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把信到手上:「夫人,這是臨安的三老爺寄來的信。」
三叔怎麼會給寫信?杜氏靠在床頭,慢慢將信拆開,等看完之後,整個人定在那兒。又盯著紙上的字跡,逐一再看了一遍。楊嬤嬤見神不對,連忙問道:「怎麼了?」
杜氏將信拿給看,自己則獨自呆怔。實在太震驚了,夏柏青在信上所言,無疑於平地驚雷。當朝宰相要娶嵐兒?那個人是如此地遙不可及。當然希兒早點尋個好歸宿,但對方的來頭實在太大了,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夠承得起的。而且宰相的年紀比小不了幾歲,一時之間無法接。
但三叔是個穩妥之人,他在信上說了宰相諸多好話,證明那人還是值得託付的。可忽然之間,如此位高權重之人要做婿,杜氏還是覺得十分恍惚。
楊嬤嬤看完信之後,也十分震驚,著信道:「奇怪了,三姑娘與宰相是怎麼認識的?之前從未聽提起過啊。」
杜氏著額角,現在只想把夏初嵐從臨安回來,當面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夫人,三老爺在信上說,顧家過陣子就會派人上門。我們要不要先跟老夫人說一聲?」
過了一會兒,杜氏才緩緩地起說道:「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阿音又沒了孩子,先緩一緩吧。我這就寫封信給嵐兒,趕回來,寫完之後,你立刻讓人送出去。」
「是。」楊嬤嬤應道。只是個婦道人家,沒見過什麼世面。原本三老爺說好,這婚事應該也是差不了。可對方是宰相啊!確實讓們主僕始料未及,自然得將姑娘回來問問清楚。
***
去顧家那日,夏初嵐起了個大早。思安和夏靜月好像比還張,從昨夜開始,兩個人就在那裡挑服首飾,臨睡之前,還沒討論出結果。
到了早上,還是自己選出了一套素的襦,顯得端莊一些。
夏靜月嫌太素淨,又在手上套了個金鐲子,然後才對思安點了點頭。
崇明站在大門外耐心等著,姑娘家要打扮,所以他很早就過來了。六平給他端了碗水喝,他淡淡地道謝。
過了一會兒,夏柏青一家送夏初嵐出門。思安扶著上馬車,然後小聲叮囑道:「奴婢沒陪在姑娘邊,您一定要小心。」
「好。」夏初嵐對笑了笑,又對夏柏青說:「三叔,你們快進去吧。我會儘早回來。」
說完,便掀開簾子進馬車,看到裡面的人,頓時嚇了一跳。
顧行簡抬手做了個噤聲的作,眼睛看向外面。會意,先坐了下來,安靜地等馬車駛出巷子。
等到了熱鬧的街上,才說:「您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呢?」若是知道他坐在馬車裡等,絕對不會讓他等這麼久。可怎麼能想到,他竟然親自來了?從相府到這裡,路程可不短,他得多早起啊。
顧行簡淡淡笑道:「我想親自來接你,又不想下去嚇到他們。你三叔上次跟我說話,聲音都抖得厲害。嚇得不輕吧?」
夏初嵐想到三叔這陣子總是喃喃自語,好像一直在念叨顧行簡的事,忍不住抬手笑了一下,附和道:「的確是嚇得不輕。」
顧行簡看到笑,明得如同春花綻放,頓時將要去顧家的霾掃去。他起坐到夏初嵐的邊,夏初嵐一下張起來,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他覺到子明顯一繃,握住的小手說道:「別張,只是跟你說些事。我們家原本有兄弟姐妹五個,長兄早亡,三姐生下來不滿週歲便夭折了,所以只剩下三個。」
夏初嵐覺到他的掌心溫熱,似乎能到那一條條清晰的掌紋,輕點了下頭。
「阿兄和秦蘿你見過了。」顧行簡的眸冷了幾分,「四姐寡居在家,另外便是我的母親。」
夏初嵐心想,果然跟六平打聽的一樣。
「一會兒無論們說什麼,你都不用理會,由我來回答。知道麼?」顧行簡了的手,乖乖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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