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覺得這人可能骨子里就是粘人的，不然怎麼一覺醒來就這個睡姿了。

剛一，顧嶼深就也醒了，收了手，起床。

南知：“……”

算了算了，不穿你。

去上海只需要一天，行李不多，剛好一個小行李箱。

洗漱好，顧嶼深已經不在房間，南知提著行李箱往樓下走，一路磕磕，拽著行李箱往下走。

那靜把舒姨都引來了，抹著手跑上來：“太太，太太，您擱那，我來給您拿。”

南知自然不會讓這麼個中年人替自己提箱子，何況這箱子也不重，搖頭拒絕了，可舒姨還是堅持，最后兩人一塊兒把行李箱拿下樓梯。

“早餐都做好了，您先用一點吧。”舒姨說。

南知點頭，跟道了謝。

舒姨瞧一眼顧嶼深，昨兒還好好的呢，還細心囑咐太太喜歡吃什麼，怎麼這一早就這樣了，連箱子都不幫太太拿？

舒姨問：“太太，您一大早拿著行李是去哪呀？”

“上海，有點小事要去理。”

“顧總跟太太一起嗎？”

這話應該是問顧嶼深的，但顧嶼深正在理工作郵件，目不斜視，只當沒聽見。

南知便替他回答：“不是，我一個人去。”

舒姨說：“那太太自己一個人可要注意安全，別在外面獨自待太晚。”

顧嶼深冷哼一聲，這才說話：“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在外面了，出不了事。”

南知：“……”

覺自己被攻擊了。

-

吃完早飯，顧嶼深去了公司，南知則直接去機場。

北京飛上海五個小時，南知在飛機上淺眠片刻。

到上海虹橋，拿上行李往外走，正打算攔出租車就接到一通電話，接起來那人便問是顧太太嗎。

南知一愣：“是，您是哪位？”

“顧總讓我這兩天負責您的出行，我現在已經在一層外的出口等您了。”

掛了電話南知都是懵的，按照路標找到出口，外面熙熙攘攘很多人，有個男人卻不知怎麼認得出，小跑過來接的行李箱：“您就是顧太太吧。”

南知聽著別扭，提醒：“我姓南。”

“好的，顧太太。”

“……”

算了。

南知坐上車，司機扭頭過來問：“顧太太，您現在是先去酒店還是節目組？”

“你先送我去酒店吧，謝謝。”

上海和北京是一樣的堵，車在馬路上緩緩行進。

車窗外也都是人流車流和高聳云的高樓大廈，沒什麼可看的景。

南知興致缺缺地收了視線。

剛才在飛機上睡過，現在也睡不著了。

閑著無聊，隨手拍了張司機開車的照片發給顧嶼深。

「南知：你安排的？」

「顧嶼深：你現在問我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南知輕笑了聲，蔥白纖長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點。

「南知：我就是覺得奇怪。」

「南知：早上不是剛有人說我習慣一個人在外，出不了什麼事嗎？」

「南知：怎麼現在倒給我安排司機了？」

連著發了三條信息，擺明是故意調侃他。

顧嶼深好一會兒沒回復，南知還以為他是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了，正得意著，結果片刻后，顧嶼深發來一條語音。

他聲線懶懶的，溫又沙啞，南知都能想象出他坐在辦公室里捻著襯衫扣子發語音的模樣。

只不過仔細聽就能發現其中戲謔玩味的分更多，還有一點不著痕跡的警告，真跟笑面虎似的。

“是不擔心你一個人會出事，只不過擔心我自己，兩天工夫，老婆跑了就得不償失了。”

南知：“……”

老婆。

渾別扭，說不上是尷尬多還是恥多。

只是心虛地視線瞟間正好對上了前面司機的視線，兩人在后視鏡里視線一撞，司機又迅速挪開了。

南知輕咳一聲：“顧嶼深讓你過來就是來監視我的？”

監視這個詞司機可不敢承認，忙說：“怎麼會呢，顧總只是讓我負責您的出行而已。”

“順便你把我的行程都匯報給他？”南知立馬反問。

“……”司機局促地臉都皺起來了，“顧總只是掛心您而已。”

南知哼一聲，也不再繼續為難司機。

低頭重新看向手機，想再回句什麼，可想起顧嶼深口中“老婆”一詞，卻越發臉熱，更是想不出可以回復什麼。

最后索作罷。

到了酒店，南知放好行李，沒多做停留，直接去找劉冬暖。

-

劉冬暖也剛剛出差回到上海，風塵仆仆的，連妝都沒化，素面朝天。

已經將之前讓南知過目過的合同打印出來，南知重新檢查一遍，很快就簽了名。

劉冬暖：“太謝謝您能愿意來了，真是為我們解決了最焦心的事兒。”

南知笑了笑，從容客套回答：“沒，我本就對這個節目很興趣。”

劉冬暖出手：“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也希您在節目上能度過一段快樂的時。”

南知同握手，說了聲謝謝。

劉冬暖看了眼時間，將合同整了整，給南知一份，另外一份助理拿下去登記系統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