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晚向他賠罪,李翊不悅的皺起眉頭,對孟氏道:“是我讓喚我表哥的,不怪。”
說罷,他又添上一句:“以后,你還是喚我四表哥。地上涼,你們都起來吧。”
陸晚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孟氏輕輕點了點頭,陸晚這才起,拉著母親和古嬤嬤也站起來。
孟氏請李翊進屋去坐。
屋子里也很簡陋,只有簡單的床鋪桌凳,但被收拾得很干凈。
即便如此,李翊落座之前,古嬤嬤還是趕在前面,拿袖子將凳子了,再請李翊坐下。
孟氏本來病著,如今看到兒,神頓時好了很多,親自去里屋的柜子里取了杯盞出來,給李翊和兒倒茶喝。
陸晚問孟氏:“阿娘你們吃早飯了嗎?我肚子了。”
說罷,看了眼李翊。
在馬車上時,陸晚就聽到李翊肚子在,知道他定是肚子了。
孟氏反應過來,連忙讓古嬤嬤去廚房給他們做早點。
孟氏住在這田莊上,質匱乏,古嬤嬤去隔壁人家里借了兩個蛋,給李翊與陸晚做了兩碗蛋面。
面條端到李翊面前時,古嬤嬤與孟氏忐忑難安。
他堂堂皇子,哪里會吃得這樣鄙的東西?
可這些白面,已是們最好的吃食了。
孟氏在陸家不待見,這些年過得比奴婢還不如。
而這一次被趕到這莊子上來,原本是要由莊頭夫婦安排人照顧的,但莊子上的人,知道是失寵被趕出來的,都瞧不起,更不會伺候。
莊頭給分了間最偏西的小院子,就不管的死活了。
如今,這里的一切東西都要自己置辦,再加上又病了數日,請醫抓藥,將邊僅有的一點己都花完了。
“殿下,鄉下地方,沒什麼好東西,請您恕罪……”
孟氏端上面條時,神不安的說道。
陸晚也有些張的看向李翊。
在寺廟這幾日,跟在他邊照顧他,看到主持給李翊準備的飯食,每一樣都是致味,連下藥的梅子糖,每一顆都是心挑選過的。
這樣陋的面條,只怕他吃不下……
如陸晚所料,這樣清湯寡水的面條,李翊確實沒什麼胃口。
但當陸晚朝他看過來時,他看到了神里的擔憂和不安。
如此,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道:“味道不錯,多謝夫人款待。”
聞言,孟氏與古嬤嬤都松下一口氣來,陸晚也開心的笑起來。
兩人很快將面條吃完,孟氏將陸晚拉到面前,問起來這里的經過。
陸晚從庵堂里私逃出來,怕阿娘責備,想瞞過去,但又不知道怎麼撒謊,只得無助的朝李翊看去。
李翊覺得此事無需瞞,于是將陸晚私逃出來的事,都如實告訴了孟氏,包括差點死在路上,還有鎮國公府派人來抓的事。
孟氏聽后,將兒摟進懷里,心痛不已!
料到兒突然來此,是有事發生,但沒想到兒為了來看,一路上吃了這麼多苦,不由流淚不止。
陸晚看到母親哭,眼睛也酸了,卻乖巧的替母親著眼淚:“阿娘,你還生著病,不要再哭了……”
孟氏收起眼淚,再次朝李翊跪下,激道:“多謝殿下庇護晚兒,還將送來與我相見,我真是激不盡……”
李翊扶起,道:“想必鎮國公府很快就會派人到這里來,夫人有什麼打算?”
其實他想問的是,陸晚接下來會被如何安置?
孟氏見他問話時看著兒,頓時明白過來。
恭敬道:“殿下有話不妨直說,妾洗耳恭聽。”
李翊看了陸晚一眼,道:“夫人想不想將帶在邊養?”
孟氏一聽,眸一亮。
李翊又道:“若是夫人想留下,等下陸家來人了,我可以替你說,想來鎮國公府會賣我這個人。”
他堂堂皇子,只要他開口,素來喜歡攀附皇權的陸家不會不答應。
聞言,不等孟氏開口,陸晚已高興的拉著孟氏的手,迫切道:“阿娘,我不要再回庵堂里去,我想留在你邊。”
孟氏怔了怔,片刻后對陸晚道:“晚兒,你去廚房找古嬤嬤玩一會兒,阿娘與殿下有話要說。”
陸晚疑的看著母親,可最后還是聽話的出門去了。
一走,孟氏對李翊鄭重道:“殿下當真愿意為小出頭說話嗎?”
李翊點頭:“救了我一命,我愿意護著,不想再看到人欺負。”
孟氏定下心來,懇切道:“殿下,若是如此,妾請求殿下為小說,讓晚兒重回鎮國公府去吧。”
李翊一怔,不解的看著:“你不想將帶在邊嗎?”
孟氏苦笑道:“我自是想將留在邊,日夜相伴,但殿下也看到了,這里窮鄉僻壤,晚兒跟著我在這里,莫說將來有一個好前程,只怕食都難全。”
孟氏自己可以吃苦,卻不想兒跟著在這里苦。
李翊:“如果你怕沒錢養,我可以拿銀子給你。”
孟氏搖了搖頭,無奈道:“殿下你如今年紀還小,不懂子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是什麼,晚兒跟著我在這里,不會有好結果的。”
李翊似懂非懂,不由問道:“子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孟氏耐心解釋道:“子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嫁一個好夫君。若是晚兒跟著我留在這里,只會一輩子困在此地,將來也只能尋個鄉野村夫嫁了。可晚兒,將來如何掄得起鋤頭,劈得開柴火?”
聽到孟氏的話,李翊眼前不由浮現陸晚鋤地砍柴的形來,眉頭不覺收。
莫說孟氏舍不得,他也舍不得做那些活的。
孟氏繼續道:“可若是回到鎮國公府,雖然只是一個庶出的姑娘,卻也能跟著家里的姊妹讀書識字,將來有鎮國公府之的份在,莫說嫁進富貴人家,至能嫁個中等門戶,做個食無憂的小娘子。”
孟氏想過了,如果有李翊出面,兒重回鎮國公府后,葉氏與大長公主們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苛刻為難兒的。
如此,兒回府后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李翊明白過來,道:“等表妹長大了,我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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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