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古代言情 掌心寵 第63章

《掌心寵》 第63章

第63章

按理說過六禮開始之前, 需由人先上門詢問方家的意思,雙方家裡都同意之後, 才開始走六禮。但為了表示鄭重,顧居敬跟著人一道上門。這人是都城裡的頭等人孫婆, 專門給皇室和衙們說的, 在手中就的好姻緣數不勝數, 輕易還請不到。

戴頭蓋, 穿著紫背心,搖著一把團扇, 跟在顧居敬的後。另外還有幾個隨從小廝挑著禮品,一行人浩浩地進了夏家。

夏初嵐吩咐了不許人去玉茗居打擾, 侍便跑去松華院稟報。二房的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夏初嬋喃喃問道:「你說給誰提親?」

那來稟報的侍說:「顧二爺來給他的弟弟提親, 要娶的是咱們三姑娘!」

韓氏猛地站起來,還沒塞進裡的糕點全都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碎。萬萬沒算到, 一個英國公世子還不夠,夏初嵐竟然還能把宰相給折下來了!而且這次人家不是來要去做妾的,而是娶做正妻。宰相的夫人,可是一品誥命的份,何等地風

不止是韓氏,二房的人都震驚得無以復加。他們都以為夏初嵐再了不起,能嫁個小門小戶的家子就很不錯了,哪裡想到當朝的宰相竟要娶!八抬大轎送進相府,以後他們二房的人看到長房的人何止是矮了一截, 簡直是抬不起頭了!

一時之間二房眾人的心緒都十分複雜,一邊為攀上了宰相這門高親而欣喜,一邊又為夏初嵐的高嫁而到不是滋味。韓氏甚至想,若娶的是兒就好了。

夏謙握了握拳頭,眼中瀰漫著一霾。一種被人奪走重要東西的不甘,憤怒還有絕像巨浪一樣翻捲而來,瞬間把他給淹沒了。但顧行簡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在他面前,夏謙本就不值一提。

Advertisement

何況,夏謙知道,他跟夏初嵐是嫡親的堂兄妹。這種緣關係,注定了他這種畸,不會有任何結果。他連去爭去搶,都沒有理由。

夏柏茂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之後,知道不能怠慢顧二爺,連忙跟著侍去了前堂。顧居敬隨意地坐在椅子上,一手執著茶碗,一手擱置在大上,耐心地等著主事之人前來。

婆看到夏柏茂來了,笑盈盈地過去行禮:「大喜啊!二老爺。」

在來之前已經將夏家上下打聽得一清二楚,加上眼力過人,立刻就將夏柏茂認了出來。沒有這兩下,也不會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為都城裡最搶手的人了。

夏柏茂沒有功名在,顧居敬便沒有起,只是拱手一禮:「我今日來給我阿弟提親,夏姑娘都跟你們說了嗎?」

夏柏茂怔怔地搖了搖頭。他本什麼都沒聽夏初嵐提過。

顧居敬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張帖子,讓孫婆遞過去:「現在沒工夫解釋那麼多。原本兩家結親要走六禮,但前三禮都是走個過場,又耗費時日,我們就從簡吧。夏姑娘的父親過世了,這定帖便由你和的母親過目。上面是我們家父組三代的名諱,品職位,我阿弟在家中排行,生辰八字,還有主婚的人。」

夏柏茂接過定帖,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二爺,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還得問過娘跟大嫂的意思。」

婆在旁邊笑著說道:「夏家二老爺,這可是宰相向姑娘提親呢。我們相爺那是才冠當世,權強朝野的人。都城裡頭想要嫁給他的姑娘,那可是排著長隊呢。我們姑娘好福氣,能得到相爺的青睞。等姑娘嫁過去,就能掙個一品誥命夫人的份,這可是耀門楣的事啊!您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Advertisement

顧居敬觀察夏柏茂的神,見他沒有立刻答應的意思,便說道:「既然如此,你去問問吧,我等著就是。」

夏柏茂點了點頭,拿著定帖匆匆忙忙往北院去了。

常嬤嬤也正在跟老夫人提顧二爺上門提親的事。老夫人起先是震驚,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跟宰相家結親?後來聽常嬤嬤說,顧二爺人都親自來了,應當不會有假,心裡又生出幾分由衷的高興來。三丫頭高嫁,對家裡的男人來說可是件好事。

當年英國公府要夏初嵐去做妾老夫人都答應了,更何況這次可是正妻。雖說年歲相差了一些,可是妻一般得寵,加上夏初嵐那相貌和子,還怕以後沒有好日子過?肯定能把宰相得死死的。

夏柏茂進了北院,老夫人笑呵呵地看了定帖,說道:「這門親事既然是三丫頭自己點頭同意的,再好也沒有了。爹死得早,你是的親叔叔,就幫著跟顧家談吧。咱們家回的定帖上列出來的嫁妝也別寒酸了,雖說顧家不缺錢,但那以後都是三丫頭的底氣。」

