溫景初跟容煙好像結婚後確實沒有度過月。
溫景初睨了眼他,“聽不懂人話?”
“不是聽不懂,是不敢相信,嫂子舍得離開孩子出去玩?”
幸好他聰明,結婚後立馬拉著趙暖先度了月。
溫景初也不太確定,“每天晚上打視頻就是。”
“嗯,放心吧,我們肯定會照顧好容容跟珩珩。”
溫景初嗯了聲,“謝了。”
他原先打算讓溫書澤與徐有悅幫忙照顧,可溫書澤這兩年工作更加忙碌,到時候三個孩子說不定就落到徐有悅一個人上。
雖然家裏有阿姨幫忙分擔,但他自己照顧過孩子,自然也明白,也不輕鬆。
現在珩珩跟唐果一起上兒園,兩個孩子玩得來,兒上二年級了,懂事了不。
去唐穆川家裏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唐穆川拉開車門,朝溫景初拋了個眼,“都是兄弟,說什麽客氣話。”
溫景初嫌棄的撇開視線,懶得看他,“先回公司了。”
沒有兒子陪著去上班,還不適應的。
一個月後,夫妻兩人周末帶著孩子先回了溪南老家探兩個老人。
在溪南待了兩天,將孩子送去唐穆川家裏後才啟程月旅行。
容煙喜歡雪,執意第一個目的地去一個如今下雪的國家。
到了下榻的酒店,白雪簌簌,大冷天的,拉著溫景初到外麵堆雪人。
江冬天也下雪,但江的雪它不是一直下,要堆雪人還是困難的。
容煙看到這麽大的雪,異常的興,不顧剛坐完長途飛機,衝進了雪地裏。
算了下國的時間,是晚上八九點左右。
容煙讓溫景初打了視頻回去。
孩子看到與溫景初堆的雪人,興的嚷道,“媽媽,雪人,我們也要。”
男人全程充當一個工人,給容煙拿著手機。
而容煙眉眼彎彎的笑著,“好呀,等爸爸媽媽有空就帶你們過來堆雪人。”
跟孩子聊完,掛了電話後,溫景初不顧的反抗,打橫將抱回了酒店。
“再在雪地待著得冒了。”
容煙雙手挲著臉,確實凍的,臉都僵了。
也不知道溫景初到底哪裏搞來的薑跟紅糖。
看著男人端著碗紅糖薑水過來,容煙想起從前兩人還沒談婚論嫁時,裴端到江找,蹲在路邊哭,被溫景初帶回他家裏。
那時候是兩人一人一碗,而這次,是兩人喝一碗。
想起這麽久遠的事,容煙彎淺笑,又慨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八年。
容煙便跟他聊起以前的事。
男人不怎麽喜歡聊過往,但每句話他都會回應。
聊著聊著,容煙便被帶到被窩裏去。
容煙揪著他領,“說好的旅行,你別都在床上旅行了。”
想起以前趙暖跟吐槽,說跟唐穆川去月旅行,結果半個月都在酒店待著。
男人低頭,微涼的薄落到頸側,容煙不了,便聽到他低沉的嗓音,“也不是不行。”
溫熱的氣息拂過的,容煙側了側頭,拒絕道,“不行。”
“白天旅遊,晚上時間歸我。”
容煙:“......”
整一個月旅行,原本該是出去放鬆放鬆,結果過得比上班還要累。
容煙拖著疲憊的回了國。
行李箱裏都是給孩子買的玩,兩人給唐果也準備了一份。
半個月不見,兩個孩子見到他們時便撲了過來。
“媽媽......”
溫景初輕輕挑眉,“怎麽不喊爸爸?”
兩個孩子抱完容煙,這才過去抱著溫景初的,一人抱了一邊,“爸爸,有沒有給我們買禮。”
溫景初:“......”
在孩子心裏,他還不如禮重要,白疼他們了。
他麵無表的指了指行李箱,“在那。”
兩個孩子立即鬆開了手,跑去要開行李箱。
見狀,容煙不笑出了聲。
這半個月裏,被他欺負了這麽久,此刻終於覺得舒心了。
容煙打開行李箱,將唐果的那份禮拿了出來,跟孩子商量道,“我們回家再拆禮,好不好?”
兩個孩子興的應道,“好。”
離家這麽久,兩個孩子也想與溫景初了。
夜裏,夫妻陪著孩子一起睡。
兒睡在容煙的旁,兒子則挨著溫景初。
兩人是提前兩天回來,打算這兩日都在家陪孩子。
容煙的婚假原本沒那麽長,調了班,將休息時間都湊著與婚假一起休了。
兩個孩子都念著堆雪人的事。
本來打算過了年,兩人帶著孩子去外麵玩幾天。
沒想到過年時,江今年的雪比往年都下得大。
除夕夜,一大家子人聚在溫家老宅。
溫筠笙也從南陵寺回來,兩個老人一個月前也從溪南回到江。
吃完團圓飯,三個孩子便嚷嚷著要去外麵堆雪人。
溫景初便帶著他們到外麵。
而溫書澤抱著一大堆的仙棒出來,徐有悅也是貪玩,拉著容煙一起點了仙棒。
兩個男人則陪著孩子在堆雪人。
家裏,溫筠笙與兩個老人則悠閑的下棋,耳邊不斷傳來外頭孩子的嬉鬧聲。
白雪如絨飄落,三個孩子穿著羽絨服,幾乎是全套武裝。
溫景初將兒子從雪地裏拎起,拍了拍沾到他上的雪。
聽到容煙喊他,溫景初回頭尋的影,隻見笑意盈盈,眼尾微彎,手上拿著璀璨的仙棒,眼眸含著笑意,如星點綴。
而的後是家裏溫暖的燈。
容煙揚了揚手上燃著的仙棒,“過來放煙花。”
溫景初目定定的落在上,還未反應過來,兒子已經從他邊跑了過去。
容煙笑著半蹲下,張手接住一兒一。
今晚堆了雪人,又放了煙花,雖然隻是仙棒,但兩個孩子也滿足了。
夜裏,等孩子都洗完澡後,溫景初才進了浴室。
而容煙則陪著孩子在床上玩鬧。
出來後,看到床上溫馨的畫麵,男人無聲的勾了勾。
以前,他逃避似的不想回老宅,這間房間也一直冷冷清清。
而如今,冷清不再,而是歡聲笑語。
兩個孩子見到他出來,便喊道,“爸爸快來,我們玩遊戲。”
溫景初黑眸裏滿是笑意,“好,等爸爸吹幹頭發。”
深夜,大雪停下,冰雪終在翌日的豔下漸漸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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