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想聽著劉丹娓娓道來的故事，心裏大概有了數，知道劉丹的意向了。

再看薑靜姝那不太自然的臉，都是聰明人，又怎麽會聽不出故事背後的含義。

但是劉丹的故事並不止於此，還有後續，

“我和這個小姑娘，斷斷續續的有聯係，後來念完初高中，考上了政法大學，了我的學妹。畢業後，也為了律師。”

“直到現在，每年打的司，幾乎一半都是免費公益的。我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和選擇，並沒有完全的堅持當年的初心，但是有人會因為當初借過的一點，然後去照亮別人。”

“雖然我們熠明是企業，以營利為目的。”

“但是”，劉丹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嚴肅。

“從一開始，既然決定做公益廣告，就不要夾雜私心，掛羊頭賣狗，這太虛偽了。更讓我失的是，你們竟然會在渠道推廣上意見不統一。”

“薑律，陳總。”

劉丹開始指名道姓。

“我理解你們對公司利益的看重，或許是因為你們二人家世優越，不懂蕓蕓眾生的疾苦，但我希，希你們能多一些悲憫心。”

“見眾生，見天地，見自己。”

會議至此，便也算結束定調了，劉丹起離開時，主要求加阮想的聯係方式。

阮想給掃碼的時候，劉丹卻說了句，

“阮總監，我見過你。”

到阮想詫異又有些不好意思，

“啊，是嗎。”

劉丹上含笑，也不讓阮想猜謎，直截了當道：

“在sky珠寶晚宴上，看你見義勇為，真的是人心善。”

一旁默默整理資料的薑靜姝聞言又投去目，上次珠寶晚宴也去了，注意力都放在周景維上，竟然沒注意到劉丹的存在。

阮想一聽，又是sky的珠寶晚宴，突然老臉一紅。

怪不得佛家說要多行善事，積攢功德。

那一次無心之舉，都薅了幾次羊了。

劉丹離開後，史芬和陳則去修改合同，會議室就剩薑靜姝和阮想。

薑靜姝剛才被劉丹當著阮想的麵敲點，臉上或多或有些掛不住。

阮想都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話，也不是怵這大小姐禍水東引，隻怕對方來一句，“我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那替人尷尬的病就犯了，於是幹脆閉算了。

“沒想到我還真是替人做嫁，做到你頭上，自己倒賠了夫人又折兵。”

薑靜姝索也不裝了，直接文件一甩，坐在椅子上，盤起胳膊。

阮想謝天謝地薑靜姝終於不和虛與委蛇，明明彼此都不喜對方，還得著頭皮做表麵功夫。

不過阮想到底技高一籌，能忍得住，

“反正多謝薑律的照顧，給了這個案子，以後要是貴律所還有其他項目合作的話，我們悠萊甘之如飴。”

阮想收拾好包包，準備撤的時候，薑靜姝突然道：

“你爸是不是就像你這樣死皮不要臉纏上程阿姨，當凰男。”

薑靜姝和唐禾不知道是不是師出同門，學的哪一家糟粕，拌拌不過的時候，就要拿對方的父母問候。

要是私底下，阮想說不定就要給薑靜姝一掌了，但是這是會議室，有監控。

對方又是律師，還在律所，這一衝，隻會給自己挖坑。

“還行吧，我爸沒給我教過，可能這是家族傳，無師自通吧。”

“薑小姐想學嗎，那可能不行，這方麵得有天賦，不僅得長得好看，還得招人喜歡。”

“你看著，確實不怎麽招人喜歡。”

阮想說話的同時還不忘聳聳肩，裝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

薑靜姝緒越激，就該越緒穩定。

果然，阮想的話音一落，薑靜姝坐都不坐，直接站起來。

“你……”

此時，阮想手機鈴聲響了。

從手提包裏拿出一看，把屏幕對著薑靜姝道：

“你說我，接還是不接？”

你上次既然要借著周景維傷我自尊，那我這次就以牙還牙，明正大。

兩人隔著會議桌，薑靜姝看著屏幕上周景維三個字，甚是刺目。

下一秒，阮想當著彼此的麵，接通電話，放了免提，放在桌上。

“喂。”

“喂。”

彼此打了招呼。

“我回來了，剛下飛機坐上車，你在哪兒？我直接過來接你，然後我們去吃晚飯。”

男人的聲音通過免提被放大，稍微有了點失真，但是那語氣實在是溫並且飽含笑意。

讓聽的人都會覺得說話的人此時心應當是十分愉悅的。

這一切，近距離的薑靜姝也聽的一清二楚。

“我在熠明律所。”

阮想回答的利落，讓人聽不出緒。

對方稍微頓了一下，“薑靜姝那裏？”

幸好他連名帶姓，沒隻靜姝兩個字。

“對，下午來他們公司開會。”

阮想說這些話的時候，看的是薑靜姝，而薑靜姝，盯的是放在桌麵上的手機。

“好，那你稍微等等，我再有半個小時過來。”

阮想注意到薑靜姝因為周景維沒有再多提及而閃過的失落，可以再給一次機會。

“薑靜姝也在，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薑靜姝的目移到阮想上，兩人對視著。

“不了，我隻想見你，和你在一起。”

阮想左手拿好包包，右手把桌麵上的手機拿起，說了一個“好”字，關了免提，通著電話，從會議室離開。

寂靜的會議室，最後隻剩薑靜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