「是,可大嫂那邊……要不要去說一聲?」夏柏茂遲疑道。畢竟不是他自己的親生兒,他如果對顧家點頭了,到頭來杜氏那邊不滿意,兩房鬧出嫌隙,就不好辦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讓常嬤嬤親自去石麟院一趟。

……

夏初嵐已經醒了,正坐在杜氏的床前,將事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杜氏近來是人逢喜事神爽,子骨也越來越好了。雖然藥還是不能斷,但時常能在院子裡走走,侍弄些花草,倒是比以前強多了。

杜氏凝著夏初嵐,緩緩道:「嵐兒,你真的想好了?你們相識的日子這麼短,子也不知是否合適。他真的……會待你好嗎?」

「娘,我不確定我們合不合適。有許多恩夫妻,最後也都變了陌路。但我很喜歡他,就想跟他在一起。」

三年前,杜氏也問過夏初嵐同樣的問題,只不過那時候的對象是陸彥遠。當時夏初嵐的神完全沉寂在裡,跟現在的冷靜截然不同。有時候杜氏也會覺得,夏初嵐自縊救過來以後,整個人都變了。偶爾會有種陌生的覺,不像從小養大的兒。

可若不是現在的夏初嵐,也就沒有夏家的今日。

杜氏看著床上的帳子,一時沒有說話,旁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嬤嬤端了湯藥進來,說道:「夫人,老夫人那邊的常嬤嬤來了。說顧二爺了定帖給我們家,您的意思是?」

如果男雙方互換定帖,便是定親的意思了。時下很多人嫌六禮繁瑣,前三禮基本上都是合併或是直接省略。看顧家著急的樣子,大概是顧行簡的年紀大了,想早點娶妻過門。

杜氏只要一想到顧行簡比自己小不了幾歲,心中還是覺得怪異。明明是同輩的人,以後卻要喊娘,還要做婿。可人都已經上門提親了,兒又喜歡,難道還能攔著?

「嵐兒自己做主吧。我沒有意見。」杜氏最後說道。

……

堂屋裡頭,孫婆打量著紅木高臺上的一個瓷瓶,間歇看了顧居敬一眼。這夏家人也真是奇怪,都城裡哪一戶人家要知道兒被宰相看上,那都要激祖墳上冒了輕煙。偏偏這夏家居然很猶豫的樣子?不過想想也是,商戶之間,攀上宰相這門親事,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雖說宰相也是寒門出,沒有公卿之家那麼多的病,可顧行簡如今在朝堂上的權勢,可連許多公卿之家都比不上。

婆正胡想的時候,夏柏茂已經大步走進來,對顧居敬拜道:「二爺,這婚事我們夏家允了。只不過回給您的定帖上要羅列嵐兒的嫁妝,需得再商議商議,您寬容兩日。」

顧居敬本來想說人嫁過來就好,嫁不嫁妝的倒是沒有所謂。但想到夏家怎麼說也是紹興的首富,夏初嵐又是家主,也要顧及面,就起說道:「我就住在上次落腳的院子裡,你們商量好了,盡快把定帖傳來給我。」

夏柏茂親自送顧居敬出府,顧居敬大手一揮,說道:「不用送了,盡快把事辦妥就行。」

夏柏茂俯了下,看到顧居敬騎馬走了,才讓人關上家門。他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臉,確定不是在做夢。原本要著去結都結不上的人,以後竟然要他二叔了。他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麼覺,只能又拿著帖子去北院,跟老夫人商量嫁妝的事了。

外頭顧居敬看見夏柏茂進去了,才對轎子裡的孫婆說:「後面的事,也都給你做。但你不要去顧家,我自然會派人聯絡你。」

上應著,心裡頭卻覺得十分奇怪。照理來說,顧相的母親健在,子骨也朗,這互換定帖之後的請期得老夫人拿主意才是。可又想起都城裡的人都說,顧相跟家裡人的關係很冷淡,早早就分家出去了。想必是這個原因,才讓顧二爺出面。

雖是於禮不合,但也管不了那許多,最後給的酬金厚就可以了。

***

運河上,一艘大船正在緩緩地航行著。甲板上有很多穿著盔甲的兵士,有的站著不,還有來回走巡邏的。船頭的位置著一面猩紅的虎頭旗,乃是軍中專用,沿途所有的船隻都得讓道。

一個穿著灰長衫的衛從端著托盤,走上木製的樓梯,到了二層的船艙外面。那裡站著個高大的男人,與他長相相似。這兩人是兄弟,分別定北和遠。跟著陸彥遠多年了,是他的心腹。

定北問道:「殿帥醒了沒有,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剛從廚房拿上來的。」

遠走開幾步,小聲道:「裡頭沒靜,估計還在睡呢。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已經過了揚州,等到了平江府,就離都城不遠了。殿帥吩咐沿途儘量不停靠休息,可船上的東西都要用完了,一會兒得找個渡口停一下,補充點東西。」

