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沈岱怒道。

瞿末予再次親吻那腺上的疤痕，小聲說：“對不起。”每次看到這道疤，他都悔不當初，他怎麼能乾出自己的omega洗掉標記的惡毒的蠢事，現在他的報應來了，他的omega不要他的標記，他後悔到想弄死自己。

沈岱僵住了。

瞿末予克制住洶湧的，放開了鉗製沈岱的手。

沈岱馬上推開了瞿末予，咬牙道：“出去。”

“其實我今天來是有話跟你說。”瞿末予拿過浴巾，遞給沈岱，“尤柏悅想讓我幫創海一把，我們只在辦公室談了公事。”

“你不用跟我解釋。”沈岱整好衫，拿過浴巾給丘丘。

“我必須解釋，因為以前……我以前說過喜歡他，但那不是真的喜歡，與對你的相比，一文不值。”

沈岱給丘丘了一遍後，用浴巾裹著抱出了浴室，瞿末予一路跟進了臥房。

沈岱把丘丘放在床上，開始第二遍，瞿末予順手就將丘丘的服拿了過來，續道：“以後我們也不會有私人的聯系，其實我們本來也沒有聯系，我不想見他，他才跑來公司的。”

沈岱抓著丘丘的服，沉默幾秒後，淡道：“他生日快到了。”

瞿末予臉一變，眼神出幾分心虛。

沈岱還能記起瞿末予說喜歡尤柏悅時那種漫不經心的口吻，但那不是最讓他難過的，真正讓他難過、不，應該說難堪的是，當時瞿末予就已經看了自己那點而不得的心思，卻還要讓他親手為其系上尤柏悅送的領帶，那是一種明晃晃的戲弄，在瞿末予眼裡，那一刻的自己一定很可笑。

沈岱給丘丘穿好服，在瞿末予開口的那一刻，打開了吹風機，將所有的聲音都排斥在了噪音之外。

瞿末予便默默站在一旁，看著沈岱給丘丘吹頭髮。

丘丘畢竟沒有多頭髮，兩分鍾就幹了。沈岱終於轉頭看向瞿末予：“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瞿末予垂眸不看沈岱，低聲說道：“周六和我回趟家好嗎，我媽說想丘丘了，想要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沈岱馬上就猜到這絕不是瞿夫人的要求，而是瞿慎的，因為瞿夫人想見丘丘隨時都可以來。

“丘丘也要打疫苗了吧，周六我們先去醫院，然後再回家。”瞿末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著沈岱，“好嗎。”

沈岱知道，如果現在不同意，瞿慎就會讓瞿夫人過來提一樣的要求，到最後也只是讓瞿夫人為難而已，想到這一層，他只能點頭。

瞿末予松了口氣：“那我先回去了。”他說著走了過來，彎在丘丘臉上親了一下，又起在沈岱臉上親了一下，輕聲說，“寶貝晚安。”

沈岱愣神間，瞿末予已經走了，他力地坐在了床上，突然間就覺得，和瞿末予周旋遠比帶孩子累多了。

周五下了班，沈岱正準備出發去看姥姥時，接到了程若澤的電話，說要和他一起去醫院。

沈岱剛走出研究所，倆人便約好在廣場的噴泉見。

了面，沈岱有些不安地問：“是主任和你說了什麼嗎。”

姥姥的主治醫師是通過瞿末予的關系找的，有什麼事都會和程若澤說，當然也會和沈秦說，但沈秦除了要錢特別及時，做其他事效率都不高，所以很可能程若澤比他更先知道姥姥現在的狀況。

程若澤見他神張，連忙安道：“我確實剛和主任打過電話，不過你別怕，姥姥沒事，今天狀況也可以的。”

沈岱松了口氣：“那是怎麼了？”

“主任建議我們轉私立醫院，這個……沈先生也是希把姥姥轉去瞿總的醫院。”

沈岱皺眉道：“為什麼。”

“主任的意思是，姥姥現在只能做保守治療，留在他那裡意義不大，他們醫護資源一直很張，對老人家肯定照顧不周，不如讓住到環境好的地方，主要是減輕痛苦。”

程若澤說的委婉，但沈岱很明白這些話背後的意思，姥姥時日無多了，讓在最後的日子裡盡量遭罪，就是最好的“治療”方案。

沈岱黯然道：“好。”

“沈工，你不要太難過。”程若澤也不知道如何安他，“咱們今天就去辦手續，把老人接過去，那邊一切都準備好了，肯定會把老人照顧得特別好。”

沈岱點點頭：“辛苦你了程助理。”

姥姥要轉院，最高興的就是沈秦，他邊收拾東西，邊和醫生、護士、程若澤聊天，言語間盡是瞿末予對沈岱多麼好、對他們一家多麼照顧，那口吻就是在誇讚自己的婿，以及炫耀自己的兒子找了個有錢的alpha，還生了個小alpha。

沈岱聽不下去了，催促他趕走。

順利把姥姥轉到瞿末予的醫院，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沈岱累得坐在休息室喝水，想著姥姥已經瘦到皮包骨頭，心裡堵得厲害。看著至親在走向死亡，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覺就是鈍刀子磨，痛，但最終會痛到麻木。

程若澤走了過來，拿著可樂坐在了沈岱旁邊：“來，一個，慶祝姥姥順利轉院。”

沈岱苦笑了一下，和他了塑料瓶子：“程助理，你為我姥姥忙前忙後這麼多次，我真的很激你。”

“哎呀，別再說謝了，瞿總給我開高的工資呢，不多忙活忙活，我都覺得對不起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