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吳淵暗自搖頭，自己覺得造化道主謀劃夠好，功將道主這一份卸去了。

不過。

也就時空道主這等存在，能說造化道主笨吧。

“天虛前輩。”吳淵忍不住道：“但我還是不太懂，我煉本尊將能執掌造化大道，是長河生命時融一縷大道權柄，因為這時大道本源對長河生命并不太排斥。”

“可時空大道權柄，我從未融合，您是怎麼做到的？”吳淵心中無比困。

自己為時空道主的過程，簡直是悄無聲息的。

突然了。

“可還記得長河神殿？”黑發老者淡淡一笑：“就是功道主傳人時，紫空讓你們融了一縷生命印記的那座神神殿。”

長河神殿？

吳淵頓時想起來了，瞬間，他的腦海中無數念頭炸響，已明白了許多。

“難道說，長河神殿就是？”吳淵后知后覺，為之震驚。

“對！”

“凡我之傳人，長河生命時，皆有一次復活機會，這便是長河神殿。”黑發老者淡淡笑道：“無論你們隕落在何時何地，只要是長河生命，只要隕落，我都能復活。”

“像之前被你殺死的鵬石主宰，便被我復活，只是一直沒再現。”黑發老者微笑道：“伱倒是手狠，一點沒顧忌我的面。”

“鵬石主宰？”吳淵尷尬一笑。

當年宇河虛空一戰，鵬石主宰跟隨仙庭圣者行，前往玄黃宇界，被自己兩大本尊聯手攻擊。

后來絞殺仙庭眾多主宰時，自己的確沒留，直接擊殺。

倒沒想到，鵬石主宰竟已被時空道主復活。

“長河神殿，能復活你們，但同樣是一道引子。”黑發老者淡淡笑道：“我將你們的生命印記，不知不覺中融了時空大道本源。”

“只要時機一到，便能激發這道烙印，令你們更為順利執掌時空大道。”

吳淵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不知不覺中，便已完布局，而非像造化道主那般鬧得人盡皆知。

恐怕，無盡域海中，最巔峰的那一群至圣，都知曉造化道主的謀劃吧。

“能做到這一步，也是因為我比山道人更厲害些。”黑發老者淡淡道：“大道之主，亦是大道之仆，會大道束縛，想來你亦有所覺吧。”

吳淵微微點頭，沒錯。

如今，吳淵無時無刻不在應時空大道本源，無數悟涌上心頭，令吳淵煉氣本尊的己道，正在以恐怖速度向前推演。

這也是吳淵剛剛開始接原初洗禮，便一舉真圣境的原因。

可以說，吳淵煉氣本尊就算是躺著，估著這一天地回結束前，踏至圣層次。

這就是道主！

一旦為道主，幾乎注定為至圣。

但有利有弊，無數悟涌上線頭，不斷完善己道，這無數悟并非全是吳淵所、追求的。

是被式突破的。

路已定，道難改，若一開始基未打牢，當己道推演到第四步時，便已無從下手，難以更改。

其他至圣，或許一步步修煉、推演的慢，但他們有足夠時間去推演修正，而道主們是沒有這樣機會的。

因此，初代道主們，與其說是自開辟己道，更不如說是大道驅使的代言人。

幸好！

執掌時空大道前，吳淵煉氣本尊境界就已夠高，達到第二步極致，所開辟的己道也足夠強大，不會被時空大道完全束縛住。

“三十六件玄黃道寶，時空一脈共有三件，被我盡皆集齊。”

“玄黃道寶，代表著一縷原初特，三大道寶合一，某種意義上便是另類的時空大道本源。”黑發老者微笑道：“我利用三大玄黃道寶的威能，加上你們傳人時，都僅是凡俗生命，我方才能騙過時空大道本源，將歷代傳人之印記，皆融大道本源深。”

吳淵徹底明白了，也被這位天虛前輩的手段折服了。

當真布局萬古。

“難怪天虛前輩你，還有山道人師尊，都曾一統宇宙、宇開辟永恒界，卻最終都舍棄了一切。”吳淵輕聲慨道。

曾經，吳淵就很奇怪，像時空道主、造化道主都曾統一宇宙，雖不像巫庭宇宙、仙庭宇宙那般絕對統，但按理也能為一方大勢力之基，只是付出代價更大些。

如今來看，是因為沒有更大好。

或許，對整個勢力有好，但對時空道主、造化道主他們自來說，無法助他們突破瓶頸。

“天虛前輩，回劍之靈不是說，你無法調它的威能嗎？”吳淵疑道。

“它懂什麼？”黑發老者淡淡一笑：“它能知道什麼，是我決定的。”

“它一直在我觀察下，我只是那時還不想讓你知曉太多，所以，它自然不知道太多。”

