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吵吵嚷嚷,都在關注那位昏厥的婦人,楚昭走到男人邊蹲下,把脈之後,大聲道:“給我銀針,這人還有救。”
“啊?”眾人這才注意到,見這姑娘眼生得很,紛紛驚訝道,“你是何人,從哪裏來的?”
孟老大夫正在施針救治那婦人,聞言也向看過來。
“小姑娘不懂不要胡來,切不可拿死者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快拿銀針來,待我施了針,再與先生詳說。”楚昭正道。
明明是個相貌平平的年輕姑娘,不知怎地,一嚴肅起神,雙眉輕輕一蹙,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啞了聲,似乎有一無形的威憑空而來,讓他們不敢用力呼吸。
“把針給。”孟老大夫吩咐夥計。
夥計忙應聲,遞給楚昭一套針。
楚昭一手拈起銀針,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不一樣。
謝乘風從後麵進來,見從容不迫地將銀針刺患者道輕輕撚,不大為驚訝。
他知道楚昭常年在山上采藥,通藥理,卻從不知道竟然還會針灸之。
難道是在自己去西域的時候學的?
可是看手法如此嫻,絕不像是一年之功。
真是奇哉怪哉!
思忖間,病人發出一聲輕微的,眾人全都驚得瞪大眼睛。
“活了,真的活了。”
“好神奇呀,這姑娘莫非是神仙下凡?”
“可孟老大夫明明說神仙下凡也無力回天的。”
大家議論紛紛之際,孟老大夫也救醒了昏厥的婦人。
婦人睜開眼看到楚昭在給自己的丈夫施針,下意識就要去拉。
“別,這姑娘是在救你相公。”孟老大夫及時出聲製止。
婦人大驚:“大夫您不是說我家相公已經沒救了嗎?”
孟老大夫看著楚昭有條不紊的作,歉意道:“是老夫學藝不,一把年紀還不如一個小姑娘,慚愧,慚愧!”
“先生不要這麽說,我隻是湊巧識得這病癥,旁的並不如你。”楚昭說道,“先生先取華佗丸來給病人服下,我再口述一方,先生讓人速速煎來,半個時辰後患者應該能醒。”
“好好好。”孟老大夫連聲答應,人拿華佗丸與紙筆過來。
婦人聽楚昭語氣篤定,知道自家相公有救,又和孩子們一起跪在地上給兩個大夫磕頭。
夥計照方抓藥去後堂煎煮,楚昭一麵施針,一麵將施針的位和手法時間一一教給孟老大夫。
“病人腦有淤,至要連續針灸服藥半個月方能散去,我還有急事在,剩下的就拜托老先生了。”
每個大夫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輕易不肯外傳,孟老大夫沒想到楚昭這麽隨便就把此等絕技傳授給自己,一時慨萬千:“姑娘醫高明,虛懷若穀,老朽自愧不如。”
“先生過獎了,醫就是用來救人的,我不得世人都會醫,如此人間便會許多痛苦。”
楚昭看著那患者已經恢複正常呼吸,臉也開始好轉,便起和謝乘風一起離開,臨走又留了一錠銀子給那婦人。
婦人千恩萬謝,連聲喚神醫菩薩,圍觀眾人也紛紛向表達敬意。
兩人前腳剛走,慕容驍後腳便帶人追到了藥鋪。
人們還在興致地討論那從天而降的神醫菩薩,就被突然衝進來的兵士和幾頭惡犬嚇得駭然變。
婦人的兩個孩子更是哇哇大哭。
“爺是抓藥還是問診?”藥鋪的大夥計戰戰兢兢上前詢問。
慕容驍仍是不說話,以眼神示意北淵與之涉。
北淵清了清嗓子道:“靖南王府失竊,我等捉拿盜賊一路追蹤至此,你家鋪子裏有沒有來過什麽可疑之人?”
“沒有啊!”夥計想都沒想就搖頭否認,“來這裏都是抓藥的和看病的,不曾見過可疑之人。”
北淵想了想,又換了種問法:“可曾有陌生麵孔,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的那種?”
“陌生麵孔?”夥計猶豫了一下,“方才是有兩個外地客人,但他們不是盜賊,是神醫菩薩。”
神醫菩薩?
慕容驍眉心一跳,終於開口道:“什麽樣的神醫菩薩,你又如何得知是神醫?”
“是一個姑娘,這不嗎,剛把一個斷了氣的人救活。”有人指著門板上的患者激地喊了一嗓子。
“是啊是啊,那姑娘可神了,孟老大夫說治不好的人,幾針下去就活過來了。”
“對對對,我老頭子活了這麽大,從沒見過如此神奇的醫,隻怕是傳說中的神醫雲九針也不過如此了。”
圍觀群眾一說起神醫菩薩全都來了神。
反正王府要緝拿的是盜賊,跟神醫菩薩沒什麽關係,他們很樂意將這件事與人分,如此也算是為神醫菩薩揚名了。
神醫菩薩,銀針治病?
慕容驍一聽就知道是楚昭,當下沉聲停眾人:“神醫現在何?”
“走了,剛走沒多久。”門口一個乞丐模樣的年輕人舉手說道,“我看到他們往西邊走了。”
“追!”慕容驍霍然轉,率先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