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玉院的姑娘有錢,但有錢卻沒地兒花。而這些荔枝是貢水果,賣給這些有錢的姑娘們最合適。
連噱頭都想好了,就說這些是裴沅禎最吃的,就不信賣不出去。
沈梔梔算盤打得噼啪響,干勁也十足。
一邊扇扇子,一邊吆喝:“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裴大人最吃的荔枝,個個果飽滿,不僅滋味好,吃了還能養。”
出五手指:“只要五十文,五十文便可買一斤。”
一開始,儲玉院的姑娘們猶豫,后來有人遣丫鬟買了一斤回去后,就跟炸了鍋似的,皆陸陸續續趕來。
“咱們大人真的吃這個?”
“我騙你做什麼?天氣炎熱,這果子潤肺解,大人一口一個,可吃了。”
也有識貨的,當下買了好幾斤。
這一買,眾人紛紛搶起來。
沒過一會,整筐荔枝一搶而空,供不應求。
沈梔梔帶著一包鼓鼓囊囊的銀錢,喜笑開回前院。
方月面復雜地跟在后。
“姐姐,大人賞的荔枝你就這麼賣了,萬一大人知道......”
“你也說了,這是大人賞給我的,賞了我的就是我的了,我吃不完賣一些又何妨?”
“......”
方月端詳沈梔梔,暗道,有恩寵就是不一樣。
.
沈梔梔抱著銀錢回到明輝堂,此時已經掌燈,四下一片寂靜。
哼著小曲,正要拐過游廊回自己的小院,卻看到什麼猛地躲起來。
方月嚇一跳:“姐姐,怎麼了?”
“噓,別出聲。”沈梔梔躲在廊柱后,悄悄探頭觀察。
裴沅禎坐在廳堂中,與人談事。
沈梔梔看見他有點心虛,畢竟半個時辰前才賣了他一筐荔枝。
把錢袋攏進懷中,用袖子遮掩,然后鬼鬼祟祟帶著方月從小院繞路走了。
這邊的靜逃不過裴沅禎的眼睛。
他談完事后,招了個侍衛來問:“發生了何事?”
裴府到都是暗衛,沈梔梔在儲玉院的靜自然一清二楚。平日這種小事侍衛不會稟報,但裴沅禎主問起來,就莫名有些忐忑。
他回稟:“大人,您傍晚賞給沈姑娘的一筐荔枝,沈姑娘拿去儲玉院賣了。”
侍衛事無巨細:“沈姑娘宣揚是大人最吃的果子,因此賣得特別好,還得了一大包銀錢。”
“......”
第14章
沈梔梔回到屋子,把錢袋放桌上,又跑去柜子里取出個方形的小匣子來。
里頭放著本皺的冊子,還有炭墨。
方月見一文一文地數錢,數好一部分就用繩子串起來打死結,再記錄在冊子上。
其神認真,作稔,令方月目瞪口呆。
同時也心下復雜。
怎麼說呢?還是頭一回見沈梔梔這樣的人。
說傻有時候卻很機靈,但若說機靈,可有時候卻傻愣愣地做些不怕死的事。
然而,最令方月想不通的,就是大人對沈梔梔的態度。
十二歲府,滿打滿算在府上也待了四年了。這四年間,還從未見過大人邊有婢,即便是人,也從未待在大人邊超過一刻鐘。
哪怕是儲玉院,那些名義上屬于大人的人,大人也從未正眼看過。
可這個沈梔梔,一次次地令刮目相看。
譬如沈梔梔今日做桂花糕給大人嘗,原本以為會是徒勞,大人份尊貴豈會嘗一個婢做的食?
卻不想,大人不僅嘗了,還賞了一筐荔枝。
方月再次定睛打量桌邊數錢、越數越興的人。
論姿,算是清秀,但比不上儲玉院的子。論才學......也沒什麼才學。
可大人到底喜歡什麼?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廂,沈梔梔數好錢了,捧著臉思考。頃,開口吩咐:“方月,你去找個梯子來。”
方月回神:“姐姐要梯子做什麼?”
“你去就是,找個長些的啊。”
“好。”
方月去了,過了會扛了把梯子過來。沈梔梔接過后,將攆出屋子,把門閂上。
叉腰仰頭四,最后盯著橫梁,合掌一拍:“就那了。埋樹下、放瓦里都不安全,還是得藏橫梁上。”
.
賣荔枝令沈梔梔發了筆橫財,也讓嘗到了甜頭。
于是做了個決定——裴臣要討好,錢也要賺。
兩手抓!
因此,沈梔梔冥思苦想一宿,打算在前院給侍衛們賣帕子。
帕子當然不能再賣無瑕公子的,不過前兩日去懷松縣時,無意中聽說京城凝香館有位花魁娘子,一手出神化的琵琶名聲大噪,令無數達貴人們追捧。
沈梔梔想了想,不若就賣花魁娘子的帕子得了。
買了幾匹素絹,又私下請后院的繡娘繡上紫荊花,再用自制的花浸泡數日。
如此,香噴噴、華麗麗的花魁娘子帕子,瞬間像那麼回事。
裴府的侍衛比小廝還多,且大多是,私底下誰沒個遐思?
是以,當大壯幫沈梔梔悄悄宣傳了一番后,帕子出乎意料地賣得好。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沈梔梔為了的生意忙得打轉,每回伺候裴沅禎用完膳,就很快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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