吳淵啞然。

果然，兵之靈再強，也沒法和真正的道主媲。

“當然，這些都只是準備工作。”黑發老者淡淡笑道：“我若真想卸下道主的份，最重要的，還是挑選出一位足夠厲害的傳人。”

“畢竟，我想卸下道主份，卻不愿這重份，為新的時空道主束縛。”

“只是！”

“想要不束縛，那麼必須開辟頂尖己道，而道主想開辟頂尖己道，就必須長河辟道……這便是長河神話。”黑發老者慨道：“長河神話者，終究稀，而我必須在靈江宇宙尋找，畢竟我的永恒界在靈江宇宙。”

“這很講運氣，因此，才有了時空島廣收各方勢力天才。”

吳淵暗嘆，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長河神話者，的確難現，縱然是道主也不敢說能培養出來。

“最終，我竟等到了你。”黑發老者看向吳淵：“你的崛起，有機緣，有氣運，有后土、不朽真圣他們的幫助指引，也有你自努力。”

“但無論如何，你功，為了我的傳人。”

“后來更愈發耀眼，從你煉氣本尊開辟己道時，我就一直在等你證道。”黑發老者道：“必須你證道的那一刻，你才能順勢為時空道主。”

“順勢？”吳淵一愣。

“因為我未死，我活著便一直執掌大道，你如何時空道主？”黑發老者微笑道：“山道人想擺道主份，是選擇自殺，所以我說他笨。”

“隕落了，即便是假死，但在沉寂過程中，是無法控制局勢的，無法決定未來傳人，只能被去等。”

“而我，是親自控制。”

“之所以選擇證道那一刻，是因自證永恒時，原初規則來賀，那一瞬，你的威能是凌駕于大道本源之上的。”

“這時，我再激活你留于大道本源深的一縷印記，借助原初威能制大道波，令你不知不覺中融合功，我也得以功離，真正逍遙自在。”黑發老者微笑道。

吳淵恍然，借助證道那一瞬間的原初規則威能？這種想法堪稱獨特。

尋常人，只想到宇宙的主宰們能借此天不朽。

而天虛前輩，卻想到‘天道主’。

“時空道主。”吳淵到此刻，心中亦難平靜，如今來說，兩大本尊都將執掌大道。

簡直不可思議。

恐怕，自原初以來都未曾有過。

“天虛前輩，您的目的，和山道人師尊一樣麼？”吳淵忍不住問道。

“哈哈哈。”

黑發老者出一抹莫名笑容：“部分原因和山道人一樣，這次和你談完，我會迅速重回重修歸來的，這一世我定會開辟頂尖己道。”

“不過，我的目的不止于此。”

“不止？”吳淵瞳孔微。

“有些事，等你實力更強大時自會知曉，我只能告訴你，和祖塔有關。”黑發老者坦然道。

“祖塔？”吳淵愈驚。

對祖塔，吳淵心中一直是充滿敬畏的，三大至高神極為可怕。

在巫庭的諸多典籍中，三大至高神都是凌駕于玄黃道寶之上，和原初同在，更影響到原初規則運轉，卻不任何人掌控。

“將來，待你煉氣本尊至圣層次，自然便會知曉。”黑發老者道：“當然，到時我應該已重修歸來……自會告訴你一切。”

吳淵微微點頭，心中卻有些莫名震撼。

和時空道主的布局比起來，造化道主的手段的確簡陋。

“行，我就說這麼多。”黑發老者微笑道：“實際上，從你為新的時空道主這一刻，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便全看你自，只希你別怪我。”

“晚輩自然不會。”吳淵搖頭道。

道主份，是束縛也是助力，自己已開辟頂尖己道，能為時空道主，自然是利大于弊。

“你有兩大本尊，都是長河神話者。”

“其中煉本尊更為妖孽，己道更可怕，如今更是都將為道主。”黑發老者慨道：“這般就，我從未敢想過。”

“想來山道人、后土祖巫，乃至媧娘娘他們都不敢想，無盡域海還能誕生這樣的絕世妖孽。”

吳淵啞然。

天虛前輩，將自己吹噓的太過。

“你，注定會站在至圣極巔，達到媧后土那一層次，只是時間問題。”黑發老者看向吳淵：“即便你煉本尊還缺玄黃道寶，但作為道主，至會得到一件玄黃道寶，這是鐵律。”

“道主，至會得到一件玄黃道寶？”吳淵微微一驚。

“對。”

“這就是命運，若非如此，何以稱道主？”黑發老者淡淡一笑：“當然，前提是造化一脈的三大玄黃道寶還未全部出世，若已全部出世，就當我沒說。”

吳淵啞然。

天虛前輩倒是有趣。

“據我所知，造化一脈的三大玄黃道寶，應該還有一件未出世。”

“這件玄黃道寶會以何種形式、何時落你的手中，我就不得而知，也難以推演。”黑發老者道：“當然，肯定不會憑空出現在你面前，只是當機緣至時，只要你全力以赴，應該無憂。”

