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難得生日肯定都是親戚朋友,我改天去拜訪阿姨。”
“也行。”
佳往椅背里窩了窩,“現在的朧湖灣可沒以前那麼熱鬧了,顧嶼深是最早一個不在這住的,我和周越都是大學畢業搬出來的,大家伙兒都不太想跟父母一塊兒住。”
南知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忽然松了勁,像是松了口氣。
漸漸靠近朧湖灣,這一帶最初就是最昂貴的地段。
即便多年過去也不改地段的價值,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擁有得天獨厚的湖面和綠化環境,了新一代年輕人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段。
“等一下,停車停車!”佳突然說。
南知:“怎麼了?”
“這有一家居酒屋,做的煎茶布丁超級好吃!”
“都這麼晚了還吃。”
“這居酒屋當然得晚上才有氣氛。”
佳理直氣壯,“你練芭蕾就這一點不好,時時得控制材,不過日料不怎麼會胖,我們再去吃點,我剛才那幾杯酒下肚,不吃點東西胃都該難了。”
南知無奈,將車泊在一旁。
這家居酒屋還真有些深夜食堂的覺,和風裝潢,外面掛了個寫著日文的紅燈籠。
剛準備推門進去,后忽然一道剎車聲,有個聲音說:“顧爺,難得啊,你都多年沒回來了,怎麼今天回老宅住了?”
顧爺,以及這個聲音?
南知回頭。
走在前面的男人也是混不正經的氣質,只不過有后頭那個做襯,竟生生的扯出幾分斯文相來。
前面那個是周越。
后頭,是顧嶼深。
-
周越遠遠就看到兩個漂亮人,其中一個皮極為白皙,他的注意力便先落在上,等看清了臉著實是愣在了原地。
再一看旁邊,佳。
周越這才相信,南知真的回來了。
當初差點讓顧嶼深發瘋的南知,回來了。
周越回頭瞥了后人一眼,他倒是淡定,從煙盒里出煙點上了,他還真有點懷疑是不是真沒認出來。
佳也看到兩人了。
周越和佳無奈對視,紛紛后悔自己怎麼就管不住要來吃這混蛋日料。
舊人見面,只要當事人不尷尬,尷尬的就是旁人。
在他們上得到了最深刻的印證。
最后還是周越先打招呼:“好巧,這麼多年沒見你都快認不出你來了,什麼時候回國的?”
“上周。”南知答。
“你這可不夠意思啊,怎麼回來都不通知一聲,給你接風洗塵啊。”
南知笑了笑,都沒看后面那男人一眼,答得滴水不:“回來忙工作的事忙得車轱轆轉,本打算忙完了告訴你們的。”
周越:“別站這聊了,進去一塊兒吃點,敘敘舊?”
大家進店,顧嶼深依舊走在最后。
他個子高,進店時還要抬手拂開門口的和風短門簾。
居酒屋的座位是圍繞燒烤臺的一橫排,這地兒雖僻靜但生意竟然不錯,正好剩下橫排四個位置。
周越走在最前,占了最左邊的位兒,其次是佳。
這兩人坐下后才發現這一對舊人似乎要并肩坐了,這時候換座位也不是,反倒顯得刻意。
正想著,那兩人已經極為平靜地各自坐下來了。
南知的確沒多猶豫,年輕時不懂事,誰還沒過幾個混蛋,這麼多年過去早應該沒了,扭扭的反倒像是沒放下。
不想在這事兒上落人一頭。
至于顧嶼深,他本就是生涼薄人。
當初寵無度的是他,后來轉眼冷漠的也是他。
南知想,他大概是更不會在意這座位排序的人。
周越和佳默默對視一眼,一頓眉弄眼,紛紛在桌下互相比了個拇指,真心實意的通了一下目前的共同想法——高手啊。
佳還在點菜,周越先要了瓶酒,日料師傅啟開了給他。
他挨個倒酒,到南知,手蓋了杯口:“我不喝了,還要開車回去。”
周越不勸酒,又給顧嶼深倒上。
佳點好了吃食,挨個兒報一遍:“夠了吧?”
周越食指點了點其中一道:“這個怎麼就三份?”
“不吃。”佳往南知上指了下,“咱們滋滋現在可是大舞蹈家,首席舞者,平時都得吃齋的。”
南知說:“沒那麼夸張,只不過我飽的。”
周越笑:“怪不得,剛才在外面還沒認出你呢就覺得材氣質可真好,不愧是跳舞的。”
著良心說,周越這話沒有半分別的意思,既是實話實說,也是人夸贊。
卻不想落到某人耳朵里。
顧嶼深目掃過來,眼神深沉,睨了周越一眼,而后很快收回,拎起酒杯灌了半杯。
喝下,勾著漫不經心哂笑一瞬。
周越:“……”
佳對于食的眼不會錯,這家日料店的確致味,難怪會撞上周越這吃喝玩樂專業戶。
中途多數是周越和佳在說話,偶爾問及南知在國外忙什麼,回答基本天天都在國外那個舞團里練舞,佳又對那一通閃亮亮的獲獎履歷一通科普。
周越:“那你過得不錯啊。”
答:“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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