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我很喜歡的舞者要來北京演出,佳看這種容易睡著,肯定不愿意陪我,你要陪我去嗎?”
顧嶼深笑了下,答應得干脆:“行。”
剛才舞團小姑娘們跟說下午五點開始售票,南知看了眼時間,正好到了。
也懶得從包里拿自己手機,見顧嶼深手機就放在手邊,順手拿起,解了鎖。
搜索購票小程序,進。
首頁最醒目的地方就掛著Sherry的演出信息。
南知掐著點點進去,立馬買了兩張前排票,手速一流,功搶到。
又點到票夾想看看出票的座位,手指往下一,卻忽然發現顧嶼深之前也用這個小程序購票過。
底下還有他其他的購票記錄。
沒想到他還有看演出的閑逸致。
南知愣了下,定睛去看。
卻忽然心跳驟然加速,難以置信地睜大眼,反復確認。
那里有十幾條過去的購票記錄。
都是在國外Afir芭蕾舞團的演出。
“這個是……你買的?”南知開口聲音都有些抖。
顧嶼深握在方向盤的指尖停頓,側頭看向手機屏幕,結滾,承認了:“嗯。”
覺得不敢置信,仔細看那些票務信息的演出時間。
最早的一張是在大二的時候,表演《睡人》。
后面陸續隔三四個月或半年,顧嶼深都會去看一次的演出。
那時演出各國跑。
常常歐洲諸多國家流演出,顧嶼深也跟著跑,穿越幾千公里,一次又一次。
所以……
其實,顧嶼深從來沒有錯過的長,即便只是坐在漆黑的觀眾席一角,無人知曉,但他依舊陪著,看著如何一步一步坐上首席舞者的位置。
“你是來看我的嗎”太震驚,問了個傻問題。
顧嶼深低低笑了聲,頭發:“不然呢?”
不敢相信,覺得難以接。
自以為在國外獨行的六年里,實際上有十數次謝幕致謝,臺下就有來自顧嶼深的洋過海而來的掌聲和目。
以為他們已經六年沒有再見。
以為他們在北京重逢時顧嶼深那一眼并沒有立馬認出來。
其實并不是。
顧嶼深來看過的。
他對長大后的并不陌生。
“你……你怎麼會過去的?那時候你不是也在國讀大二嗎?”
他應該也很忙才對。
那麼遠的距離,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他怎麼會,在大二那年突然買了票第一次去國外看的演出?
顧嶼深停頓了下,而后淡聲:“我大二那年,顧孟靳去世了。”
南知一愣。
“他是車禍死的,很突然,公司上下都沒接過,那些東看我年紀輕就了歪念頭,那段時間公司的。”
顧孟靳去世,21歲的顧嶼深上位。
他太年輕了,沒有人服他,所有人都已經這座大廈終于要傾覆,員工辭職,市,其他東妄圖縱公司。
誰都沒有想到顧嶼深真的能夠在那個年紀坐穩那個位置。
他手段狠厲,不留面,那些走過歧路的東全被他打下去,自己控掌握話語權,功穩住顧氏集團。
現在說來云淡風輕,但那時候卻是持續了五個月的風波。
五個月后的一次東大會,顧嶼深終于坐穩這個位置,公司也重新走上正規,直至如今的規模。
在商場上勾心斗角五個月,顧嶼深回家睡了一覺,疲力盡。
醒來時天大暗,偌大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寂靜空,除了秒針轉的聲音,什麼聲音都沒有。
顧嶼深在漆黑中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正好推送了一條信息——您關注的Afir芭蕾舞團即將開啟演出預售。
顧嶼深買了一張票,最后一排。
那是他第一次買,終于沒有忍住。
他當時只是覺得,如果再看不到南知,他就要在這寂靜聲中崩潰了。
半個月后,他坐上飛機,去了有的國度。
觀眾席中大多是妝容致、服飾得的西方人,只有顧嶼深是稚的亞洲面孔。
進場時許多人看向他,他獨自一人坐在最后一排。
當燈熄滅,幕布徐徐拉開,他終于再次看到了南知。
看到在舞臺上熠熠生輝的模樣,似乎和高中時候也一般無二,好像一直都在那里,他也好像一直能夠在臺下看到。
顧嶼深坐在漆黑,看著聚燈下的南知,無意識地無聲淚流。
演出結束,全場鼓掌。
謝幕后大家紛紛離場,而顧嶼深在坐到周遭空無一人才起離開。
觀眾和表演者離場的通道不同,不可能到南知。
一走出劇場,他接到助理的電話說有事需要他立馬回去理。
他眼角仍是紅的,神卻是淡的,平靜說“好”。
掛了電話,他靠在劇場外的墻邊完一整包煙,看到舞者的車從車庫駛出,看到南知坐在靠窗座位和旁邊人說話。
他丟掉最后一支煙,忽然就釋然了,扯著角笑了下,買機票回國。
只是這種事有過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后來那幾年,每當他被力得不過氣,就會去看一次南知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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