遠點了點頭。

船艙的佈置很簡單,桌椅和木板床而已。陸彥遠十分警覺,一點點人聲便把他驚醒了。他躺在床上,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天頂。他又夢到了,撲在自己的懷裡哭泣,哀求他不要死。他捧著的臉親吻,那香甜的氣息和瓣,幾乎讓他忘了上所有的傷痛。

只想狠狠地將下,彌補這三年來他不能靠近的痛苦。

他正夢見解了帶,流連在玉白細的頸側,正要一除束縛的時候,夢卻醒了。他不悅,但這個夢也不過是梅止罷了。

當九死一生的時候,他才明白。不論他,他依舊不能放手。怨他恨他,都沒關係。這些是他應該承的,只要能回到他邊,他什麼都不在乎。這次回到都中,他便向皇上求請,納進門做側夫人,到時候誰都阻止不了。

雖然他暫時給不了正妻的位置,但他會疼,給所有的一切。等生下他們的孩子,在府中站穩了腳跟,他自有辦法休了莫秀庭。

莫秀庭背地裡那些手段他都知道,不過因著兩家的關係,他沒點破罷了。不過,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別想有他的孩子。

他單手撐起子,靠在壁上。就這樣一個簡單的作,他竟有些氣。他上的襟是半敞開的,裡面麻麻地纏繞著的紗布,可能還在滲。他差點死了,與他同去的那幾十個人,也僅有幾個活下來,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可金國因此沒有抓到主將,反而被父親打得節節敗退,他們差一點就打到汴京了。雖然那時候他還很小,對汴京幾乎沒什麼印象。但那曾是大宋的國都,是所有南渡的宋人心心唸唸,想要回去的地方。

船行駛的速度慢慢降下來,好像是停靠在了哪個渡口。岸上的賣聲清晰起來。門外好似又有人說話,陸彥遠不悅地開口問道:「是誰在外面喧嘩?」他的聲音還是低沉而有威勢的,半點都不像了重傷,撿回一條命的人。

李秉是此次北征的主將之一,由樞府選派的,原來在軍侍衛親軍馬軍司。因為馬軍司不設在都城,他跟陸彥遠之前也沒見過幾面。當日正是他被金兵的圈套,被金兵俘虜。好在陸彥遠及時追趕了過來,拼盡全力把他救了回來。他傷還沒有陸彥遠重,但習武之人最講義氣,已經把陸彥遠當做了生死兄弟。

李秉是個豪爽的北方漢子,他在門外說道:「殿帥昨夜跟我喝酒時說,想聽姑娘唱小曲兒。這不,我剛才下船到岸上,聽這姑娘唱的曲兒不錯,就招到船上來了。」

陸彥遠只是喝酒時的戲言,沒想到李秉當了真。他彎腰套上靴子,拿起外袍披上,然後走過去開門。

李秉後站著一個抱阮的年輕姑娘,應該是良家子,穿著樸素。顯然是到了陌生的環境,有些忐忑,目飄忽,在看到陸彥遠的那刻,一下子定住了。

陸彥遠生得高大英俊,宇軒昂,加上統領千軍的氣勢,很容易迷住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陸彥遠也打量那姑娘幾眼,純淨的。忽然生了幾分興致,便說道:「到樓下去聽吧。」

那姑娘的曲兒當真唱得不錯,吳儂語,格外悅耳。李秉全神貫注,還跟著哼兩句,陸彥遠卻神遊天外。他記得那個人的歌聲也很好聽。雖然不常唱,他也只聽過一次,但就是那次,讓他唸唸不忘。再要唱,卻怎麼都不肯了。

那個時候面對自己,還是個竇初開的小姑娘,扭。他親了的臉頰,會紅著臉撲打他,然後被他一把抱住。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要,但顧惜著年紀小。但現在想想,那時候若是真要了,甚至讓懷上自己的孩子,父母也就沒有理由不讓進門了。

三年之前他還不到二十歲,錦玉食,人生順暢。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想要的,竟會得不到。

等一曲唱完了,陸彥遠打發定北給了賞錢,讓他把人送下船去了。

姑娘臨走時依依不捨地看了陸彥遠一眼,好像期待他把自己留下。但陸彥遠不看也只能訕訕地離去了。李秉道:「殿帥好不解風,難道沒看出那姑娘對你有意思嗎?聽聞你府上只有一個夫人,把這姑娘帶回去時而唱曲兒解悶好的。」

陸彥遠低頭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李秉以為陸彥遠對夫人用如此之深,心中倒生了幾分慨。這個時候的男人,三妻四妾才是尋常事,更何況陸彥遠是如此的份。還能守著一個妻子,真是癡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