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榮景作為懷安王府嫡子,又是世子,不但脾氣與懷安王最接近,且有足夠的擔當才會被冊封為世子。
至于這位次子,杜榮義。
早不來晚不來,聽到有人能醫治他大哥的眼睛,他便來了。
倒是有點意思。
“原來是二公子,二小姐。”
九黎淡淡開口,目別有用意的在那兄弟二人上掃了一眼,隨即又看向懷安王。
“不過王爺,在給世子醫治期間,我還是希不要有太多人打擾,以免影響治療。”
“如若有人像今天這樣隨意打擾到我,我的脾氣倒還好說,只是我家九公子,恐怕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這無異于是在下逐客令。
剛剛那杜紅珍的眼神和杜榮義的探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原本正要開口說話的杜榮義和杜紅珍兄妹倆同時一怔。
杜紅珍正要說話,卻見杜榮義已經皺眉開口
“這位公子話說的好生威風,仗著自己能醫治大哥的眼睛,竟然這麼不把我父王放在眼里?”
“我都開始懷疑,這位公子,是有真本事,還是和之前的那些醫者一樣,只為了混吃混喝?”
“榮義,閉!”
懷安王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杜榮義臉猝變
“父王,我……”
“出去。”
懷安王冷冷命令。
杜榮義側,杜紅珍臉變了變。
“父王,我和二哥——”
“你也出去。”
懷安王冷嗤了一聲,隨即給許管家遞了個眼。
許管家心領神會,上前躬。
“二公子,二小姐,請吧。”
那兄妹二人臉上一陣青白錯之后,尤其是杜榮義,看向九黎的眼神恨不能生吞了,可又不敢忤逆父王的意思,只得微微垂首
“是。”
待那兄妹二人離開,懷安王這才轉頭看向九黎
“榮義莽撞,是本王教子無方,還請黎公子和九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九黎神淡淡,才不會把杜榮義的話放在心上。
“我先給世子檢查一樣眼睛。”
“如此甚好。”
懷安王放緩語氣。
“榮景,讓黎公子給你診治一下眼睛。”
站在窗前的杜榮景在黎公子出口呵斥杜榮義兄妹的時候,他就已經轉過來。
他本是沒有抱多大希,也不想再讓任何人再他的眼睛了。
可剛剛,那位黎公子義正言辭呵斥了杜榮義,并沒有因為杜榮義和杜紅珍是王府公子和小姐而選擇妥協。
甚至,也不像其他醫者那樣,對他們卑躬屈膝,溜須拍馬,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父王。”
雖然看不到,但杜榮景還是微微垂首行禮。
“父王當真覺得,孩兒的眼睛能醫治好嗎?”
懷安王一滯。
“黎公子不同,讓黎公子給你看看。”
杜榮景想說,又能有何不同。
他雖失去了明,但耳朵還是好用的,那黎公子的聲音聽著雖然了些,但猜測應該年紀不大。
連宮里的老太醫尚且不能醫治,又怎能信一個年輕的公子。
可他又心知,自己父王和母妃,包括祖父,為了他的這雙眼睛,耗費了多心。
為了母妃,為了父王,為了世子之位。
他便是心里再難再苦,再萬念俱灰,也要死命的支撐下來。
“好,有勞黎公子了。”
他淡淡行了一禮,便由著丫鬟攙扶躺在床上。
九黎把藥箱放在桌子上,看向安親王。
“王爺,我剛剛說過,醫治期間最好不要打擾我,所以,這屋里的婢,下人,還請王爺遣出去吧。”
懷安王一聽,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杜榮景,隨即便把屋所有婢,下人全部潛了出去。
九黎打開藥箱,站在床邊,輕的解下長長的綢緞布條。
布條一打開,杜榮景的整個似乎都繃了起來。
這塊布條,小半月來被解下無數次,又被蒙上無數次,他也從一開始的滿懷希到最后的心灰意冷。
“杜世子,不必張,我只是先前期檢查一下。”
九黎安他。
杜榮景攥了攥下的錦褥。
“我的眼睛……”
他頓了一下。
“無論能不能治好,懷安王府絕不會為難黎公子。”
九黎一邊檢查,一邊勾笑了一下。
“杜世子是不放心我的醫嗎?”
“放心,我和那些醫者不一樣。”
一問一答間,九黎已經檢查完了。
果然如那些醫者所說,杜榮景的確是眼外皮破裂傷及到了眼角。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這雙眼睛就廢了。
九黎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這才站直,后的蕭溟玄上前,眼神無聲的看向,似乎是在向詢問。
九黎沖著蕭溟玄點點頭,蕭溟玄的一顆心也是徹底放進了肚子里。
躺在床上的杜榮景尤其張,甚至眉頭蹙起,等待著九黎的宣判。
就連剛剛還冷怒沉的懷安王,都忍不住張的了手。
“黎公子,我兒的眼疾——”
九黎看了看他,還能看出他握在一起的手有些輕微的抖。
想來也是,他對杜榮景可是傾注了畢生心,如此狀況下他還能撐著,也多虧了是個心志堅定的鐵將軍。
九黎合上藥箱。
“世子的眼睛是眼外皮破裂傷及到了眼角,所以,才會暫時失明。”
“只要找到一個健康合適的供,進行角移植手,杜世子的很快就能重建明。”
原本等到‘死刑判決’的杜榮景和懷安王,聽到這話,皆是震驚不已。
“黎公子,你說,榮景的眼睛有救?”
“有救。”
九黎淡笑。
“如若沒救,我又怎麼敢登門王府。”
“不過,找到健康又合適的供有些難度?便是找到了也不能同時更換眼角,避免雙眼共同染的風險。”
床上的杜榮景也已經從震驚的喜悅當中回過神來,他起坐在床邊,抑著嗓音激的問道。
“黎公子,何為供?”
九黎道
“供,通俗講就是將瀕死之人的眼角移到你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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