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麽來了?”楚昭穩了穩心神,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慕容驍已經不指給自己行禮,擺手示意兩個小丫頭退下,開門見山道:“本王和你商量個事。”
“喲?”楚昭意外地挑了挑眉,“王爺又想讓我去哪個府上行醫?”
“不是行醫。”慕容驍轉著指環,斟酌道,“蘇側妃在祠堂暈倒了,老夫人對的氣還沒消,本王想讓你去老夫人那裏替求個……”
“憑什麽?”楚昭不等他說完,就氣衝衝地打斷了他的話,“王爺前天答應過我什麽,這麽快就忘了嗎?”
“本王沒忘。”慕容驍說,“本王確實答應你要關一個月,可現在都暈倒了,你非要看著死了才痛快嗎,你若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還怎麽做王妃?”
楚昭差點沒忍住想給他一掌。
慕容驍這麽聰明的人,當真不知道蘇暖玉都對做了什麽嗎?
不替主持公道也就算了,居然還說沒有容人之量。
“我就沒有了,怎麽著吧!”楚昭大聲道,“我就是小肚腸,斤斤計較,我的心眼比針眼還小,我不得蘇側妃在祠堂跪到天荒地老,王爺看不慣我就把我休了吧,我現在就回我的白雲觀修道去。”
“……”
慕容驍從沒見過如此撒潑耍賴的樣子,不由嫌惡地皺起眉頭,臉也變得沉如水。
楚昭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心裏不得這家夥一氣之下當場把休書甩臉上。
這樣就徹底自由了。
可惜,慕容驍並未如所願,隻是沉聲嗬斥道:“你堂堂靖南王妃,怎能學那市井婦人撒潑耍渾,看在你為老夫人治病的份上,本王暫且饒你這一回,若有下次,本王絕不輕饒!”
“王爺何必等下次?”楚昭冷笑,“反正你已經對我過鞭子,灌過毒藥,這次不如幹脆休了我,把王妃的位子給你心的蘇側妃豈不更好?”
“你這個潑婦!”
慕容驍的心頭火騰騰地往上竄,手掐住了的脖子:“本王是給你麵子,才來和你說一聲,不管你同不同意,本王都會把蘇側妃接出來,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份,別以為你能治老夫人的病,本王就要無限度的容忍你,惹惱了本王,你全家的腦袋都不夠砍!”
他五指用力收,直到楚昭不上氣,才鬆開手,狠狠一把將推開,轉憤然而去。
楚昭站立不穩,重重地跌回到躺椅上,眼前一陣發黑。
兩個丫頭躲在遠瑟瑟發抖,直到慕容驍出了院門,才跑過來扶起楚昭。
“王妃,您怎麽樣,可有傷到哪裏?”青玉張地問。
楚昭後背的傷作痛,緩了幾息才道:“沒事,扶我回去躺會兒。”
兩個丫頭答應著,一左一右攙起回了屋。
“王妃這是何苦呢,惹惱了王爺,也擋不住他對蘇側妃的偏,倒不如放寬心隨了他的意,也免得你們夫妻反目。”紅綃一麵給楚昭蓋被子,一麵憂心忡忡地勸和。
這丫頭生得細眉細眼,本就一副多愁善的模樣,這會兒替楚昭著急,柳眉蹙著,越發顯得幽怨。
楚昭好笑地看:“你急什麽,王爺惱的是我,怎麽你倒愁得像個怨婦?”
“哈哈哈哈……”青玉年紀小,心思單純,雖然剛才被慕容驍嚇得不輕,聽楚昭這麽說話,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還笑!”紅綃瞪了一眼,“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不幫著勸勸王妃,還在這裏幸災樂禍。”
青玉撇撇:“勸什麽,錯的是王爺又不是王妃,王爺這樣就是寵妾滅妻。”
“快住口。”紅綃忙嗬斥,“主子的事也是你能渾說的?”
“我怎麽不能說?”青玉氣鼓鼓道,“老夫人都知道那安神香是蘇側妃搞的鬼,王爺還一味地偏袒,這事要換到羲和帝在位時,王爺鐵定會被奪去爵位,貶為庶民的。”
“還說,你這死丫頭,是不是不想活了。”紅綃嚇得趕去捂的。
“等一下。”楚昭抬手停兩人,“羲和帝是誰,我怎麽聽著這麽耳?”
青玉奇怪地看:“羲和帝就是咱們大晏的開國帝呀,王妃竟不知道嗎?”
開國帝?
楚昭腦海有什麽一閃而過,想抓卻沒抓住。
“我應當是知道的,隻是躺了一回棺材後,腦子有些糊塗,一時想不起來了。”
“怪不得呢!”青玉來了興致,眨著兩隻黑葡萄似的眼睛說,“王妃既然想不起來,奴婢給您講講可好?”
“好,你快講。”楚昭的心莫名地提了起來,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青玉清了清嗓子,一臉崇拜地說道:“羲和帝不僅是本朝唯一的皇帝,還是一位有勇有謀的大將軍,征戰四方,平定戰,推翻前朝暴政,建立了大晏王朝,使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不僅如此,還獎勵耕織,減免賦稅,為天下子修改律法,讓子可以休夫另立門戶,還可以朝為,行醫經商,王妃您說,羲和帝是不是很了不起?”
“嗯。”楚昭點點頭,“聽起來確實很了不起的樣子。”
“對呀對呀!”青玉得到的認可,眼睛更亮了幾分,“皇陛下的功偉績令人敬仰,和大將軍蕭馳的故事也非常人呢!”
蕭馳?
楚昭默念這個名字,心頭忽地一震。
仿佛有人往結冰的湖麵扔了塊石頭,冰麵裂開了一道道紋路。
“蕭馳又是誰?”喃喃問道。
“這個奴婢知道。”紅綃見們說得熱鬧,也忍不住加進來,“蕭將軍和皇陛下年相識,誌趣相投,兩人一同征戰天下,出生死,後來,陛下懷了蕭將軍的孩子,兩人說好打完最後一仗就親的,蕭將軍卻在那一戰不幸中箭亡。”
“嗚嗚嗚,蕭將軍好可憐。”紅綃掏出帕子淚,蕭將軍和皇陛下的故事已經聽了無數遍,可每次提起還是忍不住想哭。
“王妃您知道嗎,皇陛下將國號定為大晏,就是為了紀念蕭將軍,因為蕭將軍平生所願就是為天下百姓締造一個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原來如此。”
楚昭輕聲喃喃,看著紅綃抹眼淚,不知為何,自己也有種想要流淚的衝。
“後來呢?”忙問了一句,用以掩飾自己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