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蔡部長的起起落落（求月票！求訂閱！）

早上九點，首爾中央地檢。

許敬賢來上班的時候一眼就看見等在自己辦公室外面的蔡元郝，當然不可能是趙大海沒邀請過他去休息室里坐著等，這顯然是其主要求的。

「許檢察長，您來了。」同一時間蔡元郝自然也看見了許敬賢，遠遠的就把腰彎下去了一些弧度，臉上掛著恰到好的笑容邁著小碎步上前，出雙手作勢要去接他手裏的公文包。

許敬賢順勢將包遞給他，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開玩笑的說道：「我這個中央地檢的檢察長，讓你個北部地檢的部長伺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檢察長您這話嚴重了，哪個地檢的檢察長都是我上級，為你們這些領導分憂是應該的。」蔡元郝自然而然的回應，加快腳步在許敬賢抵達辦公室門口前為他推開門，並且用手擋著。

等其進去后才關上門跟了上去。

許敬賢在辦公桌後面坐下，抬了抬手道：「聽說蔡部長擊斃了昨天炸案的匪徒，大功一件，可喜可賀啊。」

「許檢察長過獎了，我也只是運氣好罷了。」蔡元郝上前將公文包放在辦公桌上，退後兩步一鞠躬，神鄭重的說道：「我今天來就是為此事向您致歉的，畢竟是中央地檢的案子，卻被我撿了便宜，讓我真是很不好意思。」

「實在是當時況太急，我怕通知中央地檢的同事已經來不及，就打算先去把現場控制住，沒想到那群匪徒反應過激直接開火了，所以……」

「行了行了。」許敬賢抬手往下了打斷他的辯解，神風輕雲淡的說道：「早點抓到人是好事，也算給我們中央地檢卸了力，一些小瑕疵就不必在意了，我沒那麼古板和霸道。」

他都是當檢察長的人，已經不在乎什麼功勞不功勞的，後面時機到了自然會往上升，願意給年輕人機會。

雖然蔡元郝比他大好幾歲，但是他一聲小蔡，對方也會連連答應。

場上，位高者為先。

「是是是，誰不知道許檢察長您是出了名的心開闊，但您有君子之風是一回事，我也得來向您解釋一下以表尊重才行。」蔡元郝畢恭畢敬的道。

許敬賢微微點頭，一隻手搭在辦公桌上手指輕輕的敲擊桌面，沉片刻說道：「我看蔡部長很有前途啊。」

這種在場里混跡了好幾年的中年人就是比剛職的說話聽著舒服。

而且蔡元郝還不是那些混久了不求上進，沒有魄力的老油子，昨晚的事就充分證明了他的行力和膽量。

有年輕人沒有的沉穩。

又有年輕人有的衝勁。

「那就借許檢察長吉言了。」蔡元郝微微一笑，接著又嘆道：「這次無論如何都是我搶了中央地檢的功，很是過意不去，以後檢察長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接這個機會把事說是自己欠了許敬賢一個人，必須要報答。

就蹭。

但許敬賢並不反。

他喜歡能主抓住機會的人，因為往往這種人才能做事，才會事。

不會主抓住機會的人，難道還非得等別人把飯喂到你裏才行嗎？

「咚咚咚！」此時敲門聲響起。

許敬賢收回思緒，「進。」

「檢察長，蔡部長。」趙大海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遞給兩人，然後又對許敬賢說道：「檢察長，有個年輕人要見您，說有很重要的事告訴您，我看他那個樣子，應該不像是在說謊。」

「許檢察長，既然您有正事，那我先告辭？」蔡元郝立刻放下咖啡說道。

許敬賢擺擺手示意不用，他話還沒說完呢，看向趙大海，「請進來。」

趙大海點點頭便端著托盤離去。

片刻之後，他空著手帶著一個二十來歲，穿著牛仔外套，染著一頭黃的青年走了進來，青年看起來很張和激，雙手和雙微微抖著。

「許……許檢察長好。」黃遠遠的就對著許敬賢重重地九十度鞠躬。

許敬賢啞然失笑，語氣溫和的看著他問道：「有什麼事可以說了吧？」

黃抬起頭來，才看清辦公桌旁蔡元郝的臉，頓時認出他就是昨晚負責抓捕（滅口）那群匪徒的檢察。

當即嚇了一跳，臉大變。

「怎麼，認識蔡部長？」許敬賢注意到他的神變化，隨口問了一句。

蔡元郝聽見這話也完全扭過頭去好奇的看著黃，「我沒有見過伱。」

昨晚看熱鬧的人很多，加上天很暗，蔡元郝記不住黃實屬正常。

「呼~呼~呼~」黃下意識避開蔡元郝的眼神，呼吸略顯急促，低著頭掏出手機上前遞給許敬賢，聲音抖著說道：「請您聽聽裏面那條錄音。」

他背後已經被冷汗，畢竟如果許敬賢不相信錄音的真實的話。

那蔡元郝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不過他現在腦子很，本做不到冷靜理智的思考，只想著剛好能讓許敬賢看清蔡元郝的真面目，免得英明的許檢察長被險小人蒙蔽陷害。

