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州城的豫王府,正是一片熱鬧。
別看豫王一直沒有京,但親的時候,皇親國戚卻來了不,這一個月來,就連洮州百姓,都能認出哪些是郡王府的車架,哪些是郡公的車架,從前知道的宗室三手指頭就能數得過來,現在得擺上一雙手還不夠。
迎回了豫王妃,王府外開始放竹,一直到王爺王妃行了禮,竹聲也沒有停歇。
趙泱被蕭煜帶著邁房門,耳邊就傳來宗室眷的賀喜聲。
“恭喜豫王爺,豫王妃。”
“恭喜阿兄、嫂嫂。”
蕭煜和趙泱在賀喜中前行,徑直走到了喜床邊。喜娘正要開口說話,蕭煜掃到被褥上鋪著的棗子、桂圓、花生等,趁著趙泱還沒坐下,他先走上前將那些什拂到了一旁。
趙泱一直拿著卻扇沒有瞧見,旁邊的喜娘和眷們卻看得清清楚楚。
喜娘言又止,還是南郡王妃低聲提醒一句:“用這些床吉利,寓意早生貴子。”言下之意,蕭煜著實不該這般。
蕭煜轉重新拉起趙泱,讓坐在清理干凈的床褥上,然后笑著回應:“沒有也是一樣。”
就有眷明白過來:“豫王爺是怕咱們王妃坐著不舒坦。”
至于“沒有也是一樣”這話,眷有意調笑兩句,卻又礙于蕭煜名聲在外,不過大家一琢磨就知曉是啥意思。
蕭煜臉上也出些許笑容,今日是他們的大好日子,他心好,所以聽什麼也都是順耳的。
喜娘見趙泱坐下,就要上前服侍鞋,卻被一個影擋住,喜娘微微定神,只見豫王爺蹲下,親手下了豫王妃的繡鞋,然后自己也褪下長靴利落地上了床。
喜娘有些驚訝,不過……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這位豫王爺著實喜歡豫王妃,什麼規矩,禮數啊,在他這里都做不得主。
趙泱沒想到當著一屋子眷,蕭煜會這樣做。
“轉過來。”
蕭煜的聲音傳來,他已經盤好坐在對面,催促著去瞧他。
這個人……
還能表現的更明顯嗎?真不怕被人笑話。
趙泱與蕭煜一樣,整理好擺坐在炕上,顯然蕭煜嫌棄兩個人離得太遠,又向前湊了湊。
這麼一引來眷一片笑聲。
大家歡聲笑語中,喜娘端來了餃子和合巹酒。
“好了,”昌樂長公主進門道,“落帳吧!”
長輩一喊落帳,屋子里的眷都要先退出去,等到蕭煜換了服再去前面宴席上陪客。
大紅的幔帳放下來,屋子里漸漸變得安靜,蕭煜一直看著趙泱,眼睛中含著的都是笑意。
等到門被關上,趙泱剛舒了口氣,只覺得腰上一,整個人向前撲了蕭煜的懷抱,趙泱正覺得臉頰發燙,頭頂就發出一個清脆的響,蕭煜的下頜撞在了的頭冠上。
本來還略微有些張的,這一刻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煜覺到,懷抱里的人笑到子微微發,再低頭看到眉目如畫般的模樣,心頭就是一熱,手臂跟著稍稍用力。
下一刻,趙泱就被在了被褥上,蕭煜的單膝跪著,整個人支撐在上方。
他與離得那麼近,近得能覺到他的呼吸,聽到他心跳聲。
趙泱不微微抿,這種陌生的覺,讓有些發慌。
幔帳隔絕了一切,這里只有他們。
蕭煜的手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擺弄著的頭冠,然后慢慢地將那沉重的發冠取下來。
的長發也跟著散落。
雙喜紅燭,鴛鴦錦被,靜靜地躺在他邊的心上人,蕭煜忍不住垂下頭來。
趙泱覺到他修長的手指穿過的長發,捧住了的后腦,拇指輕輕著的耳垂上,下一刻他的手微微用力,上跟著一熱……
這次與之前不同,他地與擁抱,似是將溫度和氣息都渡給了。
趙泱在這種糾纏中微微戰栗,整個跟著滾燙。
好像不過氣來,應該說已經忘記了呼吸,那碾著耳垂的手,下來輕輕著的下頜,讓順著力氣張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再次起。
等到兩個人心跳都緩了些,趙泱推了推蕭煜:“該換服去前面了。”
話說出口,趙泱才發現的聲音與往常不太一樣,帶著幾分沙啞和慵懶。
“不想去,”蕭煜道,“想留下陪著你。”
“那怎麼行?”趙泱道,“賓客都在呢。”
不說前面的賓客,一會兒還會有眷進來與說話。
他輕輕地著的鬢角,看著微微發紅的眼角,忍不住手輕輕在眉間了。
“快去。”趙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知曉是眷去而復返,雖然外面有喜娘攔著,但被人問到總歸不好。
蕭煜依舊磨磨蹭蹭,目從眉眼挪到嫣紅的上。
“你……”
趙泱下意識抬起手,用手背捂住了,不過蕭煜卻并不在意,他垂下頭將吻落在了掌心。
溫熱的氣息吹在手上,卻像是鉆進了心里。
蕭煜瞧著那睜大的眼睛,忍不住想將的手拉下來,卻故意抵死不從,兩個人不再次鬧到了一起。
趙泱哪里是蕭煜的對手,片刻之后就累得口起伏,他的還是如愿以償地落下來。
“好了,快出去吧,一會兒要被人笑話。”
不知道第幾次催促,總算讓蕭煜了。
蕭煜道:“要不然我幫你換了服再出去。”
趙泱自然不肯。
“那我……幫你……”
趙泱立即拒絕:“不用,都不用。”
“那,”蕭煜再次垂下臉,“喚我一聲,我便出去。”
趙泱有些氣惱:“蕭煜。”
“不對。”
“小啞。”
“不對。”
試錯了幾次,趙泱大致猜到他想要聽什麼,垂下眼睛,睫的影兒像一把小扇子。
“夫君。”
蕭煜微微揚起了,下一刻他卻故意道:“大點聲,沒聽到。”
果然抬起眼睛,目中帶了幾分要挾和怒。
蕭煜笑道:“娘子說什麼,為夫做什麼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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