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翎玉沉默地與對視,甚至莫名有種覺,的回答,對他來說很重要,能頃刻讓他墜地獄。
放縱?好奇怪的說法,他以為自己下學后去游玩了才遲到嗎?
師蘿從懷里拿出那朵護得很好的冰蓮,認真糾正他:“沒有去放縱,今日宗門要求弟子們摘冰蓮,我摘冰蓮去了。你看,你不是要煉丹嗎,我也給你帶了一朵。”
卞翎玉垂眸注視著手中冰蓮。
“冰蓮?”他的聲音很輕,輕到讓人聽不出話里的音。
覺察到卞翎玉手中的勁突然松了,師蘿不好意思道:“抱歉,答應了你黃昏過來,但我沒能應諾。”
卞翎玉神不辯,沉默地注視著師蘿頸間紅痕。
那太像吮吻的痕跡了,令卞翎玉目無法移開。
他的目太難以忽視,師蘿也覺得被他注視的地方,有點奇怪的疼痛。抬手,從襟中捉出一只花靈來。
沒想到姜岐已經幫捉了一只花靈,上還剩一只。忙著趕路,被吸了都不知道。
刀修干脆地把花靈掐死:“我沒注意上還有花靈,它應該在吸我的。你離遠些,別讓它們飛到你上去了。”
仙胎沒事,不怕吸,卞翎玉一個凡人被妖靈吸那就糟糕了。念及此,又好好檢查了一遍,松了口氣,沒發現上還有第三只花靈。
卞翎玉不認識花靈這種低階妖,但他能猜到大致發生了什麼。他面平靜,低聲道:“我以為你……”心魔又發作,隨便找了個人……畢竟似乎從來不在意這些,在意的人,永遠都不會是。
師蘿眨了眨眼,沒聽清卞翎玉后半句。但是再遲鈍,也能覺到卞翎玉帶來的迫力漸漸褪去了。
他已經不生氣來遲,師蘿見卞翎玉蒼白的臉,問道:“你很冷嗎,要不要先進屋子,或者披件衫?”
卞翎玉看一眼,應:“嗯。”
他果然進屋子,在里面待了好一會兒,才多穿了一件裳出來。
師蘿等得有些久,不知道卞翎玉因為方才那個誤會,多麼需要平復心。師蘿在極寒冰谷運轉了一天的靈力,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此時又困又累,倦意涌上心頭。之前還有一子守諾的氣著打起神清醒,趕來卞翎玉的院子。現在見卞翎玉不計較來晚,放松下來,才覺得全都綿綿的,提不上勁。
難怪說冰谷是最好的歷練之地。
可不是麼,回來以后人都廢了大半。
待卞翎玉重新出來時,他已經換好了裳,神也重新變清清冷冷的模樣,帶著一子距離。
師蘿困得打了個呵欠,了眼睛,聲音也綿綿的,和他商量道:“現在太晚了,我可以明日再來煉丹嗎?”
卞翎玉頓了頓,看著,道:“好。”
盡管他等了一日,而才剛來。
師蘿在心里激卞翎玉的好說話,又了眼睛,想要回去休息一下。
蘅蕪宗有規矩,采了冰蓮,弟子們往往有兩三日的休息時間。困倦不已,幾乎半闔著眼,往院門走。才轉,卞翎玉就看見了發間那朵白小花。
那個位置,幾乎不可能是自己戴上去的。
卞翎玉面無表看著,閉了閉眼,忍了片刻,見迷蒙間都快走出門去了,冷聲開口:“師蘿。”
輕輕應了一聲,茫然回頭。
“回來煉丹,就現在。”
師蘿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會兒累得不行,難得不想遷就他,問道:“你方才不是說我可以明日來嗎?”
師蘿氣鼓鼓的,指責他的出爾反爾。見卞翎玉眼神清冷淡漠,不為所,認命走了回來。唉,輕輕說:“煉吧,煉,去丹房。”誰讓我欠你的。
兩人向丹房走去。
師蘿靈力快要耗空,見卞翎玉那般執著煉丹一事,做事又一向不喜歡敷衍,于是打起神配合他:“要我練什麼。”
他淡淡道:“多丹。”
“什麼?”師蘿懷疑自己聽錯了,稀奇道,“有這種丹?”
卞翎玉說:“你沒吃過?”
還當真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別說沒吃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卞翎玉看了一眼,過了一會兒,他拿了一本陳舊的丹書遞給,平靜道:“倒數第二頁,照著練。”
師蘿還真以為有什麼多丹,結果定睛一看,只是“固丹”。
笑了笑,這個好像非常簡單,視線不經意落在下一頁上,沒想到這一看,再無法移開。
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天璣丹”。
上書:天璣丹,可徹底驅除心魔,固道心。
師蘿徹底愣住,心魔一經生出,便永遠無法祛除。世間若真有能驅心魔的丹藥,前世不論如何都不會魔。這不就是一直以來,想找的東西?師蘿覺得不可思議,急切地往下翻。
丹書上字跡恢弘大氣,詳細說了天璣丹的作用,最下面是煉制限制與煉制方法。
“需頂級煉丹修士,輔以世間八種極靈藥,加以神之,方可丹。”
師蘿:“……”
好得很,極靈藥就算了,湊夠八種聽上去非常荒誕,但說起來被宗主把控的不夜山上,就有六種。看向“神之”,覺得這本書在耍。世間若真有神,早就飛升了,還能等到去割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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