「好，你一邊坐吧，大海，給這位小兄弟沖杯咖啡。」許敬賢接過手機態度和煦的說道，然後直接播放裏面唯一一條錄音，沒有刻意避開蔡元郝。

蔡元郝見狀心中暗喜，自然知道許檢察長這是展現對自己的信任，說明認可他的價值，想拉攏他為己用。

「我是5月20號在江南區銀行外製造炸案的匪徒……」

蔡元郝臉驟變，心臟都跟著了一下，但是且還能勉強維持鎮定。

畢竟他自認為自己雖然是可以滅了那群匪徒的口，但這件事跟許敬賢無關，許敬賢知道真相也不會在意。

許敬賢沉著臉，注意力都在錄音上的他沒有察覺蔡元郝的神變化。

兩人都還沒意識到事的嚴重。

「我們搶銀行只是假象，而真實目的是為了殺害許敬賢檢察長的妻子林妙熙……」

蔡元郝腦子轟的一下炸開，宛如晴空霹靂，眼前一黑，搖搖墜險些當場暈倒，心思頓時如線頭。

阿西吧！那群匪徒是為了殺許敬賢的老婆？孫英泰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而自己幫孫英泰對那群匪徒進行滅口，豈不是差錯了幫兇？

許敬賢會相信他是無辜的嗎？

他忽然想明白孫英泰的死因了。

許敬賢和趙大海也是臉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一個憤怒，一個震驚。

隨著許敬賢臉變得冷，一無形的迫瞬間就從他上散發了出來，讓辦公室里的溫度彷彿都下降了許多，得讓另外幾人不過氣。

而錄音還沒有播放完。

「有人花五百萬金雇傭我們，讓我們殺了林妙熙，並必須製造像是意外事件，我們失敗了，僱主安排警察以抓捕的名義來滅口，如果你撿到這個手機，那請務必給許檢察長。」

隨著錄音播放完畢。

辦公室里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停止流。

蔡元郝已面無，腦子裏一片混沌，雙眼無神，渾都微微慄。

突然，許敬賢抬起頭來，其目宛如刀子一般死死的鎖定了蔡元郝。

這個人，滅完口之後居然還敢來自己面前晃悠，是把他當傻子耍嗎？

「噗通！」

其冷冽的目像一座山到了自己上，蔡元郝扛不住，雙一彎直接當場跪了下去，哭喊著不斷以頭撞地求饒，「我不知道，跟我沒關係，真的跟我沒關係，求檢察長明察秋毫！」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腦袋在地上撞出砰砰聲，額頭很快就是一片模糊，點子飛濺得到都是。

許敬賢遲遲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原地，眼神淡漠而平靜。

這一幕給了年紀輕輕，整日無所事事的黃很大的視覺衝擊，就連一滴飛濺到他臉上，卻都沒有察覺。

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西裝革履的蔡元郝在一眾警察的擁護中宛如眾星捧月，像是一個國王，輕描淡寫的指揮警察強攻，擊斃了屋所有匪徒。

事後意氣風發接記者的採訪。

而現在，這個國王在許敬賢面前像是一條狗，哭天喊地，搖尾乞憐。

兩幅畫面在他腦海中來回替。

黃突然覺心口堵得慌，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但卻又被封住。

自己在KTV，在學校，在社區打架鬥毆，稱王稱霸的又能算是什麼？

許檢察長，這才是真正的王者！

「檢察長，檢察長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實，嗚嗚嗚，我也是被人給利用了啊！要不然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參與到這件事，我真不是有意想滅口的，檢察長，嗚嗚嗚……」

蔡元郝的哀求和痛哭還在繼續。

許敬賢放下手機，起走到蔡元郝邊，面無表的抬起一隻腳狠狠的跺在他頭上，砰的一聲，蔡元郝的臉和地面來了個親接，五都直接被得變形，看起來狼狽無比。

「說。」許敬賢簡言意駭的道。

他本以為昨天的炸案只是一群匪徒搶劫過程中發生了意外，本就沒想過其目的是沖著殺他老婆去的。

昨天如果不是匪徒的自製炸彈突然炸，那他老婆會死在一次轟全國的銀行搶劫案中，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一次意外，沒人會想過是謀殺。

許敬賢的妻子只會恰好和死在劫案中的其他人質一樣，太倒霉而已。

幕後僱主廢那麼多心思，不惜搞出那麼大的靜就只為了殺他老婆。

可見對他是恨之骨。

畢竟他老婆是生意人，一向講究和氣生財，在外面沒結下什麼仇家。

「孫英泰！是孫英泰！」蔡元郝含糊不清的喊道，接著又進一步進行了解釋，「是孫英泰告訴了我他可以聯繫到那群匪徒，給我一筆錢，讓我把那群匪徒全部擊斃，既能得到錢，且又是大功一件，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我真的不知道真相啊！孫英泰是英泰地產的社長，我和他之間利益輸送多年，所以我也沒追問底，全都是他讓我做的，我對一切都不知。」

