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漠北城破,家園被焚以來,第一次害怕到如此地步。
“阿昭,我再也不任,你快來救我。”
“阿昭,我再不胡鬧了,你來接我啊!”
“阿昭,我錯了,求求你……”
柳惜音哭得泣不聲,孤零零的屋子里,沒有回音。
祈王連服侍的人都要毒啞,若得知是柳將軍侄的敏份,會放過嗎?若是逃亡,守衛深嚴的王府,憑借自己的三腳貓功夫能跑多遠?
祈王的謀到底是什麼?
他要怎樣撬開嘉興關的堅固城門?
東夏的戰略部署是什麼?有什麼計劃?有沒有可以利用的破綻?
哭過后,柳惜音越想越心驚。
久住邊關,很清楚東夏的強悍狡詐,他們個個都是馬背上的好戰士,小襲來已讓人到難纏。若和祈王外勾結,大舉進攻,毫無防備的嘉興關勢必會陷苦戰,叔父是守將,會有危險。若嘉興關失陷,勢必危及大秦,戰事蔓延,天下兵馬大將軍能置之不理嗎?
葉昭會再次披上戰甲出征嗎?
阿昭會再次陷危險嗎?
雄初啼,天空翻出魚肚白,是做決定的時候。
啞奴再次出現的時候,手持綠葉,伏在地上,磕頭不止,表明他的心意。
院落大門緩緩打開,祈王與東夏使者在侍衛的聚擁下,緩緩而來。
急之下,柳惜音找不出沒有可以證明份的品,也沒有筆紙,只得拿出攜帶的舊帕,迅速寫下書,吩咐:“他們對我監管深嚴,怕是很難逃。你找機會逃出,將這塊帕子送去上京的郡王府,郡王府在西街正中,門口有兩個石獅子,母獅子抱著的小獅子是兩個,很好認。然后將帕子給葉將軍,看見后必會信你,至于我……我……”
已有了答案。
啞奴順勢將帕子塞口中含著,低頭退下。
柳惜音重整妝容,艷四,緩緩走向祈王,角洋溢著淡淡笑意,臉上是激崇拜之,盈盈下拜,聲道:“民遭遇大難,謝祈王救命之恩。”
天下竟有如此佳人。
東夏使者看得眼珠子都定住了,倒吸口涼氣,怎信世上有此尤。
饒是祈王不重,亦為所奪,遲疑許久后問:“小娘子名字?家住何方?抬頭來看。”
柳惜音大大方方抬起頭,溫的聲音里帶著決然:“民姓葉,名柳兒,是個舞姬。”
祈王:“舞來!”
柳惜音輕移蓮步,緩水袖,慢起舞。
楊柳細腰,視煙行,艷群芳。
秋波盈盈,水流轉,勾魂奪魄。
東夏盛宴,祈王獻。
舞姬葉氏,姿容絕世,一舞傾城,再舞傾國。
東夏王如獲珍寶,寵冠六宮。
最麗的毒蛇,溫地游向敵人的腳邊。
在黑暗中慢慢等待,等待出毒牙的好時機。
92.兩段往事
夏玉瑾憑下九流地方鬼混的,找來個語高手,總算將事弄明白。然后攜書宮,稟明皇上。
皇上大驚,繼大怒,拂袖掃落臺上紙硯,“孽畜竟敢如此?”,然后對這不靠譜的侄子各種狐疑,“編排這種事,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吧?”
夏玉瑾默默往后了兩步,總算沒被硯臺砸到腳:“我和祈王叔無冤無仇,還在他那里拐了不銀子,若說讓他來編排我倒有可能,我何苦編排他?手時還了條進賬的路子。”
皇上再問:“你該不會被蒙騙了吧?”
夏玉瑾道:“啞奴千里送信,在南平郡王府守候兩月余,險些被打斷兩條,鍥而不舍,這份堅毅,非仇大苦深而難為。經葉昭細細盤問,他對柳將軍侄的形貌形容得也很準確,而且柳姑娘如今被送往東夏,生死不知,怕是兇多吉。”
皇上陷沉思,然后搖搖頭:“祈王年過半百,膝下唯有二,并無世子,何須謀反?”除了農民起義外的謀反,都會琢磨著千秋萬代傳承下去,沒有兒子就沒有繼承人,縱使九死一生打下家業,又能給誰?這是他對祈王一直沒有抱太大疑心的關鍵。
夏玉瑾反問:“若他沒有反心,為何到摟錢?”
二人沉默不語。
皇上自持寬厚,聽見自家人謀反的消息,更覺痛心,但危及皇位就是危及命,不可輕視。便讓夏玉瑾切勿輕舉妄,走風聲,留待查證。待侄子走后,他長短嘆息,皇后賢德,送參湯來時猜出一二,婉轉道:“聽說先帝駕崩時,瑜貴妃自愿殉葬,深厚誼,過陣子也是的忌日了吧?”
瑜貴妃是祈王的生母,聰慧溫順,出生卑賤的宮爬至高位,圣寵不衰。
皇上想起往事,恍然驚醒,連夜去和太后請安,遣開眾人,將祈王謀反之疑。
皇太后然大怒,咬著牙,氣得抖不已,長長的指甲抓著紫檀木扶手,痛罵:“那個賤婢,活著的時候就不安分,死后也不得安寧。下賤,的兒子也下賤!留在皇家也是沾污了統,奈何先帝旨,讓我不好他,留著留著,竟養虎為患。”
思及不愿及的往事,腦袋陣陣發暈。
年輕時,嫁與太子,太子俊,年夫妻,哪能不?
喜得向月老拜了又拜,只愿白頭偕老,舉案齊眉,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