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張行舟也是個經百戰變不驚的將領,麵對慕容驍的回馬槍,也能麵不改從容應對。
“回王爺的話,屬下確實不知道大夫去了哪裏,當時況很,他出去的時候屬下本沒有防備,再者來說,屬下隻是將他擄來為屬下治傷,並不知道他是王爺要找的人,也不曾對他嚴加看管。”
慕容驍靜靜地盯著他看了半晌,沒再往下追問,對北淵吩咐道:“去把那個縣丞給本王來。”
北淵領命,不一會兒便帶了一個穿八品服的中年員進來。
“劉縣丞。”慕容驍不等他行禮就擺手製止,“這裏的全部人皆已投降,本問過原委,他們是迫不得已才落草為寇,且並未危害百姓,現在,他們願意將功補過,負責清剿泰來縣所有的土匪,保護百姓的正常生活,為了保,你與你手下人等回去後切不可對外宣揚,以免走風聲讓別的土匪有所準備,你聽懂了嗎?”
“……”
縣丞看看他,又看看張行舟,再看看屋裏所有人。
大家似乎都和諧,沒有誰到誰的威脅。
“下聽懂了,一切遵從巡察使大人的安排。”他恭敬說道。
慕容驍很滿意,頷首道:“本殺了那個不作為的知縣,如今縣衙就你職最大,你且用心照管一切,本會上書朝廷升你為知縣,並給予你應得的嘉獎。”
縣丞一聽,忙跪地叩頭謝恩:“多謝大人提攜之恩,下定會盡心盡力,絕不敢有半分懈怠。”
“本相信你。”慕容驍說道,“你先帶人下山去吧,記得要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縣丞連連應是,再三保證不會泄上的機,千恩萬謝地告退出去。
“……”
屋裏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神複雜。
張行舟心想,靖南王堂堂一個藩王,居然撒謊騙人,糊弄員,還麵不改心不跳的,簡直和那個逃跑的人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話說,他們兩個在信口雌黃這方麵,倒是蠻有夫妻相的。
這時,北淵上前打破了沉默:“王爺,咱們什麽時候回去?”
“等縣衙的人走了之後。”慕容驍說道。
“是。”
北淵終於鬆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找不找得到王妃不是最要的,最要的是王爺能平平安安回雲州。
倘若王爺在蜀州境發生什麽意外,就是他護主不力,且不說老夫人會怎樣,是那些幕僚就能把他撕吃了。
“我呢?”謝乘風也上前問道,“王爺,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慕容驍淡淡道,“道長請便。”
謝乘風見他答應得爽快,反倒有點不放心:“王爺不會讓人跟蹤我吧?”
“跟蹤你做什麽,你不是冤枉的嗎?”慕容驍反問。
謝乘風:“……”
這麽說的話,他就更不放心了。
“既然如此,貧道這就告辭了。”他向慕容驍抱了抱拳,轉大步而去。
慕容驍衝北淵使了個眼,北淵會意,立刻出門安排人手跟著他。
“他怎麽是道士?”張大憨驚呼,還要說什麽,被張行舟一個眼刀子甩過去,嚇得起脖子,默默閉了。
謝乘風出了寨子,知道慕容驍肯定派了人跟著他,不敢在山上尋找楚昭,直接下山回了鴻雁客棧。
客棧今天仍未營業,隻有一個夥計在大堂守著。
謝乘風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問來鴻醒了沒有。
“醒了一會兒,又睡了。”夥計說,“大夫正在後院給他診脈。”
來鴻平時住在客棧後院,謝乘風是知道的,因此也沒讓夥計引路,自己去了後院。
他心裏隻想著是那個老大夫來了,結果一腳進來鴻的房間,卻震驚地發現,夥計口中的大夫竟然是楚昭。
謝乘風的心跳差點沒嚇停了,忙進去聲問道:“阿昭,你,你怎麽還敢回來?”
“有何不敢?”楚昭笑得像吃了兩隻的小狐貍,“師兄都想不到我會回來,別人自然也想不到,我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謝乘風無話可說,覺自己腳都是的。
阿傲及時給他搬了把椅子過來。
謝乘風扶著椅背坐下,心還是撲通撲通直跳。
“阿昭,你這是可著肚子長了個膽呀!”
“哈哈哈哈……”楚昭笑起來,“師兄這是什麽比喻,是說我渾是膽的意思嗎?”
“虧你還笑得出來。”謝乘風無奈搖頭,拿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正說著話,來鴻又醒了,看到謝乘風和楚昭都在,激的想要起來,卻沒有力氣。
“別擔心,現在已經沒事了,那夥土匪全部投降了。”謝乘風含糊其辭地安他。
來鴻點點頭,又轉著眼珠四下找。
“鐵錘姑娘在收拾的鋪子。”楚昭說,“大家都很好,你不要掛懷,安心養傷就好。”
來鴻這才放了心,安靜下來。
楚昭讓阿傲看著他,把謝乘風拉到一旁小聲問:“慕容驍把張行舟那夥人收了?”
“收了。”謝乘風說,“你怎麽知道張行舟想投靠靖南王,你又怎麽知道慕容驍一定會接收他們?”
“我猜的。”楚昭說,“這是一種直覺,我也說不上來。”
謝乘風:“……那你再猜猜,你這回能不能逃掉?”
“應該沒問題。”楚昭說,“師兄現在出門隨便選個方向走,把那些盯梢的甩掉,我就安全了。”
謝乘風愕然:“你連我被人盯梢都猜到了?”
“很難猜嗎?”楚昭挑眉出一點小得意,“這難道不是慕容驍的正常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