他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同時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是真的不知。

「去把人抓回來。」許敬賢能分辨出他並沒有說謊，頭也不回的下令。

趙大海立刻應道，「是！」

「他死了！他已經死了！」蔡元郝又連忙嚎了起來，語速飛快的提供自己知道的報，「他昨晚因為酒駕把車開進了江里，淹死了，但我覺得肯定沒那麼簡單，他也跟被他滅口的那群匪徒一樣被滅口了，他不是企圖謀殺夫人的真兇，在他背後還另有其人。」

趙大海聽見這話又停下了腳步。

「啪！」蔡元郝一把抓住了許敬賢的，滿臉哀求的說道：「我自知罪該萬死，但求求大人給我次將功折罪的機會，我一定把企圖謀害夫人的真兇找出來，我也是被利用了，我發誓一定會把幕後主使找出來的，大人！」

他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其他使用價值的話，承不住許敬賢的遷怒。

雖然他確實不知。

但盛怒之下的許敬賢肯定不會在意這點，只會隨手把他摁死以泄憤。

蔡元郝不甘心仕途就這麼完了。

他要自救，也要立功。

事之後就真是許敬賢的人了。

這是吃危機，同樣也是機遇。

許敬賢居高臨下低頭俯視著他。

「大人！」蔡元郝滿眼的真誠。

許敬賢收回目，收回腳，淡淡的說道：「我會派人接你老婆孩子出國旅遊三個月，你和大海負責調查幕後主使是誰，在你老婆孩子旅遊結束回國前給我一個代，明白了嗎？」

哪怕是一張廢紙也有利用價值。

蔡元郝想求活，而且同樣對幕後主使心存怨氣，並對孫英泰很了解。

他是最有可能查出兇手的人。

「是，是，是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開恩。」蔡元郝不敢討價還價，爬起來后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謝，並且再三保證，「我定在三個月查出結果！」

「大海。」許敬賢揮了揮手。

趙大海上前攙扶起蔡元郝，「蔡部長我們走吧，送你去醫院包紮一下。」

「檢察長，小的告退，告退。」蔡元郝又是一陣點頭哈腰才跟著離開。

許敬賢這才將視線看向黃。

黃瞬間張起來綳直了。

「放鬆，不用太張，你幫了我很大的忙。」許敬賢收起暴戾的一面出和善的表，問道：「你想要什麼？」

他向來恩怨分明，兩者都必報。

「我……我沒想要什麼，我就是單純的……」黃下意識的說著客套話。

許敬賢抬手打斷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要拒絕你應得的東西，拿自己該拿的並不丟人，也不功利，如果你還沒想好，可以回去慢慢想，等到你想清楚了，隨時可以來這裏找我。」

他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或許有些叛逆，但人並不壞，否則剛剛不會在認出蔡元郝后還把手機給自己。

「我……我想當檢察！」黃終於鼓起勇氣，攥拳頭，口而出。

許敬賢先怔了一下，隨後看了一眼地上的漬，笑了，「你什麼？」

年輕人的願都是那麼樸實。

「崔代勛。」黃張的回答道。

許敬賢點點頭，上前單手搭著他的肩膀說道：「我會給你請最好的補習老師，承擔你備考期間所有學習和生活費用，但能不能通過司法考試並以優異的績畢業，就得看你自己了。」

他頂多提供個機會，讓他費儘力氣冒大風險為其走後門是不可能的。

只有他親兒子才會有這個待遇。

「是！多謝檢察長，我一定不會讓您失的！」黃從未如此學習。

或者說，從未如此權力。

上學的時候，老師總說，學習績好有機會當檢察，當律師，當議員為，國家做貢獻，為國民做貢獻。

他對此不屑一顧，也沒興趣。

但如果上學的時候老師更加直白一點，告訴他學習績好以後有機會當檢察，當議員，掌握權力，為所為，那他就說不定會熱上學習。

許敬賢點點頭，隨即又歪頭問了一句，「所以……你真的不要錢嗎？」

司法考試可沒有那麼容易，魯武玄失敗了七次，尹卡卡失敗了八次。

像原主好大哥那種一次就殺穿司法考試的屬於天才，南韓之又。

「我更想自己賺錢。」黃髮現許敬賢平易近人後，膽子也大了一些。

許敬賢拍了拍他的肩膀，「希你不是三分鐘熱度，在我這裏可沒有後悔的機會，去吧，會有人聯繫你的。」

「是，多謝許檢察長，那麼我就先回家了。」黃鞠躬行禮後轉離去。

目視辦公室的門關上，許敬賢臉上笑容消失，表又重新變得冷峻。