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舊人的威力，南知心想。

翻開病歷本，上面字跡淡去，已經看不太清，但那時候看牙醫的痛苦回憶卻仍舊歷歷在目。

以前吃糖，里總得有點味兒才覺得舒服，糖糖話梅糖，都吃。

第一次去口腔醫院就是顧嶼深帶去的，就在高中附近。

那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高一那年的圣誕節。

南知跟學校里最出名的幾個富家子弟好，和佳天天一起吃飯一起上廁所，就連大家都忌憚的顧嶼深也對不一般，這樣的生當然不會被大家忽略。

更何況容貌姣好，不擺架子，跟其他同學相都很融洽，很大家歡迎，男生中“暗許芳心”的不。

圣誕節這天，南知屜里被塞了好些男孩子送的巧克力。

搞不清都是誰送的，既然沒法還回去，真就來者不拒了。

于是那段時間連著吃了好些巧克力。

就連佳都勸別吃了，南知上答應，又悄沒聲兒的出一塊塞進里。

佳只好去找顧嶼深。

顧嶼深挑眉：“吃什麼關我什麼事？”

佳：“那個吃法，要不就長胖十斤要不就蛀牙一片，就你管得住，當然你負責。”

顧嶼深無無義：“隨去。”

佳那個烏靈，南知蛀牙了。

小時候就因為吃糖牙不好，這次是頭一回疼了，一一的，連著神經疼。

痛得哼哼唧唧，小臉都皺一團，當天放學就被顧嶼深拎去了口腔醫院。

還有閑怪顧嶼深，捂著半邊臉抱怨：“都怪你，也不讓我吃點，現在害我都牙疼了吧。”

“你這歪理厲害。”

顧嶼深氣笑了，吊著半邊眉，用力臉蛋：“來，再給你次機會，再復述一遍你剛才的話。”

南知非但聽不出話里的警告含義，還被他那一揪得牙齒更疼，重重拍他手背，邊拍邊罵：“疼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

直接把他手都打得通紅一片。

顧嶼深了手：“白眼狼。”

后來看完醫院，第二天顧嶼深就直接把書里的巧克力都拿出來，把垃圾桶踢到一邊，人坐在桌面上，言簡意賅：“扔了。”

南知好了傷疤忘了疼，舍不得，磨磨蹭蹭道：“……浪費。”

“扔了。”

“……”

正好有課代表來收作業，顧嶼深也極其霸道的直接把人推到一邊，代：“你等會兒。”

然后又看向南知，手指在課桌上點了點，淡聲：“別讓我說第三遍。”

這回南知嗅到了危險氣息，回憶昨天躺在診療椅上的痛苦，干脆地把一捧巧克力都丟進了垃圾桶。

巧克力外裹著的金箔紙在下閃閃發，委屈地躺在垃圾桶里。

顧嶼深滿意了，了把頭發，說：“以后不許再吃別人給的糖。”

只不過戒糖哪有這麼容易。

顧嶼深管著不讓吃，就吃，還想著只要不到牙齒就不會蛀牙，只小心翼翼將糖粒裹在舌尖兒嘗甜味。

所以后來自然又去了幾次醫院，但顧嶼深沒再像像圣誕節那次那麼生氣了，還問過護士后特地給買冰淇淋止疼。

也因此，整個高中，即便練舞不能吃很多高熱量的東西，也戒不掉，到了為了吃糖能不吃飯來控制重的地步。

-

南知合上病歷本，手上臉頰。

后來沒人再管吃糖了，可已經不會牙疼了，也已經不吃糖了。

真正戒掉是國外的第二年。

智齒總是疼，后來便想索拔了，卻不料拔完智齒后臉就腫起一個包，耽誤了后面的芭蕾舞預演，丟了一次機會。

吃一塹長一智。

再往后，漸漸就不吃了。

行李收拾到一半就犯困，便先回臥室睡覺了。

最近練舞消耗力大，很快就睡著了。

但睡得不沉，到中途還被一個電話給吵醒了。

手機在床頭嗡嗡震，睜不開眼，手擋著屏幕迷迷糊糊接起來。

“喂？”

那頭沒聲音。

南知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那句“哪位”還沒口而出，忽然哽住了嚨，沒發出聲音來。

漸漸醒了，心跳也有些加快。

大概安靜了三秒。

那頭掛了電話，只剩下一串忙音。

作者有話說：

放不下又暗。

評論有紅包

注：年就是年，他們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面對。只因他們是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年》

第4章 酒會

◎“甭笑我了，讀書時候不懂事兒。”◎

臥室窗簾閉，不泄一余，手機在響。

顧嶼深穿著白浴袍從浴室出來，瞥了眼手機，助理打來的，他接起。

“顧總，今晚有個川禾傳的酒會活，您出席嗎？”

“找個人代我。”顧嶼深簡潔道。

助理停頓了下，沒掛斷電話，顧嶼深坐在床沿，抬手按了按眉心，皺眉問：“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