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如果我變丑八怪,你會娶我嗎?】
答:【娶。】
回憶里點點滴滴,每一都是珍惜的寶石。
何時重歸漠北,再看桃花星羅布,紅霞滿天?
何時良人方會騎著白馬,笑著牽過的手,一起回家?
反反復復地夢,反反復復地醒,意識陷模糊,軀在深淵中漂浮。
“惜音?!”的影再次來到夢里,殺退惡鬼,斬開鐵鏈,仿佛抱著最珍惜的寶般將放下,一遍又一邊呼喚的名字,“惜音?!惜音?!”
好幸福。
這一次的夢,可否不再醒來。
讓回到過去,桃樹下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孩,桃樹上還是那個捉弄人的年,兩人手牽著手,永永遠遠,直到地老天荒。
幾滴冰涼落在臉,艱難地睜開眼,夢還在:“阿昭,你來接我了嗎?”
“是,我來接你了。”葉昭低聲道,懷中那名原本傾國傾城的,如今的五被痛苦扭曲,麗的臉上已憔悴不堪,弱的傷痕累累,只能鼓勵,“撐著點,我們很快就回去大秦,有最好的大夫治療,你會沒事的。”
柳惜音渙散的神智略略恢復,片刻清醒,回到現實,卻抓住的手:“不,我不能走。”
葉昭堅持:“你必須走。”
“我不能活,”柳惜音艱難地呼吸著,艱難地吐出每一個字,清晰而無力,“我活著,殺父之仇不共蓋天,東夏兩位皇子可能會放下恩怨,全力進攻大秦。只有我死了,他們無暇他顧,才會相爭到底。”
葉昭再堅持:“他們要戰,便戰!”
柳惜音卻任地去懷里,帶著淚:“不要,我回不去了,我沒有家了……”
葉昭抱著沾滿污的子,比以前更瘦弱的,幾乎沒有重量:“你叔母和堂姐堂兄都沒死,他們在上京,我帶你回家。”
“來不及了,”柳惜音角出個若有若無的苦笑容,的視線開始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來人,“阿昭,我是那麼的你,比所有人都……”
葉昭強忍悲痛:“我知道,我以后會好好對你,再不分離,你先撐著。”
柳惜音:“不,阿昭,你不懂。有多深,妒有多深,我不是好孩,我想你幸福,可是我無法忍嫉妒的折磨,我不想在里面掙扎著,越來越怨恨,我怕我有一天會忍不住害死他,讓你恨我。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而且我懦弱,我膽小,我害怕自己失控,不住拷問,無法實行最后的步驟,在殺死東夏王后,我喝了很多很多醉仙草,多得無法再回去……”喃喃自語,“是祈王命令我殺死東夏王,是祈王命令我殺死東夏王……”
“走,”葉昭將攔腰抱起,不容置疑,大步往外走:“惜音,別放棄,總會有辦法的。”
“來不及了,”柳惜音淺笑,“阿昭,這是我下的藥,也是我選擇的路。”
葉昭不理不睬,繼續走。
柳惜音拉著的襟,強撐著說,聲音幾乎聽不見,哀求,“求求你,不要走,主帥不能走,你要替我復仇。”傷口的流不止,虛弱得經不起最輕微的顛簸,“留下來。”
葉昭不敢胡移,只好略微放慢了步伐。
兩旁親兵急道:“將軍,不能走!”
“留下來,”柳惜音祈求,“主帥!不能走!”
“將軍!”
“阿昭……”
一聲聲的高呼,一聲聲的哀求。
是將軍,統帥十萬兵馬的大將軍,戰場上,沒有任的余地,永遠要冷靜。
任憑心里是火燒般般的痛,任憑五臟六腑都是打結的痛。
耗盡全部的意志,終于克制下悲痛得要發狂的沖,為停下了腳步。
“就這樣,”柳惜音角微微揚起,就好像兒時祈求帶自己去溜去湖邊玩的那個小孩,褪去算計心機,褪去狠毒彩,臉上只有孩般的純潔,平靜道,“陪陪我,一會就好。”
葉昭深呼吸,終于從嚨里憋出一個字:“好。”
親兵們把守地牢,看風。
抱著,坐在地牢的石階上,喃喃低語。
“阿昭,你說會不會有一天,孩子可以讀書,可以習武,可以做生意,可以做,可以打仗,可以做所有男人能做的事?”
“會的,總有一天。”
“阿昭,你說會不會有一天,孩子不再被關在宅子里,看著四面墻一面天,可以海闊天空任遨游?”
“會的,一定會的。”
“阿昭,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普通孩也可以隨意跳舞,不被歧視?”
“會的,你會是孩子里最的那個。”
“你能一眼認出我嗎?”
“能。”
“阿昭,等到了那一天,你不要再做人,來娶我好不好?”
“好,我娶你。”
“沒有他?”
“沒有。”
“阿昭,我好高興。”
“……”
葉昭抱著瞳孔漸漸渙散的柳惜音,輕輕拭去臉上的污,溫在耳邊低語,仿佛人間的呢喃,隨著的越漸冰冷,角的笑意卻越漸越濃,蒼白的臉浮起紅暈,就好像晚春里,用盡全氣力燦爛怒放的桃花,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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