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紋的前一天他睡了那些日子來最好的一覺。
他夢到了沈亦歡。
他遇到的第一天。
那樣的笑臉,那樣的耀眼。
「陸舟,你紋個什麼樣兒的?」
敵營的頭兒很重他,覺得他是個能狠下心的人,也是難得看遍那些腥場面這樣不聲的人。
「要不紋個我這樣的?」他指了指自己左手臂上的大片花紋。
「紋株櫻桃吧。」他淡聲。
「什麼?」頭兒的眉豎起來,詫異道,「紋那玩意兒幹嘛?」
陸舟了上,坐在作室裡︰「好看。」
頭兒嗤笑一聲,食指點了點他︰「娘們唧唧的。」
當紋工尖銳的頂部在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刺時,陸舟眼眶整個都是紅的,像是自一般,要把沈亦歡紋在上,刻進。
軍營裡有一個月沒接到任何消息,幾乎以爲陸舟已經犧牲時,收到了一封信件。
通知收尾。
誰也沒想到這個剛剛從軍校裡出來的男人能夠一個人把那敵窩給搗爛了,也沒想到搗爛之後他還能活著回來。
更沒想到,他遍鱗傷,後背大片的紋發炎染,幾乎要了他一條命,所有人都他求生意志堅定,活著撐到了軍營,卻又聽醫生說病人在昏迷之際沒有毫求勝,不一定能夠醒來。
不過後來好在是醒了。
一系列的工作結束,大案告破,原來的新疆軍區隊長犧牲,追授烈士。
陸舟病好,了這裡新一任隊長。
扛起了更加沉重的擔子。
也得到了一些權限,他利用這些權限,終於得知了沈亦歡在國外的境況。
他像個窺狂,瀏覽了所有社賬號上的照片,都保存到自己電腦裡,時不時翻開,還定位了的住址。
可他不敢去找,猶豫再三,給寄了錢過去,沒有署名,就只有一疊鈔票。
再後來。
沈亦歡回國,重新讀完了剩下的兩年大學,攝影大賽開始獲獎,進了工作室,了一名專業攝影師。
這些,陸舟全部都知道。
可那次在醫院外的便利店重遇,他的確沒有料到。
他走進便利店,沈亦歡那張折磨他日日夜夜的臉就撞進了他的瞳孔。
他一顆心都收到幾乎炸裂,沈亦歡變了,無可置疑,瘦了,更漂亮了,整個人都了,不再像從前那樣楞角分明。
可竟然又出現了。
鮮活的站在他面前。
陸舟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就像八年前那樣,百般遠離,最後仍然會義無反顧的走向,擁抱。
甘之如飴。
「你尚未出現時,我的生命平靜,軒昂闊步行走,輒料事如神,如今惶、怯弱,像冰融的春水,一流就流向你。」
我曾經默默無語的,毫無指的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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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所幸,現在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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