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羊腰子突然不香了，顧笙尷尬地扯了扯角，剛想解釋。不其然對上周黎安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笑不出來。

堅強地為自己挽尊：“……剛從劇院出來，這是舞臺妝，沒來得及卸妝。”

“哦，我說呢，”郭金城點點頭，“畫的跟個鬼似的。”

顧笙：“……”

謝思雨一直倔強的不看顧笙，顧笙殺人似的眼神也一直倔強地盯著謝思雨的後腦杓。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這群十院英們堂而皇之地進了店，在的周圍坐下來。

“……”

周黎安一行七個人，四男三。除了郭金城周黎安，還有兩個年紀稍微大些的男醫生。三個醫生年紀都不大：一個是正式醫生，另一個小圓臉跟謝思雨一樣，還在實習期，沒轉正。

男醫生們先坐，兩醫生一左一右著周黎安坐。謝思雨跟郭金城坐一起，怕顧笙打，特意跟顧笙隔了一個位置。

郭金城拿起桌上一串羊吃起來：“小顧，吃你一串啊，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太了，得胃不了。等下你這桌讓黎安結帳。”

被結帳的周黎安眼皮都不抬一下。

他了西裝外套，掛到椅背上。解領口兩粒扣子，解袖口。將襯衫挽到小臂以上，出修長實的小臂線條。修長白皙的手腕上戴了一隻純黑的機械腕表，襯得他皮白的晃眼。拎起熱水壺，他慢條斯理地拆了杯子碗筷，燙了起來。

顧笙忙把烤串推到桌子中間，招呼他們吃：“沒關系，你們都拿著吃啊。這烤串剛上沒多久，還是熱的。”

謝思雨雖然不願意扭頭，拿烤串的速度還是可圈可點。

旁邊人對顧笙不，不太好意思拿。

謝思雨非常會做人的抓了一把，一人分一串。

分烤串的過程中，不小心跟顧笙對上眼。躲不過，乾脆就直面恐懼。謝思雨咧著朝顧笙笑：“哎呀，這不是充分證明了我對你的嗎阿笙？你看，一般人如果搞這幅鬼樣子，誰能認得出來？我就不一樣了，你化灰我的認得你。”

……這踏馬說的是人話？！

顧笙：“我謝謝你了，哪天我化灰，你一定要來認我。”

謝思雨：“……”

“小顧是來魔都巡演的？”郭金城被兩人鬥逗得直笑。接過菜單，遞給一群人中年紀最大的醫生。他饒有興趣地瞥了眼周黎安，突然特別有聊。

“對，”顧笙立即坐直，點點頭，“舞團在魔都有為期一個月的巡演。”

“這樣啊……”郭金城又看向周黎安，意味深長的說，“我們也在魔都流一個月。這不是巧了嗎？等我們哪天空了，也去給你捧捧場。”

“不用不用，郭醫生，你們也忙。”

郭醫生很堅持：“我們出來學習嘛，總有空的時候，你們劇院的地址是哪兒？”

周黎安眼觀鼻鼻觀心，淡漠的神不見一波。

倒是他邊坐著的兩個醫生。醫生小聲地要周黎安把熱水給遞過去，另一邊，小圓臉拿筷子碗碟外面的塑料薄。

了好幾下，不開，氣地皺起眉頭：“啊，這個外包裝怎麼這麼，都撕不開。”

一邊說一邊眼神瞥周黎安。

周黎安拿起烤盤裡一串羊腰子，不鹹不淡地吃起來。

兩個醫生都沒得到周黎安的回應有點尷尬，其中一個默默把推得遠一點的餐又給撥回來。這下一就開了。顧笙剛想說不用捧場，旁邊謝思雨嚼著看熱鬧，暗地裡踢了踢顧笙。

顧笙一愣，謝思雨眉弄眼的，示意看手機。

拿起手機，點開一看，就這麼一會兒，謝思雨那離譜的手速都刷了十幾條消息過來。

【笑死，誰不知道我們周學長不近啊？】

【長得還沒倭瓜高呢，天天做白日夢。】

【好不容易爭取到出來學習的機會，不想想多見識點特殊病例，居然妄想釣凱子。】

【腦殼有包。】

【為啥這些的滿腦子，十院多難進啊！能進來還不恩戴德好好努力，都在搞什麼東西！】

“……”顧笙默默中了一箭，捂住膝蓋繼續看。

【我們周學長又不是菩薩，下凡渡劫，來普度這個普。】

【小貓不屑.jpg】

……

默默鎖了屏，顧笙抬頭看過去：“就在附近，魅影大劇場。”

說著話，那臺風天能當傘用的扇形假睫抬起來，還沒看到郭醫生。郭醫生一個偏頭導致的視線直接越過了他本人，特別不湊巧地跟郭醫生旁邊的周黎安對視了。

四目相對，周黎安不厚道地翹起了角，無聲地笑起來。

顧笙的臉一瞬間紅了。

垂下眼簾，想拽了這個眼睫。但奈何睫的膠水太牢固，不僅拽不掉，還把睫中間夾雜的五彩斑斕的羽給捋得茸茸。

這一瞬間，顧笙忽然不想再世為人了。

周黎安只要是個人，是個正常的紳士，就應該收起笑容，禮貌地偏過頭去。但這廝非不收，角還越扯越大，看熱鬧的心思昭然若揭。

顧笙恨不得地上立馬鑽出一個，把自己埋進去。

幾個年紀大點兒的男醫生看出了顧笙的恥於見人，忙說兩句幫挽尊。周黎安事不關己地挪開視線，反倒是一直關注周黎安的小圓臉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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