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頭愣了片刻，才意識到豫王的不是他，接著他在腦海里將衙署里幾位大老爺的姓氏都過了一遍。

沒有姓丁的。

然后他順著豫王的目發現了端倪。

豫王的視線落在丁衙役上。

丁衙役過于張之下，還沒回過神，被軍頭輕輕拽了一下才“啊”出聲。

“是……我……卑職……小的是姓丁。”見王爺要怎麼自稱，丁衙役都忘記了。

豫王道：“我見過你。”

丁衙役更是震驚，豫王爺什麼時候見過他？就他？一個小小的衙役？沒上過戰場，見過最大的員就是縣衙里的老爺們。

他能保證這是第一次看到豫王爺，王爺是不是認錯人了？

豫王接著道：“你幫過一些去西北的遷民。”

這……

好像沒錯了。

丁衙役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幫其實也不算，就是多說了幾句話，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再說趙家郎那些人委實不容易。

豫王接著道：“本王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丁衙役耳邊嗡嗡作響，囁嚅著，七八糟的緒從腦海中飛過，來不及想太多，因為腦子完全都是木的。

“快點啊！”軍頭為丁衙役著急，他也不知道丁衙役到底有啥好運氣，就能讓豫王爺記住，還許諾給他一個要求。

現在只要丁衙役說一句話，立即就能翻，弄好了還能福澤幾代，哪怕就要幾百兩銀錢……

丁衙役下意識地道：“小的想武衛軍。”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豫王臉上有了些許笑意。

然后，豫王幾乎沒有遲疑：“準了，我收拾一下，可以帶上家眷，去往洮州衙署，會有文吏安排你軍中。”

丁衙役臉上剛出笑容，不過他很快想到自己的同僚，那位同僚也要武衛軍，而且還惦記著他們，他怎能只顧著自己。

“王爺，”丁衙役仗著膽子，“小的還有一同僚，也想武衛軍。”

丁衙役話音剛落，焦衙役也上前拜見豫王爺，焦衙役這一刻眼睛里格外明亮，他謝丁衙役在此時還惦記著他。

“可。”

兩個衙役聽到豫王這一聲應承，等再回過神時，發現豫王已然帶著人離開，他們后氣吁吁的縣衙員也趕到了。

“王爺這就走了？”

縣丞很是失。

軍頭著豫王爺離開的背影，再去看丁衙役，來不及向各位大人們講述整件事經過，就羨慕地嘆一聲：“丁衙役，你到底是幫了誰？換來了這麼一條通天路。”丁衙役去了武衛軍會如何，那是王爺親自答應的，定然與尋常不同。

丁衙役和焦衙役兩人滿心歡喜，直到現在他們二人還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夢。

……

策馬走遠的蕭煜，吩咐懷：“讓人去錢家村了？”

懷道：“安排好了，送去了米糧和布帛。”這樣做，自然是因為公子和主子定親，這些他們都會說清楚。

大家一起沾沾喜氣。

至于王掌柜和這路上幫過郎的人，懷也讓人一一登門，愿意去洮州慶賀的，也會讓帶他們前往。

懷又看向自家公子，公子提及這些，眼睛中都是遮掩不住的歡喜。選這麼一條路捉拿“刺客”，應付朝廷，自然也是為了籌辦這些事更方便。

公子應該早就想過了，主子見到這些人的時候，會很歡喜，才不余力地這般安排。

“快點，后天早晨我們就得趕回洮州。”

懷應聲。

辦好一切，蕭煜就歸心似箭，進洮州時，比他預計還早了半日，自然要先去霞村，免得小鬏鬏惦記。

霞村是進了，只不過沒能見到小鬏鬏，蕭煜只好與趙學禮和宋太爺仔細說了這一趟的安排。

“刺客”是懷早就查好的，與馮家私底下有關系，證據也都拿到了手中，蕭煜這才放心將人到衙署大牢也審訊。

想必縣衙的員知曉該怎麼做。

將這樁事怪在馮家頭上，總比拖太師下水的好。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背地里大家如何思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宋太爺捋著胡須直說好：“如果京城那邊順利，太師這次是有也說不清了。”

蕭煜還想磨蹭著在霞村用飯，最終被趙學禮送了出去。

趙家正忙著籌備定親，趙泱也被拘在屋子里做針線，至要做一條汗巾，一只荷包送給蕭煜做回禮。

趙學禮擔心蕭煜過去，幫著姐兒逃出來。

“晚上也不準過來了，”趙學禮道，“隔天再登門。”

蕭煜只得規規矩矩行禮。

離開霞村，蕭煜就去了寨子上，朝廷要在西北給昌樂長公主興建府邸，昌樂長公主卻還是住在寨子中。

對來說，那些雕梁畫柱的府邸不稀罕，更愿意住在這里，寨子里的都是的族人。

眼下寨子里是一片熱鬧，昌樂長公主和白氏正在給蕭煜選裳，知曉人回來了，立即吩咐人將裳拿來，讓蕭煜一套套的試過去。

陳媽媽原本還擔憂裳太多，恐怕王爺會厭倦，沒想到不用勸說，王爺比誰都仔細，連配飾都要仔細挑選，唯獨沒有懸掛荷包。

“泱會親手做，”蕭煜道，“拿到之后，我再戴上去。”他沒戴荷包前去，不管做什麼樣，都得拿出來送他。

昌樂長公主滿臉笑容地著，對侄兒的歡喜也能同，看向白氏低聲道：“到底是不一樣。”

是不一樣的，滿心期盼的婚事，與別人安排的不同。

那時候任人擺布，就算再華的衫都沒有興致去瞧，幸好家中晚輩不必走的老路。

白氏也不笑：“真是想不到。”想不到他們豫王，此時滿心忐忑就像個尋常人家的小公子一樣。

反反復復試了又試，蕭煜才定好了要穿的袍。

“去看看我們準備拿去霞村的東西，”昌樂長公主著蕭煜，“若是沒看好，有什麼不對的，可不能怨我。”

蕭煜知曉姑母是有意玩笑，不過他也確然要看。從前全都不作數，這次他們的婚事一定得圓圓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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