“晚輩明白。”吳淵重重點頭。

自助者天助之，若真的相信天上會掉玄黃道寶，那才是蠢貨。

天虛前輩說的很清楚，在未來，原初規則運轉下，煉本尊作為造化道主，應該會到一次大機緣。

抓住了，便能得到玄黃道寶。

抓不住，便只能怨自己。

“足夠了。”吳淵暗暗嘀咕：“域海中至圣不下百位，絕大部分都沒有玄黃道寶，難道是他們實力不夠嗎？不！是沒有機緣。”

氣運，有時比實力重要得多。

毫無疑問，為道主，氣運個個都是最頂級的，是命運眷顧的。

“我不擔心你走到至圣極巔。”

“只是，仍不可放松。”黑發老者看著吳淵：“你應該明白我和后土祖巫對你的期待吧。”

期待？吳淵一愣。

“我和后土祖巫流過許多次，從你兩大本尊長河辟道后，我和便認定，你有就天尊之希。”黑發老者微笑道。

天尊？吳淵屏息。

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說，有就天尊之希。

且對方還是神強大的時空道主，以及站在域海極巔的后土祖巫。

“永恒五步，號為天尊，那是無數至圣的。”黑發老者眼眸微亮：“若能培養出一位天尊來，一切都再無憂。”

“我期待著，有朝一日，整個域海，能夠傳頌‘淵天尊’之名。”

吳淵默默聽著。

淵天尊？說遠，很遠，說近，也近。

若說吳淵心中沒一，自然是假的。

尤其是在青圣墓中，知曉許青圣、源圣他們的事跡，吳淵早就滋生了野心。

野心，不是壞事。

有力，才能不斷向著更高峰攀登。

“不過，你并非沒有對手。”黑發老者鄭重道：“天帝！金一。”

“金一？”吳淵眸子中發出一芒。

想起了曾在長河古路上，見到的那位年天帝，是那樣的鋒芒畢。

那一句‘剛過易折，只是還不夠剛’，深深吳淵。

這的確是一位很逆天的存在。

“放眼整個域海，若說諸多至圣中，誰最有希踏出己道第五步，非天帝莫屬。”黑發老者緩緩道：“他，的確是一人杰。”

“天帝，原本也是人族，只可惜……”黑發老者微微搖頭。

“天帝，竟會是人族？”吳淵驚愕。

這絕對是一，須知，從吳淵的視角去看，整個仙庭收攏萬族，各族強者都能夠在其中尋到，天生永恒生命也有許多加。

巫庭，是以人族為絕對核心，繼而吸納萬族強者。

而仙庭，沒有絕對核心的族群或派系，是一個非常包容的大勢力，其中也不乏人族強者。

在吳淵閱覽的諸多典籍中，都未提及天帝的族類。

未曾想，竟會是人族。

“天帝立仙庭，于仙庭宇宙至高圣地‘萬山’之上，立下大宏愿大誓言——萬族歸一、眾生如龍。”黑發老者慨道：“諸多天地回來，他也一直如此踐行，他的確是一了不起的英杰。”

吳淵微微點頭。

從自己得到的諸多典籍來看，的確如此，天帝之名，橫貫古今，縱為敵手，也不必詆毀。

坦然直視對方的強大，才是王道。

“但巫庭之念，也并不有錯。”黑發老者微笑道：“人族的確是萬族中最為杰出的，人族強者輩出，要強大人族也是常理。”

“你巫庭恩惠，自當報于巫庭。”

“如天帝，他愿立下如此大誓言，某種意義上也是在報養育之恩。”黑發老者道。

吳淵默默聆聽著。

報答養育之恩？似乎，天虛前輩對天帝的過往，非常了解。

“如我，也偏人族，也愿和巫庭好。”黑發老者微笑道：“我最初時，本也是……哈哈，過去的已過去。”

“就說這麼多。”

“待你永恒之心衍變完畢、開辟圣界，應該能應到回劍所在，到時自行去取即可。”黑發老者微笑道：“至于夢聯盟？你可借助其中一些力量，但不可全信。”

“帝和夢帝，各有謀劃。”

“晚輩記下。”吳淵點頭。

呼！

黑發老者的影緩緩散去，至此，他在時空大道本源中留下的一切痕跡，盡皆被抹去。

“這里，只剩下我？”吳淵的意識，應著浩浩無邊的時空大道本源。

浩瀚無垠！威能無盡！

“天虛？”

“為何會偏人族呢？”吳淵微微搖頭：“天虛前輩的最終目的，又會是什麼？”

冥冥中，吳淵有預，天虛前輩的目的恐怕很特殊。

“無妨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今我已是時空道主，還怕什麼呢？且即將得到回劍。”吳淵心中坦然。

雖說自己時空道主，是天虛前輩設計，從未告訴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