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最先看到慕容驍,忙拉著青玉跪下行禮。
楚昭收回手,往那邊看了一眼,隨口道:“王爺怎麽又來了?”
“怎麽,本王不能來嗎?”
慕容驍麵籠寒霜大步走來,突然抬腳將阿傲踹倒在地。
這一腳勢大力沉,讓人猝不及防,阿傲被踹出好遠,張嘔出一大口,手裏的藥也撒了一地。
“王爺這是做什麽?”楚昭騰地站起,對慕容驍怒目而視,眼裏閃過凜冽的殺意。
慕容驍心下一驚,本能地向後退開。
但他隨即意識到這個作很丟臉,又上前一步向楚昭近。
“做什麽,這話該本王問你才對。”他指著楚昭的鼻子厲聲道,“本王隻說讓這賤奴給你趕車,誰準他到後院來的?”
“我讓他來的。”楚昭說,“我他來幫忙磨藥,又不是讓他住在這裏,王爺至於發這麽大的脾氣?”
慕容驍放下手,仍是眉頭鎖:“磨藥就磨藥,拉拉扯扯的幹什麽?”
楚昭簡直無語:“他被藥迷了眼,我幫他一下而已,王爺昨日才說他隻是個孩子,說自己沒那麽小心眼,這話隻管一天是嗎?”
“……”慕容驍無言以對,又開始轉他的玄鐵扳指。
“我就不該信王爺的話。”楚昭一臉失地走到阿傲跟前,扶著他靠牆坐下,手給他搭脈。
慕容驍多有點理虧,悻悻道:“以後你想讓他來就讓他來,本王不管你就是了。”
“以後?”楚昭冷笑,“這孩子本來就有傷在,王爺這一腳下去,還有沒有以後都未可知。”
“有這麽嚴重嗎?”慕容驍將信將疑。
他還要留著這個馬奴給自己訓馬,並不是很想讓他死。
剛剛那一腳,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這兩個人,一個醜得像鬼,一個都沒長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麽大的火氣。
“若果真很嚴重的話,就讓他住在你這裏養傷好了,本王以後不和你計較這些了還不行嗎?”慕容驍妥協道。
楚昭微訝,挑眉看他:“王爺又有事求我吧?”
“注意你的言辭!”慕容驍很是不悅,“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讓你做事用得著求你嗎?”
楚昭聽他這麽說,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王爺要是這種態度,這個忙我還就不幫了。”
“反了你了!”慕容驍走過去,彎腰扣住的手腕,不由分說拉起就走。
“放開我!”楚昭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差點摔倒。
慕容驍停步回將扶住,沉聲道:“你是想讓本王抱你走,還是想讓本王現在就殺了這小子?”
“……”
楚昭兩個都不想,隻好忍氣吞聲地跟他走,臨走又不放心地囑咐阿傲:“先讓們兩個扶你去床上躺著,我去去就回。”
溫的語氣讓慕容驍很是不爽,攥著細瘦的手腕用力一拽,將整個拽進懷裏,攬腰抱起,大步而去。
楚昭嚴重懷疑這人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看來得盡快逃離王府,再和這種人待下去,不是氣死就是惡心死。
楚昭停止了掙紮,轉頭去看阿傲。
年虛弱地靠坐在牆邊,像頭傷的孤狼,正目不轉睛地著他們,眼神哀傷中夾雜著一抹狠戾,紅得快要滴出來。
楚昭心頭一,無聲地收回視線,被慕容驍一路抱去了前院的臥房。
前院是慕容驍理政務的地方,日常不允許人踏足,即使最得寵的蘇暖玉,也不敢隨便過來。
因此,當慕容驍抱著楚昭出現在前院時,除了已經習以為常的北淵,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王爺有多嫌棄王妃,這半年來大家有目共睹,可是,自從王妃死而複生後,王爺不管到哪都要抱著。
在後院抱抱也就算了,現在居然直接抱到前院來了。
這可是王爺的臥房呀!
這可是大白天呀!
王爺這是要幹什麽呀?
王妃那張臉,他能下得去嗎?
“守好了,誰都不許進來。”慕容驍對北淵吩咐一聲,無視眾人異樣的目,抱著楚昭進了臥房。
北淵躬應是,已經可以做到麵無表。
房門關上,慕容驍把楚昭放下來,活了一下酸酸的手臂。
楚昭不聲打量四周,漫不經心地試探:“王爺這是要讓我侍寢嗎?”
“你想得!”
慕容驍嫌棄地瞪了一眼,徑直走到後牆,不知在哪裏摁了一下,那麵牆便無聲地向兩邊開,出一個幽黑的暗室。
“進來。”慕容驍一擺頭,率先走了進去。
楚昭有片刻的驚訝,隨即跟在他後進了暗室。
牆壁合上,慕容驍點亮火折子。
昏黃的亮裏,楚昭看到靠牆的床上躺著一個麵無的男人。
“京城來的,中了毒箭,救活他。”慕容驍簡潔地說道,用火折子把床頭的蠟燭點上。
楚昭遲疑了一下,慢慢走到床前,俯去看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