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錯了。”顧嶼深拿起筆,在試卷上敲了敲。
南知俯靠近,長發掃過他手背,留下干凈好聞的洗發水味。
“為什麼?”
顧嶼深扯了張草稿紙,提筆在紙上把詳細的運算步驟給他寫下來。
南知歪著頭看他寫,腦時有個壞習慣,總喜歡咬筆蓋。
顧嶼深撥弄了下手里的筆:“臟。”
努努,“唔”一聲。
只不過學了沒一會兒,就沒興趣了,開始跟顧嶼深聊別的:“對了,顧嶼深,你知道我這回芭蕾拿了第幾名嗎?”
顧嶼深早知道了,但還是問:“幾名?”
“第一名!”
他笑:“有獎品麼?”
“有啊。”南知起,從旁邊最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是一雙很漂亮的足尖鞋,綢帶子,側邊還用水晶裝飾,“漂亮麼?”
顧嶼深側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還行。”
南知忽略他不夠捧場的話,自顧自興道:“穿上更好看!”
踢掉拖鞋。
很多人都覺得長期學芭蕾舞的人腳生得不好看,也確實有一批人的確傷痕累累,但南知沒有。
喜歡芭蕾,小時候剛練基本功時經常會痛,磨出水泡也是常有的事。
南母看著心疼,后來了解后便買了各式各樣的護,為找到最適合的足尖鞋,南知的腳也因此始終很漂亮。
腳白生生的,腳趾修長纖細,指甲修剪得整齊圓潤。
顧嶼深看著他穿上那雙足尖鞋,將綢帶一圈一圈纏上腳腕,作放慢,像是,又像是最最圣潔不容玷污的藝。
南知穿好了鞋,站起來沖他展示一圈,卻沒注意到地上散落的鞋盒里用于裝飾的帶。
絆了一跤,顧嶼深想去扶,結果兩人的不知怎麼撞到哪兒,齊刷刷一塊兒跌倒在地。
南知摔在了他上。
那時正是酷熱的暑日。
在家穿的是睡睡,又貪涼貪舒適沒有穿媽媽給新買的罩,只在里頭穿了件薄薄的背心。
顧嶼深在那一刻明顯覺到了。
的。
他渾一僵,對南知產生了明確的反應。
-
顧嶼深洗完冷水澡出去。
上的確是冷下來了,可心底的火沒滅,依舊是燥熱的。
南知還沒睡,原本背對著,聽到他出來的聲音,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漂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像晶瑩剔的黑葡萄。
兩人對視一眼,南知立馬扭頭回去,拎起被子睡下了。
顧嶼深的呼吸又了一分。
他用力抿了下,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把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先綁來自己邊是不是折騰自己。
昨晚他幾乎徹夜未眠,今天如果再這樣下去估計也同樣。
剛才進屋時他把那個HelloKitty放在門側的置架上。
停了半刻,顧嶼深撈起玩偶鑰匙串,推開臥室門出去了。
臥室門一開一關,屋重新陷安靜。
南知從床上抬起頭又看了眼,發現顧嶼深真的已經走了。
“???”
這人脾氣怎麼這樣啊,又在生什麼氣?!
不會還是因為早上找導演約了去上海的那事兒生氣到現在吧?
那生氣就生氣,剛才折騰一通算怎麼回事?
南知今天早早就睡覺,現在被吵醒又被氣了一通,這會兒是睡不著了。
撈起手機,給佳發信息:睡了嗎?
「佳:這麼晚了,我的養生寶寶怎麼還沒睡?」
「佳:還是已婚人士剛剛結束夜間運?」
「南知:已婚人士已經獨守空閨了。」
「佳:????」
「佳:怎麼回事,顧嶼深不行啊?」
「佳:不應該啊,他看起來不像是不行的啊。」
南知:“……”
「南知:你這人腦子里都是黃廢料嗎?」
「佳:那不然你怎麼新婚第二天就獨守空閨了。」
「南知:我要是知道用得著來跟你聊天嗎?」
「佳:顧嶼深是沒回來還是什麼?」
「南知:回了,耍了一通酒瘋后又出臥室了,鬼知道睡哪兒去了。」
「佳:……我有點想知道耍酒瘋的容是什麼。」
南知發了個問號過去,佳挽回好友挽回得迅速,立馬發了一串罵顧嶼深的語音過來,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南知:……
倒也不必。
斟酌片刻,南知又回復:「不過也有可能是還在生氣早上的事。」
「佳:你沒哄哄他麼?」
南知想起中午自己難得產生的一愧疚,主找顧嶼深聊天卻被潑冷水的事。
「南知:我哄個屁。」
「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寶貝兒,男之間并不是一定要男人去哄人的,別被網上那些毒湯騙了,何況你們已經結婚了,要想關系持久必須得是平等的。」
南知沒想到佳還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這些年這麼多果然是沒白談。
可那樣也算是哄了吧,他們現在這關系,愿意哄他都是做了一番心理斗爭的,顧嶼深難道不應該立馬恩戴德的順坡滾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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